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月圆天,月辉透过稀薄的窗纱在地板上落了稀疏陆离的光,随风起舞的窗帘互相嬉戏,宁静而美好的夜里,古典的娃娃店里的西洋娃娃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
自从上次歪歪脸上被喷了汁液之后,半边脸上长了十几颗大痘痘,由于长得鲜明,路过的人都得多看她几眼,看完之后还一脸恶心的样。
“不就是脸上长了点东西嘛!至于这么看我吗?”歪歪极为不悦,刚刚去买包子的时候,居然有人看到她的脸而吐了出来,包子铺的老板心里估计怕死她了,这几天歪歪去哪家买包子,那家店的生意就不好了。
“这些东西,擦擦药应该就好了。”梨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女孩的心思都是在乎外表的,长了那么多痘痘,早就拿着口罩戴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歪歪表现得对外表那么不以为意,只是对路人的眼光感到不舒服而已。
歪歪拿手摸了摸脸颊上的痘痘,坑坑洼洼的的确很不舒服,但它也不痛不痒的,也碍不着什么事,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以那种可怜恶心的眼神看她,她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说:“尽是些以貌取人的人。”
梨子笑说,“对啊!不过你要是也觉得不舒服也可以擦些药,毕竟女孩子皮肤滑滑的才好。”
他们两人走着走着,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穿着看起来很忧郁的颜色的故作深沉的毕洛。歪歪想起她的深仇大恨来了,立刻聒噪了起来,结果走到他跟前反倒被毕洛嘲笑,毕洛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摸了她半边长痘的脸颊说,“你这长了半张脸的痘痘,很特别嘛!”
“谢谢啦!我觉得我的脸很好。比你好。”被毕洛一笑,歪歪居然忘记自己是来寻仇的,只是看见毕洛的眼睛忽然有些凝重,瞧着眼前新开的店铺,一家招牌还没挂上去的娃娃店。
这家店是之前黑娜娜约歪歪见面的咖啡店,歪歪看见那个锁着灵魂的楼梯被拆得四分五裂的运了出去,眼神也变得沉重起来。
新开的娃娃店把里面重新装修了一下,也许卖的是西洋娃娃,装修都是上个世纪西欧娃娃店风格,里面的娃娃还没有全部放进来,但就从摆放在橱窗里的精致洋娃娃来看,这家店的娃娃价格应该不菲,不该开在这样一个简直要废弃小巷里。
梨子默默凑到歪歪身边,与毕洛眼神触碰了一下,歪歪的后背神经瞬间发寒,“忽然好大的怨气啊!”
店里一个女孩推开门,探出半个身体,看见歪歪他们便热情打招呼,“你们是来买娃娃的吗?现在店还没开,不过你们可以先进来看看。”
他们面面相觑,其实原本都没有打算进去的,奈何女孩呼唤太热情了!三个人最终还是进去了。
歪歪看见女孩的衣服和小平安的有些相似,就问她,“你也喜欢穿蓬蓬裙。”
“不是。”女孩笑着说,“这女仆装是我的工作服。你们可以先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吗?可以预约的,我叫丫丫,是这儿的员工。”
“哦!好。”歪歪对这些跟真人一样眼睛鼻子的娃娃可不敢兴趣,就假装随意看看。店里有个八音盒一直再转,一直重复着西洋曲调,仿佛让人置身在上个世纪的西欧,壁橱里除了几个成型的娃娃,剩下的全是零碎散件。
梨子问丫丫,“你们是自己做的娃娃。”
丫丫笑说,“是啊!我们老板喜欢做娃娃,特意去国外学了二十年的做娃娃技术,才回来自己开了店铺,这些全是我们老板自己做的。”
“那你老板呢?”毕洛也补充问了一句。
“就在地下室里做娃娃,老板对娃娃的要求极为严格,不完美绝对不会出来的,嘻嘻。”
“瞧着
“这个看起来舒服多了……”歪歪把手深陷壁橱里一个穿粉红色娃娃,却被丫丫惊慌的阻止了,吓得歪歪差点失手让娃娃掉了下来。
“对不起,这是我们老板女儿的,她是不卖的。这儿所有的娃娃全是以它为原型的。”丫丫解释说。
歪歪有些可惜了,这儿的娃娃她最满意这个,虽然这个粉红色娃娃不如其他的精致,却是那么自然,这才是小女孩喜欢抱着的娃娃。
“妈妈,我要买~”一个小女孩哭哭啼啼的不肯走,硬是赖在店门口,她的妈妈怎么拽她都不动,怒斥说:“买这种娃娃干嘛?阴森森的。”
“不要嘛!呜呜呜~”
“你不到一天就摔坏了,听我说话,妈回家给你弄好吃的。”
“不要~”
丫丫见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娃娃,它只有巴掌大小,模样却十分可爱。丫丫走到门口蹲了下来,说:“小妹妹,你不要哭了,只要你听妈妈的话,姐姐就把这个娃娃送给你。”
小女孩看到这个娃娃瞬间就不哭闹了,反而是她妈妈不好意思说,“怎么好白拿?”
丫丫礼貌答道:“没关系,这些都是赠品,以后欢迎常来啊!”
女孩妈妈虽然答是,但估计以后都不会再带她女儿走这条路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古典洋娃娃的。
等小女孩走了,梨子便说:“我觉得那布娃娃做工也可以,价格也不便宜,你就这么送人了!”
“这是老板的意思,他不打算靠着赚钱的。”
有钱忍心,饱受金钱问题困扰的歪歪对于这样的突然都要羡慕三分。
“丫丫,丫丫……”地板下突然传出声,声音由低到高,最后变得狂躁起来,地板都会震动。
“来了!”丫丫匆忙跑了下去,歪歪三人看她在忙,也就自行离开了。
出来之后,歪歪不免感叹,“这个丫丫怪可怜的,得照顾一个怪老头!”
“你怎么知道底下住的是怪老头?”毕洛质疑说。
“声音那么沧桑……你不要怀疑我的判断,好吗?”
“听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那你说说什么是真的。”
“我的直觉。”说完毕洛还像梨子传达了一个眼神,仿佛要告诉他大事不好了!
果然第二天,小女孩妈妈跑了报案,她的女儿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