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又是进来的?”
当蔡邕见过王玢的第一眼如被蛇咬了一般浑身一抖,道。
王玢微笑道:“蔡公,吾跳墙进来的。”
跳墙?
蔡邕眉头一皱便平复,道:“那岂不是贼?”
王玢道:“蔡公,贼不贼的且不论,某只想问蔡公:莫非已忘上天雷霆之怒。这天可还阴着,随时会再打雷的,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雷霆加身的滋味并不好受吧!”
开始蔡邕还纳罕王玢说什么天气,听到后面才明白王玢在拿阉竖威胁自己,老夫又岂是被吓大的?
你别说,还真是。
蔡邕年轻时琴弹得好,当时五侯专权,特命蔡邕前往雒阳表演,蔡邕不得不起,在路上以称病幸免。
做议郎时奏言国事流放朔方,被王智一逼,吓得逃至江东十数载。
后董卓闻之,征召他做官,蔡邕为保命不得不起。
到老了,好不容易硬气一回,倒把命搭了进去。
在这一世,蔡邕虽没被王智再逼,可严复教他明白,乱世刀兵为王。
王玢千里迢迢追来相逼,蔡邕只硬气一会儿便想妥协,可女儿在当面,面子上又有些挂住,一时间僵持不下。
知父莫若女。
蔡邕的德行,蔡琰一双明目看的真真的,上前劝道:“阿翁,王都尉所言不错,咱们这次在河东太高调了,如果被宦官听了去,恐又将招惹是非。”
蔡邕看了蔡琰一眼,点头道:“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蔡琰有些得意白了王玢一眼,那模样就像在说:看,还是我的影响力大吧!快来夸奖我。
王玢偷偷给蔡琰竖了个大拇指,对蔡邕道:“蔡公,不如今夜就向卫氏告辞,明日启程回江东去,雒阳也别过,直接去长安,出武关,过南阳,经荆襄,至江东。江东,天高皇帝远,哪怕皇帝雷霆起,也鞭长莫及啊!”
蔡琰得了夸奖,更加卖力的劝道:“阿翁,王都尉说的甚是。”
蔡邕这才应承下。
王玢怕蔡邕拖延下去,当即立断督促蔡邕立刻起行,蔡邕无奈,只能依从。
王玢还不忘偷偷夸奖蔡琰小美女几句,经过后世熏陶的王玢几句俏皮话就说的蔡琰脸红心跳。
另一边,扶着亭柱咳嗽完,吐出一大口浓痰的卫二揣着粗气,阴狠的盯着王玢跟蔡琰离开的方向。
卫二第一眼看到蔡琰便奉为天人,何况因为他自小体弱,父母特别迁就他,尤其是母亲祝氏。
卫二满心就是要娶蔡琰为妻,哪怕他们还都小,可是不妨定下婚约,因此他强忍着一天不咳嗽就是为了蔡琰,极力表现自己的才学才有机会亲近蔡琰。
没想到才一会儿就被王玢打断,而后被王玢三言两语的拐走,还在蔡琰面前剧烈咳嗽那么久,蔡琰对自己的印象定会大减,心中对王玢的怨念无数倍的增加。
而卫二并不傻,蔡琰跟轻易跟王玢走,两人肯定认识,摸头杀这样的动作更显示二人身份不一般。
然他却没见过王玢,而王玢又是游侠儿打扮,卫二恶意的猜测,此獠必不被蔡邕所认可,甚至是厌恶。
如果这样,未免没有自己可能操作的地方。
如果能成,他也不嫌弃蔡琰有前科,不成,就把这丑事宣扬出去,看他一代大儒如何教育女儿的,竟然在未出阁前就勾搭游侠儿,看谁还敢娶她。
到时,自己再求父亲去求亲,蔡邕还不得求着自己答应。
卫二于是去找母亲祝氏,祝氏对儿子溺爱至极,不然也不会对卫奇狂吹枕头风,隐瞒自己儿子得肺痨的情况,厚着脸皮向蔡邕求亲。
卫二直言蔡琰被一游侠儿劫走,似乎要对蔡邕不利,祝氏大急,就要去找卫奇,卫二将其劝下。
“母亲,情况危急,您去找父亲,某带人去蔡公那里支援。”
祝氏哪里不明白儿子的小心思,这是要在蔡琰面前树英雄的人设呢?
