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仓山脉,射虎寨。
射虎寨,乃板楯蛮的老寨,板楯七姓祖上皆出自射虎寨,而随着人口暴增又都迁出射虎寨。
可每年板楯七姓都会回射虎寨祭祖,也成了板楯七姓商议大事的地方。
王玢受邀至射虎寨,为打消板楯七姓的顾虑,王玢只带两百没穿盔甲的亲卫骑,同样带一千石青盐作为礼物。
光和四年十月至十二月末,王玢在汉中大肆禁私,使得板楯蛮的物资很是紧缺。
这一千石精盐,礼不可谓不重。
板楯七姓皆出寨相迎,寨内由心向王玢的朴胡率本族勇士护卫。
板楯七姓看到王玢带来的礼物果然眉开眼笑,礼请王玢入寨。
当夜休息一晚,翌日在白虎堂商议募兵一事。
“之前的条件不变,我还将在定远城开市,板楯勇士皆可以物换物,跟外来的商队自由买卖。”
定远城,归属成固县,乃班超封地。
其孙因怒杀公主而被夷族,封地被收回。
定远城成为废城,仍归属成固县。
板楯蛮只是给四大家族运物资,其利甚薄,此番损失两千勇士才换来两成利润,如果王玢真的在定远开市,让他们拿货物跟商队买卖,利润不知高了几何。
板楯七姓不由怦然心动,包括鄂姓首领。
“王公难道忘了之前屠吾两千勇士,难道不应该给吾等一个交代吗?”
罗氏首领突然抽刀大喝。
板楯七姓首领皆惊,跟随王玢的亲卫见状忙举刀相对。
王玢来之前做过预案,如果板楯蛮真的想杀自己,他不介意在射虎寨大开杀戒,毕竟他手中如今有八百多亲卫骑,以源源不断的亲卫骑血拼板楯蛮,没理由不胜。
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而罗氏首领看似是惊人之语,却是不能不解决的一个重要隐患。
王玢让亲卫骑收回腰刀,毕竟亲卫骑杀人利器是大黄弩跟标枪,厉声道:“交代?汝等要什么交代?我还没向你们要交代?前几次袭击官军的板楯蛮到底是何人?尔等是想叛乱吗?”
“尔等想过叛乱的后果吗?鲜卑叛边,我手下杀的鲜卑胡骑数以万计,鲜卑单于檀石槐不一样与我联姻,其孙魁头不还得托庇在我麾下。”
“为何?我强他弱,强者为王,强便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准则。”
“你们还要怎样的交代?”
“发动叛乱的交代吗?”
“谁敢叛乱,我就灭谁,这个交代可以吗?”
……
王玢接连喝问,板楯七姓皆不敢直视王玢。
丛林法则:肉弱强食,适者生存。
板楯七姓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们能做到一姓之首领,自然不傻,趋利避害是本能。
“咳咳,王公所言极是。”
朴树打哈哈,其他几人虽然不悦可也只能低头。
当夜,王玢留宿在射虎寨,七姓首领大肆宣传王玢募兵的条件,一时间整个射虎寨激情澎湃,应者无数,并自觉开展篝火晚会。
王玢自然融入其中,七姓首领作陪,两个极具板楯特色美丽,又一模一样的女子领舞。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配上微黑的肤色、精致的五官,身上穿着薄薄的轻纱,丝毫不畏惧寒冬的冷酷。
一番热舞撩拨的王玢春心荡漾,不过他还是很克制,毕竟这里是板楯蛮的核心射虎寨,群敌环伺。
舞会进行到最后,不少板楯蛮的青年男女各自找地方去娱乐,这让看着系统视野的王玢看了不少鲜活的动作片,再看看给自己倒酒的娇羞少女,胸脯间如火山喷发一般。
王玢只能默背道德经来压制心中的熊熊烈火,不知不觉间喝高。
喝到最后,王玢觉得自己被两个温软的躯体扶着前往白虎堂的一个房间,意识沦陷前瞟了眼,周围有两百亲卫骑才彻底安心。
一双冰凉的小手引燃胸中无数火焰。
一夜春宵,不值多提。
王玢翌日醒来,头疼欲裂,正欲起身,一双冰凉的小手伸到脑袋上按摩起来。
王玢骇然一惊,猛然回首看到一个眼里满是疼惜的少女:“你,你是?”
“小女杜若。”
少女怯生生,又带着几分倔强说道。
“王公,请用醒酒汤。”
另外一个少女款步走来,不同杜若的娇羞,此女特别大胆,一双明眸直勾勾的看着王玢。
“你,又是。”
“小女杜弱。”
杜弱努力挤出笑容,眉头却微微一蹙便散开,昨夜被鞭挞的厉害,姐姐比自己多承受一次,肯定更疼。
眼前的男人虽是英雄,就是有些不知疼惜女人。
杜弱目光变得有些幽怨。
王玢接过杜弱醒酒汤,一饮而尽后以和煦的笑容面对二人,又揉了揉杜若的头发,温柔的说道:“给我穿衣甲。”
王玢穿好衣甲后,走出房间就看到等候多时的朴树,朴树身后还站着一个身形瘦小的板楯蛮。
“王公,您起来了。”
朴树上前见礼,见王玢看向身旁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杜氏首领杜颖。”
“哦!”
王玢立刻明白杜颖就是双胞胎杜弱与杜若的父亲,王玢和煦的打招呼:“杜首领好。”
“见过王公。”
杜颖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毕竟杜氏只是个拥有数百勇士的小部落。
一番寒暄后,王玢问道:“杜首领有儿子吗?”
“有,有,有,犬子杜濩。”
杜颖受宠若惊的道。
“如果杜首领不嫌弃,就让杜濩跟在我身边做一名亲兵可好。”
王玢诚恳的道。
“当然,当然可以。”
杜颖神色激动的道:“这是犬子的荣幸,也是杜氏的荣幸。”
王玢乃九卿之一,又是朔方名将,杜濩如果能跟着王玢,那就能成为汉人,乃至如王氏一样成为一郡豪族。
杜濩,竇邑侯。
朴胡,七姓夷王,巴东太守。
这两人是板楯蛮枭雄,王玢必须都得带走,当然少不了王平,这位汉化竇人后的人杰。
有了板楯七姓的支持以及王玢纳两名板楯蛮美女,募兵工作很顺利。
当然最关键还是王玢从南郑陆续调来大量的粮食让板楯蛮心安。
一个月的时间募集板楯蛮一万两千勇士,王玢将其带回南郑加以整修,又分发甲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