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轻觉得，谣言之所以被称为谣言，大概，就是因为不可信吧。

    上阳节只有一天，但是彻亮的天并非只有一天。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因为第二天多数卖吃食的摊贩都会歇业，到街上走走逛逛。

    不过热闹，也代表着人多。

    冥寒不喜欢，也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不过他并没有说，想着锦轻或许会喜欢。

    毕竟，以前的她一向喜欢热闹。

    出乎意料的，锦轻并没有选择出去逛，而是决定在栈休息。

    锦轻没有忘记，曾经看到过的丛书上说，冥王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让冥寒陪她逛一天，锦轻觉得已经足够了，毕竟，现在的她，也并不喜欢热闹了。

    两人在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便出发去下一个地方。

    人界。

    其实，除了天使族，人界算是锦轻比较熟悉的地方。

    因为她第一次离开天使族的时候，去的就是人界，并且后来三番五次偷跑出来，去的地方也是人界。

    同样，知道所有的一切，也是从人界开始的。

    再一次踩在人界的土地上，锦轻有一瞬间的恍惚茫然。

    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就在昨天。

    上一次刚到人界的时候，她还在为能偷跑出来玩闹而欢愉，还在为偷跑会不会被发现而担心，而今，再一次到这个地方，她的心里，只剩平静。

    犹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平静。

    好像什么都和她无关一般。

    锦轻的眼神有些空洞，身旁的冥寒抿着唇，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善言辞，另一方面……

    他也是抱着目的的，所以，不管他说什么，都只会觉得嘲讽。

    就像是剁子手一般，怜悯同情只会显得可笑。

    锦轻敛了敛眸，没有发现身边人的异样，只是缓缓抬起脚步，走过熟悉的街道。

    人界和她以前来过的每一次一样，毫无差别。

    叫卖声，嬉笑声，马车声，一切如常。

    锦轻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是一粒尘埃。

    多她不多，少她不少。

    就好像，她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一样。

    可怕么？

    锦轻目不斜视，心中有着浅浅的悲凉。

    倒也不可怕，只是觉得，有些萧条罢了。

    所以……

    锦轻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所以，哪怕是死，至少，让她觉得有价值吧。

    就像她母亲一样，至少，换来另一个人的新生。

    ……

    人界好玩的其实比较多。

    因为多数人类生命短暂，又不能修炼，只有一小部分有天赋特长的人，才能够活得很久很久，才能够修炼灵力。

    因为生命短暂，所以除了为生计奔波，人类也更加注重娱乐。

    相对的，各种节日也比较多。

    锦轻和冥寒在人界待了整整三个月。

    差一点，锦轻就不想走了，之前她自己一个人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还觉得人界并不是很有趣，现下她才知道，并不是人界无趣，而是她知道的太少了。

    这三个月，锦轻甚至还看到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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