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礼再来汉营,是为结盟。
檀石槐已答应,可以明月尚年幼,待其及笈再送与王玢完婚。
王玢要得就是个名分,当日就完成各种定亲仪式,双方立下盟约。
檀石槐便率大军离去,受降城因爆发瘟疫而毁,檀石槐可不想他的大军再遭受瘟疫的肆虐。
西部鲜卑草原已如鸡肋,还不如大方留给王玢处置,等个两三年,再行定夺。
檀石槐虽走,任命其孙蒲头为西部鲜卑大人,这样安了不少鲜卑旧贵族的心,对檀石槐嫁女给王玢的反对也没那么大。
明月乃和连之妹,蒲头为西部大人,看似撅拓拔氏之根基,实则退出大单于继承的序列,和连已是唯一的继承人。
檀石槐毫不犹豫的离开西部鲜卑草原,回弹汗山,王玢却把目光重新投向颓当城,受降城遍布瘟疫,需要一两年的恢复,那他也需要在草原有个安置匈奴,跟扶持代理人的落脚地。
而颓当城就是个不错的地方,进可图谋西部鲜卑草原,退可入汉境,正适合自己。
再说朔方危机,王玢返回朔方不是一两天能做到的,而让系统骑兵损失过千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然后再从修都重新招募几个将领,修都就有一两千系统骑兵。
颓当城,宇文普回搜刮城内青壮撤走后,城内只剩一些妇孺老幼,数千匈奴胡骑在青壮架起云梯后攀上城头。
仅半日便拿下颓当城。
王玢入城后才发现城内只剩下嗷嗷待哺的鲜卑老弱以及汉人奴隶,汉人不允许匈奴人碰,至于鲜卑胡则任由匈奴胡骑肆虐。
王玢进驻颓当城,随即在城内点了数十民居,而后新建校场、统帅府,将兵力损失严重的魏骑(张郃11级、郭嘉6级、夏侯渊6级)送回系统内。
而后王玢拆除统帅府,又在修都修建新的统帅府。
当新的统帅府修建成时,北地的骑兵终于踏出乌海地区,顺着黄河找到前往修都的直道。
有五星魏骑两千三百骑兵,再加两百亲卫骑,以逸待劳击溃皇甫嵩,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然城内还有甘宁的两百步兵,甘宁通过练兵已升了一级。
骑兵对阵,自然用不着步兵。
原本皇甫嵩是不该出现在朔方,毕竟北地属凉州刺史部,朔方属并州刺史部,你这样就是踩过界,除非有朝廷令谕。
说到底还是王玢太强大了,护匈奴营在其手下跟泥捏的一样,何况还有张奂手书一封,皇甫嵩只好募兵三千湟中义从突袭朔方。
“公子,公子,小姐不见了。”
临戎前往修都的直道上,一支异于匈奴胡的胡骑正快速朝修都行进着,突然一个身穿汉甲操着雍凉口音的汉子径直飞骑到大纛下,朝一白袍小将道。
那白袍小将眉头一皱,脸板着冷喝道:“跑了,不是着令尔等仔细跟随吗?没用的东西,下去吧!”
那甲士随言下去。
一胡贵族打扮的人献媚的向白袍小将道:“郦公子,小姐不会告诉叛贼某等的行军路线吧!”
郦公子一脸不屑,道:“兵法虚虚实实,岂有真假,既然修都城内的兵马可能知晓某等的用兵路线,那某等更改一下便可。”
那贵族胡人苦着脸道:“公子,这不好吧!毕竟这是皇甫大人亲自制定的路线。”
郦公子道:“叔父大人已给某临机专断之权,兵法又岂能一成不变?”
“呃?公子说的是。”
那贵族胡人不再言语。
毕竟杀人他在行,打仗还是皇甫家的人在行?
“公子可有去向?”
另外一个贵族胡人道。
皇甫郦冷哼一声道:“某早就听闻修都境内有一盐泽,乃叛贼王玢的经济来源,若某等占之,修都之兵还能稳坐如山否?”
俩个贵族胡人顿时眼前一亮,有盐就有财物,呵呵!此番前来,值了!