“好,”
祝氏满口答应,反正儿子活不长,既然他有喜欢的姑娘,祝氏说什么也得帮他娶来。
卫二得了祝氏的应允,带着家里的奴仆直奔蔡邕住的小院?
三人一出门,就看到卫二急赤白脸的带着一众奴仆走来,卫二看到王玢便道:“就是他,就是他劫持了蔡公及阿琰。”
卫二手一指,身边的几个手持兵器的奴仆便朝王玢扑来。
蔡邕身体一颤,喝道:“站住,尔等意欲何为?”
奴仆们毕竟见过蔡邕,连卫氏家主卫奇都对他毕恭毕敬,多少听说过的名士也都排队拜访。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蔡邕一喝自有威严起。
奴仆们相互看看,然后看向卫二,怎么办?
卫二不由暗斥奴仆们无用,上前道:“蔡公,您且安心,您必是遭受这厮的挟持而来。”
“汝胡说些什么?”
蔡邕满头雾水,不解的喝问。
原本蔡邕对卫二的印象不错,人长得可以,才学也不错,故卫奇试探的问时,蔡邕并没有拒绝。
卫二一指王玢喝道:“蔡公莫怕,贼人既然来了卫府,就别想再逃出去,那恶贼,有种出来单挑,莫要伤及无辜。”
王玢没想到卫二竟然把自己当做贼,王玢看向蔡邕希望他替自己解释一番,蔡邕故作不见,明显对王玢威逼自己离开的事不满。
蔡琰上前道:“卫二哥哥,这位你口中的恶贼并不是坏人,乃是吾父的故交,阿翁,你说呢?”
在凉亭里,卫二将自己跟王玢的动作尽看在眼里,蔡琰不信他猜不到自己二人的关系,即知还扬言:王玢是恶贼,这是故意找事啊!
卫二在蔡琰心里的形象瞬间一落千丈。
卫二不知,见蔡邕头依旧抬得高高,心中大喜,大声道:“琰妹妹莫怕,某亲眼所见这厮在凉亭里将你挟持而走,如今又挟持蔡公,定是居心不良,可他打错算盘,这里是卫氏,来了就别想再走,把他拿下,上。”
卫二一声令下,奴仆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
“找死。”
王玢也被卫二这一出弄得哭笑不得,如果自己真是恶贼,你让人冲上来的一瞬间,蔡邕已死,蔡邕死,卫氏必必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看来这个卫二不是疯了,就是根本没把蔡邕放在心上。
卫二没疯,他再次看到蔡琰为王玢出头,嫉妒虽使他失去理智,可至于蔡邕的安全卫二不是没考虑过,王玢即想得到自然不会伤蔡邕,只能乖乖走出来被自己痛打一顿。
王玢的身体因穿越被电流及河水强化过,虽然也跟张汛等人对练过,可张汛等人明显让自己。
正好,拿卫氏几个奴仆练练手。
王玢力气大,直接拿着带鞘的缳首刀大开大合的朝卫氏奴仆冲去。
奴仆们不知王玢的身份,亦不敢真伤王玢就变得有些束手束脚,反而被王玢瞅到机会一顿猛削。
“好,打的好,玢哥哥打的好。”
蔡琰见王玢如狼入羊群顿时拍手鼓掌,一时间卫二跟蔡邕的脸色都变得不好。
“杀人啦!”
卫二看着王玢收拾完奴仆,大步朝自己走来,转身就跑,边跑边喊。
“够啦!”
关键时刻卫奇不知从哪疙瘩走出来大喝。
卫二才止住惊慌跑向卫奇,正要求救被卫奇劈脸一耳光打在脸上:“孽子,看你做的好事。”
王玢亦见好就收。
卫奇直奔蔡邕跟前,道:“蔡公,犬子胡闹,让蔡公见笑了。”
蔡邕大度的道:“吾看仲道乃性情中人。”
二人寒暄一阵,卫奇又向王玢道歉,接着把卫二捉来跟蔡琰还有王玢道歉。
卫二一脸便秘样,且怨毒的看向王玢。
任谁都知道卫二脸丢大了,想娶蔡琰那是门都没有了。
蔡邕趁机提出离去,卫奇也没有阻拦,道:“不如就让齐今夜再做一次东道主。”
“好。”
蔡邕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