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山城外。
一夜厮杀,血流成河,伏尸过万。
当张脩跟羌渠再见面时二人身边都仅剩百余骑,且是在呼征的军营里。
呼征踞傲的坐在主位,看着面面相觑的二人冷笑不止。
张脩力劝呼征出兵,皆被呼征身边的鲜卑贵族以天黑不得擅动拒绝。
二人听完着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小,知道他们带来的万余胡骑即将死伤殆尽。
天色微明,张脩红着眼道:“某的左贤王,如今天已明,可以发兵了吧!”
一旁的鲜卑贵族还想推辞,呼征看着张脩那欲噬人的眼神,知道还不能朝死里得罪张脩,毕竟鲜卑胡骑未去,击退鲜卑胡骑还得仰仗汉朝大军。
“即已天明,那便发兵。”
呼征上万胡骑出动,草原上都是鲜卑、匈奴胡骑的尸体,汉骑好像一个都没有。
匈奴贵族不由面面相觑,汉骑精锐如斯乎!
不远处,王玢督两千六百骑(昨夜一夜厮杀,二将升到九级)于数里外。
虽只有两千六百骑,可整齐如同一堵墙,人不言马不惊,此精锐也!
匈奴人不知系统骑兵皆是打印出来,根本不用呼吸、进食,自然纪律严明。
呼征率万骑近至系统骑兵千步前挺住,上万匈奴胡骑纷纷勒马,自家小帅各自喝止自家精骑,一片喧哗与混乱。
对比对面的纹丝不动,呼征都觉得脸红,诸匈奴贵族从小都在马背上长大,自然明白想把骑兵练到如此地步,是如何不易,而他们的威力又如何恐怖?
匈奴贵族心生退意,可不战而走,岂不贻笑天下?
呼征派人前去叫阵。
怎么也得跟对方打个招呼?
按王玢之前的想法,直接平推过去,收了这一万多玉符。
可想了想,好像呼征是被张脩所杀,而羌渠立,张脩被事后清算。
可见呼征跟张脩不合,且严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凭着麾下不到三千系统骑兵就想对抗大汉王朝,王玢没那么天真。
尤其是在看到匈奴胡骑并没有强烈要战的念头,脑海里顿时想到这就是离间张脩与呼征最好的机会。
或许不会使他二人立刻反目,可却能他们的裂痕更进一步。
王玢想到此,自己从六百亲卫骑中出来。
六百亲卫如两道流水线一般想外扩散,整齐划一。
这让匈奴贵族看到这支骑兵不是样子货,他们心中去意更重。
王玢在一队亲卫骑的护佑下上前,对面的呼征亦在匈奴精骑护佑下上前。
“左贤王,别来无恙。”
王玢主动笑意盎然的打招呼。
呼征脸一黑,我们只见过一面好不好,有那么熟吗?何况张脩这厮还在身边。
呼征轻咳一声,喝道:“汝乃何人?为何与吾匈奴大军交恶?”
王玢一听呼征的措辞,就明白他并不想真跟王玢交战,昨夜击溃的恐怕是亲张脩的匈奴势力。
“左贤王何来此言?某本与鲜卑胡骑交战,不知哪来一支胡骑,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于某,某一时未分清他们是匈奴还是鲜卑,才致使大战发生,某之过也!”
王玢说话显得有些谦卑。
呼征还未搭话,身边一人高呼:“汝一通敌叛贼,人人可诛,哪里来得误会?”
呼征脸色当即一沉,尼玛,你这是要搞事,羌渠是平贼,自己率人前来也是平贼,岂不是要挑起两方战争。
呼征正想着该怎么辩解。
王玢却道:“不知足下何人?”
那人冷笑喝道:“某乃护匈奴校尉张脩。”
王玢一惊,他还真没见过张脩,没想到张脩在呼征身边,怪不得自己刚才的招呼呼征没反应呢?
