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歌跟时凌一和离,最为高兴的就是赫林月,而除此之外,她的玉玺也出现在她的书桌上。
虽然,还没找到盗自己玉玺的人。
但,玉玺回来了,他们两人也分开了,那就是值得庆祝。
女皇高兴了,后宫的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代表他们还有机会博得圣宠。
而就这时候,司长空染了寒疾,闭门休养,女皇知道后便派了太医医治,和赐了一大堆补身的,足可见受宠。
但,司长空知道,这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若真担心他,这人也不会到现在都没看到。
他大哥跟时凌一和离,她肯定很高兴吧。
想到时凌一,司长空便想起那天的事情,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司长空越想越是发寒。
倘若,那个时候,时凌一清醒的晚些,那会发生什么呢?
时凌一会死,而他的结局同样落不得好。
究竟是谁那么设计他们?
这件事,司长空会查清楚。
只是,想到他们两人和离,司长空心里总有些歉疚。
因为,这次,他能感觉到他的不一样。
他大哥是认真的,对这婚姻,对这妻主。
可是,如今他们却因此和离。
司长空心里很难受,比起因为没有爱的设计,将一对彼此喜爱的夫妻分开更残忍。
也不知道他大哥现在如何?
司长空很想去看他,起码让他不要太难过,可他也知道,司长歌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根本不愿被人同情。
他若去了那才是对他的侮辱。
想到这些,司长空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如今只能待风波过去了。
也不知道时凌一她去哪了?
入赘女子被和离,虽然没什么损失,但面子总说不过去。
而时凌一不像在意这些名声的人。
或许,他们以后还能见面,也或许没有机会了吧。
司长空看着窗户外的大树,眼神深沉复杂。
时凌一的离开,若是说完全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司家,原本开始恢复的人气因为司长歌的事情而又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已经三天了,距离时凌一的离开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里,府里的众人过的小心翼翼,尤其是伺候司长歌的侍从更是如此。
“家主这三天来都没吃过东西,再这样下去他身体会受不了的。”
“是呀,怎么办呢?”
“从夫人离开后家主就变成这模样。”
院子里的侍从此刻聚在一起议论起来,眼里都是担忧。
“家主跟夫人真的和离了吗?”
“那还有假,这种事怎么可能骗人。”
“我还从没看到家主这样过。”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和离,好像是夫人做了什么?”
“听说是因为夫人带了一个男人,会不会是——”
“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呢?”
身后,一道不悦的声音传来,几人一愣连忙跪了下来。
真是倒霉,怎么被脾气最暴躁的三公子给听见了。
“三公子。”
司羽辰一来就听到这些话,眉眼带着怒气的瞪着几人,“你们难道不懂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吗,是不是想被赶出司家。”
一听到这话,几人更是苍白脸求饶起来,司家那么好,若她们离开就找不到更好的了。
“羽辰,进来吧。”
“算你们幸运,下去做事。”
司羽辰原本还想教训这几个说闲话的,听到司长歌的声音便冷哼一声暂时放过她们几个,几人见状立马散掉各做各的事情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书房里,很静。
司羽辰原本心中还有怒,一踏进书房便冷了下来。
他看着书房桌子前坐着的男人,一如往昔般从容,高贵。
哪怕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依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看着一旁桌子上摆放的饭菜,司羽辰愣了下,竟然一口都没有动过。
“大哥,这饭菜,都冷了。”
司羽辰走上前,修长指尖轻触了下碗的周边皱起眉头开口。
司长歌只是嗯了一声,但头都没抬。
司羽辰想到刚才那些下人说的话,大哥他,该不会真的什么都没吃吧。
“大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跟时凌一和离呢?”他真的想不明白,他们两人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出门吗,虽然带回一个云无多少让人不太愉快,可那也不至于导致和离。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司长歌没有说话,眉眼依旧清冷淡漠,而一听到时凌一这三个字,眼眸深了些许。
“她,现在如何了?”
什么如何了?
司羽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时凌一,他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原来他还是在意,既然在意,那为什么非要和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但,他也不知道时凌一去了哪?
除了那天她走的时候遇见,他就再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也没有任何她的消息。
看着司长歌,司羽辰摇了摇头,眼神微黯,“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是吗。”
司长歌的声音很轻。
没有她的消息吗?
司长歌垂下眼帘,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神情更加冰冷。
看着他那如同凝聚起寒霜的眉眼,司羽辰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也跟着顿住。
一阵沉默后,司羽辰还是开口了,“大哥,这些饭菜冷了,我让厨房重新做。”
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些,若是再病倒了可怎么办?
司长歌并不想吃东西,也没有食欲,便拒绝了。
而见他不想吃,司羽辰一脸不赞同,还是让下人将冷了的饭菜撤下,重新去厨房做一份。
“大哥,无论如何还是要保重身体。”
话落,担忧的看了沉默的司长歌一眼还是离开了。
而对他的离开,司长歌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依旧在纸上写着,可若此刻有人往纸上看,那就会发现上头写的都是一个人的名字,满满的一张。
时凌一。
她,走的真干脆呀。
是谁跟司诺说过,就算他生气了也会锲而不舍的求原谅的。
这三天,他一直等着。
但,她一次都没来过。
骗子,这个大骗子。
女人,都是骗子。
而自己,却相信了。
相信哪怕他生气了,她都会来找自己,跟他解释。
可结果呢。
司长歌用力闭了闭眼,将所有的心思压下,看着自己此刻写着的字,抿了下唇,伸手就要将那纸撕掉,但,撕到一半,到底还是舍不得。
他伸出手,小心的将撕了一半的纸轻轻抚平,看着上头的名字,一抹忧虑闪过。
一一。
他,终究舍不得恨她的。
只是——
司长歌缓缓的站了起身,走出书房,看着外面的天,想到一些事情,哪怕再多不舍,他还是会依然那样选择。
只是她,现在在哪呢?
