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镇,镇子不大,人均不过上百人,因此,时凌一一行人一进花镇便受到关注。
只因为他们都是生脸孔,而且,长得还一个个都那么出色,这让人想不注意也难。
司长歌的身体很虚弱,时凌一他们便找了镇里一家看起来稍微好一些的客栈先休息下来。
时凌一自然是跟司长歌住在一间房,因为跟着的人里头已经有大夫了,他们也不用再找其他人来看司长歌,也没有用。
但白慕云还是要去购买一些药材,因为身为医者,他身上的药材一少便需要及时的补充以备不时之需。
白慕云离开客栈购买药材,宫瑾跟暗夜冥两人也是自动自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他们是很想留下。
只是,想到司长歌的身体,思虑再三的两人便都离开了。
暗夜冥是不想再让时凌一讨厌了,毕竟对她下药的事情她还记着呢。
他也没傻到这个时候还碍她眼。
更何况,有些小虫子他还要去处理。
想到这,暗夜冥那双血色的眸子闪过抹嗜血的光芒,很快便从房间里消失。
而此刻,站在窗户旁的宫瑾看到从隔壁房窗户闪过的红色身影,啧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有些人,不知好歹是该教训。
隔壁房间发生的事情,时凌一跟司长歌都不在乎。
司长歌的身体,其实也不像表面那么虚弱,至少他还没有跟以前一样时不时的陷入短时间的昏迷。
或许也多少跟血莲花有点关系。
没想到,他们千辛万苦得到的血莲花竟然对司长歌没有效果,或许不是没有,只是那效果短暂,让人空欢喜一场。
时凌一想着,看着司长歌那张苍白的俊颜,心疼不已。
“一一,无妨的。”
司长歌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握住时凌一的手温和的开口。
之前是因为太想念对方,又很疲惫,因此很多话都没有说出口,如今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他们两人,有些话却是必须要说。
“长歌,我想问你,你来找我,是因为你已经相信我了吗?”
时凌一想问这问题,想了很久,只是之前都很累,而且看到他也喜悦便将这问题给压下,现在,她想知道原因。
听到这话,司长歌无声的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跟时凌一交握的手,眼眸复杂。
“一一,一切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他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长歌,你不要将所有的事都揽在你自己的身上,你没有那个责任。”
司长歌想开口,而还没张嘴时凌一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他们都已经长大了,已经能够为自己的以后做主,你也不用再为他们每一个担心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时凌一不想知道原因了,也都无所谓了。
他能来找自己,其实已经说明一切。
她又何必让他想起那些被算计的不愉快呢。
“长歌,我希望你可以依靠下我。”
时凌一懂他,已经让司长歌的心暖暖的,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没有任何的依靠。
因为他知道,现实不允许。
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家族也是外忧内患,家里的弟弟一个个都生得出色,倘若他倒下,倘若他不能强大到支撑住一个家族,那么,等待他们所有人的便只有灭亡。
因此,他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
多年来,他也都习惯什么都靠自己,但,如今有一个人能留在他的身边,理解他,甚至告诉他可以不用那么累。
他的心,若说不动容是假的。
因为他也是一个人呀,有血有肉的人,他会累,也会伤心难过。
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家里的弟弟虽说不是都没能力的人,可是,他们的能力还是太弱,他根本不能完放下心。
“一一,不管以后怎么样,他们,你就多照看吧。”
司长歌这话都有点像交代遗言了,这让时凌一更加生气了。
“不许胡说,你会好好的。”
司长歌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们自己心里其实都很清楚,如今,只不过是不想让彼此更伤心罢了。
而且,时凌一说的让他依靠自己也不是假的。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直以来,她都在逃避。
而现在她不能再允许自己逃避下去。
这也是为了他,还有他们的未来。
她,想成为司长歌的依靠。
或者说,成为一个他真正可以放心,信任的存在。
时凌一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现在的武功跟以前不同了,在死亡密林里得到那无名前辈几十年的内力跟功夫,她若是想离开也没有人能够阻拦。
只是,这次离开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
司长歌向来浅眠,在醒来后看到放在自己枕头边上信件,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一。
我会等你的。
时凌一离开了,他们也没有在花镇停留太久,花镇是一个小地方,环境也不是特别好,不适合也没有条件让司长歌这一个病人养病。
因此,司长歌便决定回飞月。
而对他的决定,宫瑾没有表示反对,他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暗夜冥在时凌一离开后,也离开了。
他跟司长歌,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更没有必要跟他回飞月。
而且他还想找时凌一,便连话都不说就走了。
对暗夜冥的离开,司长歌跟宫瑾都没有提起。
虽然之前有过短时间的接触,但是暗夜冥还是无法融入他们两人,他们也跟暗夜冥保持一段距离,之所以让他跟着其实也是为了时凌一。
现在时凌一找到了,她也记起他们。
他也更加没有留下的必要。
倒是白慕云,他反倒是留下了。
按他的话来说,他是医者不能放弃病人不管,更何况,时凌一离开的时候还留书让自己照顾司长歌,因此他不能离开。
对此,宫瑾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比起喜怒无常,亦正亦邪的暗夜冥,白慕云这一个没什么武功又懂得医术的大夫更让人放心许多。
只是,也不知道时凌一这会去哪了?
她,该不会真的为司长歌找药引吧?