呵呵!正好给他们使绊子。
王玢清了清嗓子,大声喝道:“哦!张脩?不知道,某只知护匈奴中郎将臧公,臧公为出击鲜卑鞠躬尽瘁,然被阉党构陷,竟惨死狱中,悲乎!哀哉!”
“汝刚说某乃通敌之罪,呵!真是可笑至极,某在军中立下多少军功,别人不知,屠特单于当一清二楚,左贤王不信,可亲自问问屠特单于,某是不是通敌?”
“此战之败,实则是阉党立功心切,轻敌冒进之故,致使上万匈奴精骑损失殆尽不说,还欲推卸责任,说某通敌,某出现美稷,如何向外传递消息,还不是仰仗匈奴人。”
张脩听王玢一口气说出许多大急,忙道:“休得胡说,此事朝廷自有定论。”
呼征不屑一顾,臧旻被构陷下狱致死的消息早已传遍海内,之后太学生请愿,绣衣御史被下狱顶罪。
党人跟阉人政治斗争是大漩涡,此刻看来王玢能短时间内拥有数千精锐铁骑,恐怕,恐怕这是党人在背后支持吧!
毕竟关西出将,关东出相,关西名将不是杀过党人领袖(如张奂),就是阿附阉人(如段颎),要么就自成一体(如安定皇甫家)。
呼征冷冷看向张脩,道:“朝廷只是通缉王玢,捕匪求盗乃官府之事,恕某不能参与,即是误会,说开便好。”
“你……”
张脩指着呼征大怒,便被羌渠拦下,毕竟这周围都是呼征的心腹,若杀了他,也尽可把罪名按在王玢身上。
一句战殁,谁又能去质问王玢。
呼征看着羌渠在张脩耳边低语几句后,张脩安静下来,只是目光不太好看。
呼征冷冷瞥视张脩一眼,道:“张校尉,某父朝廷所赦封的归义王,可不是你家的奴隶,可以让你呼来喝去。”
王玢不知对面正在内斗,见对面不说话,又道:“左贤王,你我都是为抗击鲜卑而来,如今你我对峙在此,鲜卑已携带辎重趁机逃窜。”
呼征脸色一变,鲜卑劫掠财物甚多,他之所以硬顶着张脩不离增山,就是为了用增山城内的财货拉拢匈奴贵族挺他,然后派人贿赂十常侍,好得以顺利继承匈奴单于的大位。
呼征看向一个卫士,那卫士立刻离去,不久复来,鲜卑显然已出城。
呼征顾不上张脩的意思,大喝:“汝果真是被冤枉的。”
“自然。”
“既然这是帝国内部矛盾,恕小王不敢掺和,小王先行告退。”
王玢道:“左贤王且去,某绝不追击,若左贤王遇到困难,尽可派人来唤某,某定当为左贤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呼征不应王玢拍马离去,匈奴胡骑虽然纪律稍差,可居美稷百余年,进退还是有法。
呼征也不会傻到相信王玢不会追击的话,留下千骑断后,大队依次离去。
王玢看到匈奴追击鲜卑胡骑,自己径直率系统骑兵进入增山。
王玢在进入增山城的那一刻,仓库内的各种资源增加一万,尤其是玉符也增加过万。
最重要的是城内物资堆积如山,这都是万余鲜卑胡骑劫掠匈奴积攒百年的财富。
还有数千妙龄少女,王玢想到青盐泽那数百矿工及水匪,这下不怕他们不用心工作了。
呼征解决完鲜卑胡骑才发现,他们随身携带的财物很少,只有盐茶丝绸,金银、铜钱却没有一个,气的呼征大骂鲜卑胡愚蠢的同时,调兵回增山。
可增山已被王玢夺取,两千多精锐甲士守城,就算是破城,他这一万胡骑也攻不下来反会损兵折将。
金银于王玢来说是身外物,还有那些缴获鲜卑人的兵器。
为离间呼征跟张脩,王玢大手一挥命人都送于呼征,还告诉呼征:如果缺任何物事,都可随时带人来买。
匈奴贵族大喜,呼征眼里却闪着异样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