阳光下,悬崖边,风声阵阵,而悬崖边上是一群蒙面黑衣人。
而她们在这里已经找了三天了。
“大人,我们已经在悬崖找了三天了,还是没有找到。”
一名黑衣人走到站在悬崖边上戴着面具的黑袍人面前小心的开口。
黑炮人的脸上,戴了一个很可怕的鬼面具,那上头两个尖尖的角,狰狞的鬼脸,声音透过面具传了出来有些分不清男女,“继续找,就算是尸体也要给我找到。”
“是。”
黑衣人应了一声,刚要退下去,这时候又有一名黑衣人上前汇报。
“大人,我们发现悬崖下有一条河流,只是并没有找到人。”
“她中了毒,肯定跑不远。”
黑袍人挥了下手,周围的黑衣人便朝着悬崖底的河流方向搜寻。
悬崖下的河流,很急,人若是掉了进去也不知道会被冲到哪里去,更何况,她还中了毒。
毒,会让一个人的四肢变得迟钝。
在这种情况下,等待她的,便只有死亡。
时凌一也以为自己会死,水,侵入口鼻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不想死,可是,她动不了。
身体就像是被人绑了一个大沙包一样,沉甸甸的。
她努力的想要挣扎,可那没有用,她动不了,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也不知道,她若死在这里,他,会不会知道?
或许不会吧。
而就算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在意吧。
他那么恨自己,也不听她解释,又怎么可能在意她的死活呢?
好冷呐。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什么让人留念的。
而这也不是她的世界。
不,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的。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一直是一个人。
孤单的,充满黑暗的。
像她这样满手血腥的人,本就不该拥有幸福,拥有光明的不是吗。
“醒醒,醒醒。”
身子被人摇晃,失去的意识开始慢慢的回笼。
时凌一缓缓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清,耳边,还有声音传来。
“你们看,她醒了。”
“还真是命大,竟然真的活过来了。”
这声音,怎么那么嘈杂?
没想到,她,还没死呀。
想着,再一次陷入黑暗当中。
而再一次醒来,却是因为那声声哭泣。
是谁在哭?
时凌一皱了皱眉,慢慢的睁开眼睛,而她看到的,却是一块木头?
木头,不,那是木制成的船板。
时凌一转头朝着哭声的方向望去,看着里头的十几名年轻女子,还有这周围,这看着,怎么像是船的样子?
她这是,得救了吗?
原本以为她必死无疑了。
但,原来,她还没有死。
而且,她的身体,还能动了。
只是——
时凌一抬了抬胳膊,刚刚按上受伤的肩膀,一个年轻的女子就跑到时凌一的面前,一脸欣喜的开口,“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看着眼前无比陌生却激动的女人,还有周围的环境,若非她身上的伤口提醒她,她还会以为自己又重生在别人的身体里了。
“是你,救了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时凌一边观察着眼前少女的表情,一边看着船里头的其他女人。
而后,她发现,这里面的女人们,个个生得花容月貌,年轻美丽,为什么她们会在这里?
那少女闻言,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含糊的开口,“算是吧。”
“这里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一艘商船,你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我们还以为你都不行了,几次高烧,好在你算挺过来了。”
见时凌一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少女眼神也有些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清清。”
清清。
这名字倒挺好。
“我叫衣衣。”
时凌一原本想说自己叫时凌一,但一出口,话就变了。
有时候,撒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而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面前,这种本能有时候也是一种保命的方式。
“衣衣,这名字很好听。”
清清一笑开口。
“她们,哭了吗?”时凌一之前虽然还未完全清醒,但,却听到哭声,便疑惑的开口。
见她,一脸疑惑,清清心里也是苦涩,她看向船舱里跟她年纪相仿的女人们,又看向面前虽然脸色苍白却生得极其出色的衣衣,倘若,她没有这一张脸,她或许,会永远的沉在冰冷的水底吧。
“她们是难过。”
清清一脸的沉重。
而时凌一听到这话,脑子里闪过些不好的念头。
她的眼眸闪了下,还是继续问,“她们为什么难过,这艘船是做什么的,要带我们去哪?”
时凌一的疑惑,一个接一个,而清清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命运,也接受了,可其他人未必能够完全接受,只是迫于生存的无奈,但,她却是无辜的,只是因为她恰好看到,多嘴说了一句。
若她,那时候,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话,她也不会去面对以后的事。
死亡,或许比活着还要好吧。
想到这,清清心里很愧疚。
“你以后会知道的。”
尽管脑中早就被愧疚淹没,但清清还是什么都没说。
可她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会沉默。
“你想知道我们是要去哪,做什么吗?”
听到这话,时凌一朝说话的人望去,那是一个长相很美艳的女人,只是,眉眼里尽是嫉妒?
嫉妒?
她看错了吧?
时凌一正奇怪,可听到这话,时凌一还是开口询问了。
一旁的清清显然想阻止,可是却被女人打断了。
“她很快就会知道了,你现在说,跟到时候说有什么两样,倒不如让她早点接受。”
闻言,时凌一一楞。
这是这么回事?
她到底,上了什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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