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蓝容儿鄙视翻着白眼的眼神,林曜不容置否:“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一副你不懂的眼神将蓝容儿反驳了回去。
可惜人家都懒得理他,撅着鼻子走了,独留下两袖清风的小贝勒爷。
夜晚,林曜住的栈的房门被敲了起来,小头目按照县太爷的吩咐赶来,林曜也不意外,只是心急了些,挑开话说的明了。
五千两银子,让林曜一阵眩晕,在大清国贪污一千两就够杀头的了,一个囚犯,还是被冤的囚犯就要五千两,还是一个小小的县衙,终于知道什么叫黑了,忍着肉痛林曜答应了,等事成之后自然奉上。
那小头目进门一看也便知道不是好糊弄的主,将银两提高到六千两,还俗称六六大顺,不过林曜差点能把他裤子都搞价搞到掉了,要不是有县太爷的底价,小头目根本站不住脚。
送别小头目离去,林曜决定明天定得去堂前瞧一瞧,这贪污了自己的县官是要怎么个花样,还有林铁心,就冲她那眼神,那是一种只有在后世才可看到的信仰,万两都嫌便宜。
“掌柜子,你这联从哪儿来?”林曜在二层的小楼上问正在大堂里埋头算账的掌柜。
“官是说那个啊,那是一对皇联,据说是从洛阳传来的千古绝对,风靡一时,现在各家店铺都拿来当镇店之宝呢。”掌柜着头也不抬手下“啪啪”打着算盘珠子。
“这……不过是普通对联,哪怕是粘了点皇家气,也不用如此大张旗鼓吧?”
“那倒不是,有个算命的道士说,以后这联说不得就是前朝皇帝朱元章的《大浩》一样,可以顶灾,不过至少粘个皇气是错不了的,来往的书生才子确实增多了不少!”
头夜林曜睡的很香,有这个五千两压着怎么也能安心,还梦到林铁心被自己救了出来盈盈拜福,磕头谢恩,但不知怎的就冒出那眉心一点的道士朝自己诡异的笑着,惊出一身冷汗。
第二日县衙,围者多不胜数,林曜因为起的早所以站了好位置,县衙内高堂悬镜,两班捕快站于两侧,后有记录庭审的刀吏一名。
“啪”一声,升堂!
知县命人将主事带上堂来。
林铁心是拖着枷锁进来的,灰白的囚衣已经是沾满鲜血,架着她的两个捕快扔破鞋子一样将她摔倒地上
之后被带进来的是婆婆王氏和秀才,那王氏一进来看到半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林铁心,恨不冲上去踩上几脚,被捕快拦着,吐沫星乱飞
“你这个贱胚子,丢人丢到我们家来了,你这不要脸的驴蹄子,千刀万刮难解心头之恨,浸了猪笼也洗不掉你肮脏的身体。”
秀才为难的拉着母亲,让王氏少说几句却是遭来一顿教骂:“瞎你的狗眼了,她都给你带帽子了还维护她?你是嫌娘老了不愿伺候还是啥,怎么就生你这么个不孝顺的东西!”
“哎呦,孩子他爹,你这儿子要那狐狸精迷了去,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认了呦!我可怎么活呀……!”王氏痛哭流涕,整个身子已经坐在地上直捶地。
秀才跪在地上连哄带保证,扶着王氏佝偻的身子再不敢说什么,离他手指近的地方就是动都动不了的林铁心。
“肃静!”高堂悬镜,顿时安静了下来。
“林铁心,此事先由你来说,你状告知府令爱,可有凭证?”
林铁心挣扎着抬起身子,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知县,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知县宽大的鼻孔。
“民……民女被那知府的儿子灌醉后,夺了身子,等民女醒来已经,已经是衣服上沾满了……,我这才和婆婆说,可是婆婆不听我解释就说我无耻,那棒子打我,后来相公也进来知道事情的真相,任由婆婆棍棒相交。”
“后来婆婆让我忍气通声,可第二天知府的儿子又来了,婆婆借口走了独留下我,我……那时才明…白。”林铁心攥着拳头,声音凄惨:“可笑我还信她,咳……刻!”
“满口胡说,你这骚蹄子勾引人还赖到我一个老人身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看就是你想男人了,才做了狗耻的勾当,被我撞见了,你才报官倒打一耙。”王氏破口大骂,挥着手指恨不能闪几个耳光。
“婆婆如此,相公你还不清楚么?”林铁心祈盼的看着自己的夫君:“那天婆婆怎么就偏偏让你出去买盐?”
见自己的夫君无话可说,林铁心也不在指望:“县姥爷明察秋毫,民女一物证据,二无人证,可民女说的处处属实。”
知县看了眼她,问另外两人:“你俩算得上是她的至亲,本不属于作证的范畴,可本老爷仁慈,想听听你俩的看法?也好妄做判断!”
王氏立马堆上笑容:“大老爷仁慈,可这儿媳,呸,从今以后再不是我家的媳妇,这骚蹄子勾引男人浸了猪笼都算是轻的。”
“秀才,你意下又如何?”知县很满意王氏的证言,吩咐刀吏在卷宗上记下。
秀才看了王氏,王氏拼命地给他使眼色让他照着昨日说好的答,他又悄悄瞄了眼爬在地上的林铁心。
知府昨日派人将安抚费给了娘亲,再追究下去知府大人定是饶不了我们一家,铁心,你先受些苦,你受得委屈等回家后我慢慢补偿你。
算不上多么挣扎,秀才默认了。唤了声娘子,林铁心却再也不看他一眼,
她的泪从心底流出,带着针疼流了出来!
“啪!”惊木拍堂,
“林氏,你可还有话说?”
“民女拒不承认,还是要告!”她撅着身子,斩钉截铁。
“来人,上刑,此女不思悔改,上诬告知府世子,下诬陷自己的婆婆,庭上人证论,事实清楚,条理清晰,犯人林铁心却拒不成认,实属刁民,不惩不说实话。”
知县从笔筒中挑出竹简,扔下堂去,一声“威…武…”烘衬着这明镜高悬下得官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