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毁天灭地的恐怖声音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算是彻底停息,其间是流光溢彩十余种光芒闪烁交织着,远比烟花来的绚烂与璀璨。待一切平息,众人这才看到两人的状态。
周全半躺在地上只有头昂着,模样虚弱的厉害,他也在靠精神力坚持着,想看看最终结果是不是莫问支撑不住倒地了,然而他失望了,与众人一样看到了浓烟过后的莫问,于是乎不甘地倒地闭眼的瞬间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比试。
……
“你下去吧,你现在还不够实力,内院弟子与执法者(监察者)差距有如天堑!”周全冷声说到。
还未遮面满脸稚气的莫问却是异常坚定地回答“来吧,今日我不但上台了,还会带走这场胜利。”
“好的,我会让你看看什么才是一个执法者(监察者)该有的实力。”
三招之后周全走到倒地的莫问身边“你算不错,可实力远远不够!”
……
现在想起来也是可笑,果真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三年前不堪一击的人现在已经成长到了自己使用禁忌底牌也不能战胜的人。“不冤,不冤啊……!”内心的咆哮无人听到。
而莫问一眼闭着正是右眼,原本睁开的左眼此刻也是险些闭上,他也是体力不支勉强看着周全倒下,压制着倦意仰天一声吼叫。
“额……三年前你给的东西,现在我如数奉还。”正要向前走去突然倒地再难起身,不过结局已经写好了,他胜利的进去了下一轮。
周全给人抬回南院,而莫问只能被喂服几颗丹药后放在场外休息。
一场无比精彩的比试,也让人看到了人这种生物的破坏性,有如神战一般的战斗就给人的是无限的遐想,两者的战力是目前为止最强的。
随后又是几场比试,相对之下就不显那般精彩了,众人回想之时也在期待下一场的焦点之战,这便是狂刀对战断苍守,两人都是刀中好手,也都属于最被看好之人,他们的对战又怎会难看。
……
已是过去了几天,江村的纯朴村民的友善彻底感染了问天苍这个外来者。第二日众多村名从夏蓉处得知此人乃是江涛的长辈,一时间嘘寒问暖只让他在江村留下,此番也着实感动了问天苍,随后是彻底与村名打成了一片,无人知晓这个看似严肃实则和蔼的白发老人其实是个杀圣。
这不,问天苍这会儿正抱着那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一阵逗弄,小家伙也不认生不时的嬉笑不过是笑不穿罢了,一双小手在空中抓挠着,一不留神问天苍的银须便遭了殃。
问天苍也不怒,反而笑着道“不知道那小家伙小时候是不是也和你一样活波。”
众人不知道他说的是江涛还是江海,以为是江海,于是乎纷纷开口。
江哲的爷爷最先开口“小海自小就比村里其它孩子要懂事,特别对我家那猴子照顾,可疯起来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三岁那年硬是把我家鸡的鸡毛扒了个干净,就因为那鸡使劲地盯着他看。”
“可不是吗,我家虎子小时候不服他,就给他一顿胖揍。”江虎的母亲也是接话,不过是喜悦的成份居多没有丝毫的怒意。
“别说了,我家的狗现在还是个秃尾巴。”
“我家鸡窝的门现在还没找到呢!”
……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诉说这江海的不是,仔细听却都是满满的回忆,或许那些淘气事也是快乐的一部分。
问天苍也不接话只是笑嘻嘻地听着,怎么说也是自己孙子,心里也是高兴‘淘气好啊,比他爹淘气那就证明以后也强过他爹。’
于是乎握着小家伙的手,笑道“听见没,你那小哥哥那么淘气,你可不要学他哦。”
小家伙名叫江成,也许是听懂了问天苍的话,小脑袋先是晃动了一番表示不赞同,在问天苍吹胡子瞪眼作怪样子的情况下,竟是大哭了起来“哇哇哇”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这让问天苍笑意更浓,银眉挑动着说道“我说胖小子,你这样可不对哦,你可是男人哦。”
不知道是他的话小家伙听懂了,还是他那眉毛诱惑够大,江成停止了哭泣伸出肥嘟嘟的小手往问天苍眉间抓去。
“我说小家伙,你刚才不是还在哭么?”
