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张脩,得知须卜大败的消息会如何?”
王玢似自言自语地问身边的诸系统武将,武将们陷入一片沉思,王玢不由无语。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系统武将做得很好,可统兵打仗需要的是脑子。
不然,他纵有165万系统大军,恐怕也不够挥霍的。
就像韩信说刘邦一样:大王最多可统十万兵。
王玢觉得自己充其量也就能统带一万兵,现在才偏于一隅,战事动辄就上万,然后会越来越艰难。
他需要谋士,需要治政的王佐之才,需要大量为其做事的小吏,这些系统骑兵都不能胜任。
“城主。”
须卜骨都侯想夺取河阴,又恐王玢猜忌,派自己身边的智者呼衍师智前来禀报。
对于须卜骨都侯想取河阴的心机,王玢自然知道,无非是借机报复。
王玢不答,反将问系统武将的话问呼衍师智。
呼衍师智一愣,城主这是在考验自己吗?
呼衍师智此刻代表着须卜骨都侯,自然不愿让王玢看轻,不然王玢很可能因此放弃支持须卜骨都侯,当下沉吟一二,道:“若某是张脩,定将残兵收拢一二,在城下炫耀以减守军之士气。”
王玢点头,不错。
王玢所部兵力不足,虎泽万余胡骑的确很有价值,如果被击败的消息,一定会极大打击到城中守军的士气。
若城内尽是系统骑兵自无此忧虑,可城内现在的守城主力是原居民,还以商贾、胡人为主。
士气大减,很可能会发生营啸。
此刻要说王玢心里没悔意是假,他太看重吕布跟五原骑士,以至于如此被动。
呼衍师智见王玢沉脸不言,以为自己说的不合其心意,又道:“可某若是羌渠那贼子,定会向张脩请令收拢溃卒,实则趁机灭杀单于。”
王玢眼中一亮,是啊!须卜骨都侯如今被吕布大败如丧家之犬,羌渠再不抓住机会,那可真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这其实就是个机会,若自己杀了羌渠,须卜骨都侯的身份就可以利用,此战危机可不战而解。
“呼衍智者,可愿来吾麾下做事!”
呼衍师智乃匈奴智者,有他助自己,自己在河套的扩张会顺利许多。
呼衍师智的眼睛一闪,王玢麾下强军已成,又有盐铁之利,霸占河套只是时间问题,再加上塞外的鲜卑,二者联手,长城之外再无汉军。
投靠王玢,好处多不可数,可他毕竟是匈奴人,而且须卜骨都侯对其恩情颇重,怎可轻易弃之。
“不要急着回答吾,呼衍智者可先与须卜骨都侯商议,再做定夺。”
王玢打断呼衍师智的思考,道:“为表吾请智者出山的诚意,吾允许须卜骨都侯攻河阴,不过河阴城内的汉民当拿来与吾交易。”
“这个自然。”
呼衍师智大声道。
呼衍师智回虎泽,王玢则率部赶回增山。
王玢击败吕布只用一日,而增山城内的防守比第一天更坚固,毕竟在大量弓箭及不惧死的匈奴奴隶攻击下,城内青壮及商队护卫迅速成熟起来。
吴秀对守城的诀窍也越发通透,连城内的商队及定居民都信心大增,自觉帮忙运输守城物资跟饭食。
一天很快熬过去。
张脩看着增山坚固的城墙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宋宪因受伤被留在美稷,羌渠指挥匈奴胡骑攻城不可谓不尽心,然今天一天连城头都不曾摸上,还不如昨天的战果大。
张脩看着夜色降临,满腹怒气的收兵。
张脩独自坐在大营内喝闷酒,开始回想自己三征增山的过程,若第一次跟第二次不大意,而是等到现在在攻城。
两千护匈奴营将士足以一天攻下增山城,而后大军长驱直入修都,便可围修都,与王玢决一死战。
可惜,都怪自己太大意。
没想到王玢的背景那么深厚,但谁又能想到呢?
王玢从一个人,转身就拥有数千精锐铁骑,若自己有这数千铁骑早把数十万鲜卑打得屁滚尿流。
封妻荫子,出将入相,都不在话下。
张脩自怨自艾下不禁喝得有些醉,醉意朦胧间看到羌渠满脸是笑的走进来,道:“郎君,大喜啊!”
“何喜之有?”
城墙头都没挨着,有什么可喜的。
张脩看着羌渠的模样不屑至极,可军中尽是羌渠麾下,不得不沉脸问道。
“五原吕奉先在虎泽大败须卜骨都侯,并袭击须卜骨都侯的大营,郎君已无后顾之忧。”
羌渠满脸喜色的道。
“果真?”
张脩惊喜的差点跳起来。
羌渠笑道:“郎君,这事小王怎敢骗您?咱们后面出现大量的匈奴溃骑,他们口径一致说:吕布大败须卜骨都侯。”
“好,好,好一个吕奉先,某要为他请功。”
张脩挣扎着身子站起却差点摔了个趔趄,羌渠忙上前扶住张脩,道:“郎君,为确保须卜骨都侯不再闹事,小王愿亲率一支兵马将其擒来。”
“好。”
张脩眼珠子一转,就明白羌渠的用意:无非就是趁机剿灭须卜,好让自己这一系坐稳单于位。
人都有私心,而上位者就是要利用各人的私心为自己死心塌地的办事。
宋宪如此,要官给官。
羌渠亦如此,要单于位给他,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故单于之子。
“多谢郎君。”
羌渠大喜,正要离去。
“不要耽误,明天攻城。”
“喏!”
张脩看着羌渠离开的背影嘴角含笑,若羌渠真能斩杀须卜骨都侯,他不介意让吕布挑着须卜骨都侯的头颅夸城。
到时城内那些匈奴胡人定会忍不住冲出来抢夺,呵!城门一开,在想关上,就得问问自己了。
张脩想着前景,不由越喝越多,直到昏睡过去。
在梦中,张脩梦到自己破了增山,拔修都,斩杀王玢那个叛贼,最后还做了将军,乃至太尉,最后自己的女儿做了皇后,自己做了大将军,之后便废帝自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脩在一片呼喝声中即位,刚坐上龙椅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天地崩塌,宫殿的支柱重重砸在自己身上。
“不,不要!”
张脩猛地从梦中醒来,却发现天光大亮,外面传来一阵阵剧烈的晃动感。
“这,这是骑兵冲阵?”
张脩虽然喝醉却没喝傻,这么大动静是匈奴胡骑攻城吗?
“来,来人,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张脩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