皇甫郦见二人不再言语,顿时明白自己诱之以利的计策成功,现在就等王玢叛贼乖乖送上门来。
皇甫郦以为自己是狼,他没想到他在王玢眼里才是一群羊。
皇甫郦自从进入朔方境内后,他的行军路线、速度都在王玢的掌握中,本来王玢想在修都附近截击皇甫郦,可当王玢看到皇甫郦的行军速度提速且偏离修都城时,顿时想到皇甫郦的目标乃是盐泽。
原住民可不能跟系统骑兵比,提速就代表着消耗大量的体力跟马力,以逸待劳可也!
于是王玢将魏骑三部调至盐泽附近,又将盐泽干活的青壮武装起来,分发弓箭,静等皇甫郦一头撞过来。
皇甫郦为吸引修都城内的守军,故意烧杀抢掠城外的匈奴部落,一路奔往盐泽方向。
“郦公子,任由匈奴胡人逃走,岂不是会暴露咱们的意图。”
一个贵族胡骑问道。
皇甫郦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道:“李小帅,咱们的目的不就是诱守军出城吗?”
李小帅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
“放下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待杀到青盐泽,吾保证尔等个个满载而归,还会为今天恋栈这些破烂货而感到羞愧。”
皇甫郦有些不满湟中胡骑连铁锅都要拿的愚蠢,大声诱惑道。
湟中月氏胡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青盐泽,当皇甫郦率领湟中月氏胡感到青盐泽寨时,当地青壮早已严阵以待。
两年前的土寨俨然已变成一座小城,周边依稀有几个依附青盐泽生活的匈奴部落,可都已空无一人。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已撤到小城内,什么时候汉胡之间的交情这么深厚了,哪怕在皇甫氏自留地湟中,汉胡之间也没这么融洽。
莫非王玢真的与鲜卑通?
皇甫郦将杂念抛出,而后再次望向不太坚固的小城道:“汝等若能攻下此城,城内一切物资皆归尔等所有。”
原本有些困乏的月氏胡骑闻言精神大震,嗷嗷的冲向青盐小城,原本是想炫耀自己的骑术跟箭术。
没想到,城墙一阵号角声起,城墙上露出无数人头皆持弓箭射向月氏胡骑。
没有防备的月氏胡骑受损不少,前方的月氏胡骑纷纷回马躲避,后面的月氏胡骑还欲冲向前,一时间造成片面的混乱,然而就在此时月氏胡骑背后出现一股烟尘。
皇甫郦为之大惊,忙对月氏胡的贵族李小帅道:“快,快将亲卫派过去阻挡片刻。”
李小帅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此刻让汉军杀进月氏胡骑的阵中,他们恐怕要败了。
李小帅当即率本部亲卫迎上去,结果却发现对面的汉军甲械齐全不说,人数也是自己的数倍。
李小帅很快怂了,直接带人溜走。
皇甫郦看到逃走的李小帅双拳紧握,对左右道:“走,我们顶上。”
“少将军。”
左右欲阻止,却被皇甫郦用目光制止,亲自率亲卫迎上去,结果看到正面冲锋的两千余魏骑手持长枪的冲锋。
“少将军,走吧!”
左右见状劝道。
皇甫郦一咬牙,道:“绝不能让他们冲进阵中。”
不是谁都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原先皇甫郦相信装备只是打胜仗的其中因素之一,精悍而又纪律严明的人才能百战百胜。
“杀啊!”
皇甫郦抱着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冲向正在高速冲向月氏胡骑阵中的魏骑侧翼。
“放弩!”
两千余魏骑的大黄弩弩箭覆盖整个皇甫郦的亲卫,直接让皇甫郦的亲卫损失一半,然而皇甫郦虽身如刺猬可却依然继续朝前冲。
“投枪!”
两千余魏骑将手中的长枪朝离自己数十步外的皇甫郦掷去,密集的长枪组成一片乌云覆盖皇甫郦的上空。
“躲!”
皇甫郦终于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代价,好在矫健的身手让他迅速躲在马腹下,密集的长枪直接将马匹扎成血刺猬,而皇甫郦亦不能幸免,大腿、手臂都被长枪扎透,钉在地上不能动弹。
这支魏骑继续疯狂掠过,而后直奔月氏胡骑的本阵。
两轮箭雨,一阵大黄弩,一阵长枪,直接让月氏胡骑损失惨重,而后两千余魏骑挺着长枪刺入,直接洞穿月氏胡骑的本阵。
同时城内的匈奴胡骑跟青壮在守军的督促下拿着弓箭杀出,月氏胡骑大溃,青壮出来只剩打扫战场。
发现还活着皇甫郦,将其救治后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