一老一小玩的不亦乐乎四周一片笑声,其中也有夏蓉和江涛。后者从最开始的提防到现在也算是放宽了心,感觉得到义父的变化,或许现在他是真的开心。
玩着玩着小家伙来了瞌睡在问天苍的手中睡着了,他的母亲这才从其手中接过江成,只是没想到他的小手攥着问天苍的胡子不撒手,小手还有几分力,问天苍只得极为小心的剥开生怕弄疼或是弄醒了小家伙。
看着江成的母亲抱着小家伙离开,问天苍注视了许久。这才转过身朝着江涛示意,江涛虽不知道义父想干什么,也只能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江海炼体的那条小河旁。
阳光洒落树影绰绰,有林风吹来带着阵阵凉爽,粼粼波光中分不清是鱼儿的呼吸还是风搅动了水面的平静,一只小松鼠正小心翼翼的蹲在一颗鹅卵石上,四处张望着不时用手舀水喝,听到了脚步声之后一溜烟的爬到了树上,瞪着小眼观看着来人,岸边一老一壮走的极为缓慢。
问天苍叫来江涛之后也不说话只是向前走着,四处观望好似要记录下这里的一切,江涛看着义父的背影一时间感触颇多。
十几年不见义父除了境界提升了不少外,连容貌也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须发皆白两鬓如霜,虽是身形依旧挺拔却也能感觉得到衰老的痕迹,时间啊一晃而逝带走了太多。
也开始回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兄弟十一人皆是流浪儿,原因无非是帝国之间的较量,而结果是家破人亡而帝国依旧昌盛矗立在大陆之巅。江涛最小流浪半年几经生死可谓是万分艰难,直到一个英勇伟岸的男子出现才给了他一个家,一个有十个兄弟的家,虽是困苦却也充实快乐。
而后传文授武,学习如何生存,匆匆而过便是童年,之后与血常伴与孤独共眠,如此又是十年。而立之年所遇一位老者,老者一席话使他心中产生疑问。
随后道宗圣地一战……
江涛尚在回忆前半生,想的入神不知不觉撞到了一物,有些许柔软更多的还是坚硬,抬头一看原来义父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脚步正回过头来看着自己。
这坚硬当是问天苍的骨架,已经不似幼时那般宽阔而厚实了,时间还是带走了他一些东西。
‘义父是真的老了!’
江涛不知道问天苍已经看了他许久,也是在想一些东西。
“义父…”江涛一时间脑中浮现了太多,有莫名的情绪在感染着他,想开口又说不出来,只颤巍巍地道了声义父。
问天苍摆摆手,算是打断了江涛的余下的话而后道“小九啊,你现在的生活当真是让人羡慕啊。”
“义父何须羡慕,您就在这村子住下,我和蓉儿服侍您一辈子多好。”
问天苍笑道“你如今是脱开了身,可我又该如何脱身?我若是走了你以为你那十个兄弟还能活下去?你是我义子他们又何尝不是?”一声叹息之后又道“你们十人中自幼我便喜欢你,不管是天赋还是为人处世,一直也是希望你来继承我的一切,只是看你如今的状态,我知晓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莫九了。”
“不,我一直都是您的儿子,只不过现在我是江涛,江海的父亲;夏蓉的丈夫;江村的狩猎队队长。”
“知晓你不会随我回去,现在我也不会强求你,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我可以放过你。但是!自今日开始我不希望在俗世见到你,我义子莫九已经死在了道宗那圣崖下。”
江涛听后直接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谢义父成全,此生不能在您身边尽孝,来生愿再续父子情缘。”
半点见动静他抬起头来,发现已经没有了问天苍的身影。知晓他离开了,交代了一切后因为是不愿有离别的伤感不辞而别,自语道“义父保重,若是需要之时我定会出现在您身边。”
问天苍并未走远,而是躲在某处看了江涛半天,直到他离开这才走出。他是真的不愿有伤感的情绪,特别是如今的年纪,许久之后才算离开不过处村而是去了破庙。
既然来了不见见这位老前辈有些说不过去。来到破庙便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两种气息,其一是他熟悉的酒疯道人的气息,另一种极为不凡说是灵气又谈不上,好似有封印的存在。‘这里果然是一处宝地,要不然这前辈也不会一待便是百余年。’
正要进门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精气所组成的阻力,随后传来了酒疯道人的声音“你个杀星离我远些,老道我还想多活些时日。”
问天苍当然知晓这前辈的脾气,只得道“来都来了,不见见前辈就有失礼仪了,还请前辈现身。”
“谈什么礼仪!你去吧,你的事已经了却了,我们也不熟还是不见为好。”
“前辈我真的有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