而这也很有可能。
因为,她也曾经离开过为司长歌寻找药引。
司长歌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时凌一,而他身上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便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相思之苦。
明明才离开没多久就已经开始想着对方。
那种心情,实在是难熬。
但,无论再怎么难熬,只要想到是为了对方,再苦再累也是甜的。
司长歌回飞月国,一路上也很顺利。
虽然日程不短,但因为是坐船顺流而下,速度还是比坐马车快上许多。
只是这样的赶路方式无疑对司长歌的身体不利,但好在他身边还有白慕云这一个大夫跟着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而这也是为什么时凌一能够放心离开的原因。
待他回飞月以后,满大街都是议论起花国跟西摩国的战事。
花临渊不愧是活阎王,西摩国的将士根本就无人能够抵抗,一片片国土都失陷。
以他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这西摩国将不复存在。
而花国也会更加的壮大。
金銮殿上,赫林月听着臣子的汇报,还有来自西摩国女皇的求助,眉头紧锁。
原本,她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但现实却是给了她一巴掌。
西摩女皇也没有完说错,若是这花临渊攻陷西摩国以后,说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她的国家。
虽然,以兵力上说,她也有几万人。
可是,花国却不止几万。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得力的将士令朝漠,那也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想到这些,赫林月也是头疼不已。
而此刻,朝下的众臣也俨然分成两派,一派是主战支援,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另一派就比较保守,持着中立的态度。
两派的人在殿上争论不休,让赫林月更加心烦了。
“好了,你们都给朕闭上嘴。”
赫林月一出声,殿上争论不断的人都跟着安静了。
赫林月皱着眉头盯着她们,好一会才开口,“此事,容朕再考虑,无其他事情的话,那就退朝吧。”
话落便站了起身,离开金銮殿。
“陛下。”
众大臣还想说些什么,在被赫林月的目光盯住便只能将话咽下恭送女皇离开。
“现在可怎么办?”
“难不成真要打仗?”
“难说呀,谁知道呢?”
“若是打起来,百姓可都不好过了。”
赫林月虽然离开,但是金銮殿上的朝臣们却依然议论着,一个个摇头叹气。
而离开金銮殿的赫林月,也是心事重重。
她倒是不怕打仗,只不过,若真打起来,这兵力,还有财政的消耗可是不少。
毕竟,这士兵的武器,吃的喝的都是要用钱。
而这钱又从哪来,当然是从百姓的身上得来。
所以,打仗实在是劳民伤财。
若不是到万不得已,其实她也不是很想打仗。
但,她该怎么办呢?
若是这花国攻陷西摩国以后对她的飞月国下手,她再不提防可就迟了。
她不能拿自己的国家来冒险。
看来,她或许应该接受西摩国的提议。
也或者,还有另外一条路。
想着,赫林月的脚下速度快了几分。
司长歌回到飞月国,回到司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司家的人得到消息,早早就在门外等候。
“大哥。”
几声大哥,哥哥响起,几个相貌出色的年轻男子都跟着出现在司长歌的面前。
看着他们,司长歌忍住咳嗽,轻点了点头当做回应。
而他们也看出司长歌的疲惫,便连忙将司长歌迎进府里,准备水的准备,还有的已经让厨房准备些吃的。
司羽辰在让人准备吃的后看着司长歌疲惫的眉眼,这时候他的目光也朝着外面望去,在没看到他想看的身影,眉头不由的一皱。
“她没回来。”
司羽辰猛的听到这一句,怔了怔,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看着此刻坐在首位上喝着水暖身体的司长歌,一个猜测在脑海里闪过,声音也是带了迟疑,“大哥,你这是,找到她了吗?”
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到底,他们有没有找到时凌一?
司长歌轻轻点了点头,道,“找到了。”
找到了。
司羽辰那张妖娆的脸上浮起抹欣喜,双眼也是一亮,但下一刻,却又疑惑,“那她呢?为什么没有跟着?”若已经找到了,那她怎么不回来?
见司长歌没有说话,司羽辰心一咯噔,难道是,她不愿意回来吗?
想到他们两人已经和离,莫非是因为这?
“大哥,一一她为什么不回来?”
司羽辰正要开口便听到这一句,眉头一皱回头瞪向司诺。
这一一两字,他怎么能喊出来呢?
就算是他,他也不会当着兄长的面喊。
司诺完不在乎来自他三哥的瞪视,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司长歌的身上。
司长歌依旧是沉默,他微闭了下眼眸,感到身体的疲惫无力。
而见他这样子,想到他才刚回来,司羽辰都不忍问太多正想让司长歌先回房休息,但司诺显然没想到这点,只是一脸固执的盯着司长歌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司诺,大哥已经累了,先让大哥休息。”
司诺最近脾气越来越古怪也不好,跟以前性情开朗体贴的他完不同。
也不知道他离开那阵子都遇到什么,他也不好去揭开他的伤疤。
但他这样咄咄逼人就过分了。
司诺可不管那么多,只是一脸执着的开口,“大哥,一一呢,你是不是没找到她?”
“司诺。”
司羽辰的声音沉了下来,厅里几人脸色也不是很好,也不是很赞同。
“四哥,我有话跟你说。”
司青澜敏锐的发现司长歌的不悦,连忙上前拉住司诺。
司诺自然不愿意离开,但,他不愿意也由不得他,其他的人也没闲着,上前就将他拉走。
而力气不敌他们的司诺只能被拉走。
而他一走,厅里顿时安静了。
司羽辰也是松口气,看向司长歌心微紧,“大哥,你别怪他,他,就是担心而已。”
虽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司羽辰还是为司诺出声。
司长歌轻轻的嗯了声,毕竟是自己亲弟,司长歌并没有将这放在心里。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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