回到茶庄,要分开的时候,见唐倾羽抓住了秦墨的手腕,听她说道:“王爷,不管你背后有没有那个印记……王爷,先前的话,毫无依据,听听便罢。”
明明她想跟他说,不管他背后有没有那个莲花的印记,他都是她要找的行修,可是当看着秦墨忘记了那些恩恩怨怨的清澈双眸,她把剩下的话,吞回去了。
若为秦墨,换你一世安好,那我情愿你再不记起你是乾行修…
秦墨站在原地看着唐倾羽越走越远的身影,他心里的心湖犹如落下一枚石子,涟漪无限扩散。孩童时,听十一说过。十一好奇说:“六哥,你背后怎么有一朵红莲?!还是九瓣的!”
这一刻唐倾羽的心境犹如两重天,一个月前,乾行修死而复生,唐倾羽欣喜如狂,她固执的说,秦墨就是阿修,阿修就是秦墨。可是直到刚刚,看着那样岁月静好的秦墨,她反问了自己一句,让秦墨记起过往一切,真的对他好吗?她,是怎么了…行修,到底对她而言,是朋友,是家人,还是…心有所归的那个人…曾经,面对喜爱,大胆追爱的唐倾羽,如今却变得小心翼翼,不似面对谢昀季的害怕背叛,而是面对乾行修的害怕会伤到如今岁月安好的他。
许是,太美好的事物总叫人不忍去过分叨扰。甚至于,不想让美好的事物再度破碎。
秦墨看着消失在廊道拐角处的唐倾羽,他嘴角露出苦涩一笑,他什么也没有记起,他只是不想她为难罢了。秦墨转身,缓步往反方向行去。秦墨看出了唐倾羽眼里的欲言又止,看出了她的担忧,看出了她的不忍。他苦涩,在她心里,她已然替他做了决定。他苦涩,她对他的气。他苦涩,她从不曾想过让他与她一同面对风雨。可他又是她的谁?他又能说什么…这一天两人一起相处的恬静岁月,仿佛只是一场泡沫幻影。
夜已深,各安一方,却两处不想眠。一个坐在桌前看着秦墨泛舟采摘回来的莲蓬,寄托相思。一个坐于茶案前,看着那杯她喝过的姜茶,任心绪飘远。也许于外人而言,这一夜过了,这场泡沫也就散了,但于秦墨和唐倾羽而言,却成了心中一记不可抹去的记忆。
茶会结束了,隔天上午换回魏以南身份的唐倾羽同卫彦枫一道离开了梅家茶庄。回去国学府的路上,听卫彦枫试探出声道:“魏贤弟,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他并非真的想要魏以南好奇什么,他只是想知道他选择这个人陪他一起去梅家茶庄,到底有多可靠罢了。
“人情换人情,卫兄接受思源兄的道歉,以南自没有多话的道理。”魏以南淡淡说罢。
卫彦枫面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有劳魏贤弟,陪卫某走一趟。”
“卫兄,气了。”魏以南礼貌回了句。两人刚踏入学府,便见似是等在门口许久的于翰和姜思源来大步行至跟前,于翰一走上来,便说道:“以南,你有没有怎么样?这小子有没有背地里对你下黑手,你可是他秋试的最大竞争者,可得与他保持距离。”于翰全然当做一旁没有卫彦枫这个人,关心的话语连连说道。
“咳咳,于翰!”姜思源在一旁假咳嗽,提醒于翰注意一下措辞。于翰没好气瞪了眼这个带魏以南出去就是一天一夜的卫彦枫,哼了声,收了话语。若不是姜思源的关系,于翰并不会接近卫彦枫。更因为昨日,听到卫彦枫说的那句‘我一直在等你亲自开口’,于翰便觉得更有气。想当时,为了姜思源和卫彦枫能和好,他亲自去找卫彦枫,低三下四的替姜思源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结果卫彦枫不领情就算,还轰他出门,叫他别再来烦他,想想便觉有气!
“魏贤弟,预祝你这次考试,取得好成绩。思源兄,我先告辞。”站在一旁的卫彦枫笑笑不甚在意于翰明目张胆的挑衅,朝魏以南和姜思源微拱手告辞。魏以南与姜思源回以同礼,别了卫彦枫,这才一路说着,一路去了学府的书阁一同复习去。
临近秋试的前两天,魏府来了人,带了些东西来看望魏以南,魏以南出门去迎,意外看到亲自来国学府的魏老太太。“孙儿,给奶奶请安。给母亲请安。”魏以南拱手同魏老太太和魏夫人见礼说道。魏老太太听闻马上临近秋试,便想让魏东来一趟,但是魏东懒得去国学府见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便以公务繁忙为由推脱了,想着这国学府离着也并不远,魏老太太出门散步应当是没有什么危险便觉陪与不陪都可。
魏老太太思量一番决定自己来一趟,听闻魏老太太要来魏夫人思女心切便也跟着来了。虽然魏夫人打心眼里的不喜欢魏以南,但是当着老太太的面,也不好脸色难看到哪,听魏夫人气了句:“以南,在学府住的可还好。”
“一切都好,多谢母亲关心。”魏以南搀扶着魏老太太边走边回复道。魏以南回复罢,见魏老太太用余光瞧了眼魏夫人,这才说道:“去看看欣琪。”魏夫人如蒙大赦,谢过老太太离开的比兔子还快,只希望能快点见到魏欣琪。为人母,人之常情。
刚一见到魏夫人,魏欣琪便哭着跑进魏夫人的怀里,听她撒娇哭诉着说道:“母亲,母亲,女儿好想您。你都不知道,女儿在学府里快被魏以南欺负成什么样。你看看女儿这脸,被马蜂蜇成什么样,都是魏以南那野小子给害的!”魏欣琪怨怼着,退出魏夫人安慰的怀抱,指着自己之前被马蜂蜇的满脸包,眼下消肿了许多的脸说道。
魏欣琪在说半个月前甲级三班合着一起出去秋游的时候,本来让人安排着准备着魏以南走入他们埋好的陷阱,再将早先准备好的马蜂蜂窝给丢到坑里,却没想被魏以南反整的事。
“我可怜的女儿,找大夫看了没有?有没有好点?”魏夫人听完第一反应是担忧,她看着魏欣琪那张被马蜂蜇了的脸,心疼的说道。“母亲,好多了。都怪那个魏以南,你可要帮女儿把魏以南给赶出魏府!”听了魏夫人的话,魏欣琪并没有觉得宽慰。魏欣琪想要的不是魏夫人的关心,她跟她母亲说这番矫揉造作的话,无非是想让她母亲帮她一起整死魏以南。
“这魏以南国学府数一数二的名声已经传遍佑今,你奶奶逢人就夸她有个好孙子,眼下这局面该怎么才能赶走魏以南?”魏夫人想不出来办法,问着魏欣琪。
“都怪您!要不是您说魏以南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女儿至于轻敌被欺负成这般吗?”见魏夫人无良策,魏欣琪松开了牵着魏夫人的手,背对过身起,把气撒在魏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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