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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册封与斩首
    三天后。

    总督府谒见厅。

    谒见间真如宫殿的舞厅一般宏大。

    十一区副总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站在台上。只见她一身正装,还未完成熟的脸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

    在她的脚下,也就是谒见间中,云集了身居十一区的大量资本家、贵族和高级军官。大家也都各随已好,盛装出席。

    终于,在主持人的示意下,谒见间的大门向两侧打开了。

    敞开大门的对面,一位少年端立于阳光之下。

    他没有身穿平时那身士官服,也没穿驾驶白色机甲时的那身驾驶员服,而是穿着在不列颠军人中只有骑士才被允许穿着的纯白礼服。虽然脸上依然稚气未退,但他却一脸严肃,在崭新的鲜红绒毯上一步步向台上的尤菲米娅走去。?

    少年在低尤菲米娅一层的楼梯下停下了脚步,单膝跪地,垂下了头。此时,尤菲米娅按例问道:

    “枢木朱雀,汝愿意在此立下誓约,作为布里塔尼亚的骑士而战吗?”

    “是的,我愿意。”

    名为枢木朱雀的少年低着头静静地答道。

    “汝愿意舍弃一己私欲,成为维护正义的剑与盾吗?”

    “是的,我愿意。”

    朱雀又回答了一遍,抽出了腰间的典礼用剑,双手献给了尤菲米娅。

    尤菲单手接过,双手持剑,用剑面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

    一连串动作完成后,尤菲米娅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我,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任命汝,枢木朱雀为骑士。”

    随着庄严的宣告声,朱雀接过了佩剑,再次纳入了腰间。在尤菲的示意下,朱雀回身向后。

    此时,雷鸣般的掌声——并没有响起。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尤菲米娅所崇尚的平等与博爱在布里塔尼亚从来都不是主流,他们向来都看不起nubers,更不可能支持正统皇女任命nubers为自己的骑士。

    哪怕这位皇女刚打了一场漂亮仗,哪怕这位骑士刚立下无热能及的战功。

    不过也不是完没有一点掌声,还是有人鼓掌的。

    那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男性。虽然鼻梁上的眼镜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身上却没有穿平时那一袭白衣。身为十一区统治军的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部长和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伯爵的罗伊德·阿斯普林德一边微笑一边鼓起了掌。

    随后,又有一名身着盛装的红发少女鼓起了掌,虽然立刻就遭到了身边金发贵妇的瞪视,但少女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在少女真正坚守的立场上,他们依旧是敌人,但近距离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愿意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为两人应援。

    有了他们的支持,原本浑身紧绷的朱雀身体放松下来,他握住腰间的典礼用剑,将其高高举过头顶。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朱雀本人可以无视,但他握着的剑不可以被无视,那是皇室的象征,亦是对台上少女身份的宣告——布里塔尼亚第三皇女,有皇位继承权的存在!

    终于有新的掌声加入了。

    十一区参谋总长,安德列·达尔顿。

    柯内莉亚的亲卫队长,吉尔福德。

    他们对着朱雀露出赞许的微笑,对他的应变表示满意。

    列席者们注意到了两位军方大佬的行动,这才醒过神来,纷纷不情愿地鼓起了掌。不管心中有多么不满,有些表面上的工作也必须做好,这关系到皇室的脸面。

    在谒见厅之外的暗处,黑发的少年和紫发的成熟女性悄然隐没暗处,两人的眼中有欣慰,有祝福,有守望,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复杂。

    不管怎么说,枢木朱雀成为了尤菲米娅的专属骑士,从今日起,两人的命运将彻底联系在一起。

    枢木朱雀举起的是礼仪剑,种花联邦新任大司马黎星刻高举得便是真剑。

    剑身清凉如雪,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剑鞘、剑锷、剑柄均有象征天子的纹饰。

    没错,这正是天子亲手所赐之尚方宝剑,当宝剑挥落,便是罪人殒命之时。

    时间是正午,地点朱禁城正门外。

    此门还有一个名字叫午门,种花史上有名的那句“推出午门斩首”中的午门便是这里。

    原本,随着社会的发展,文明的进步,午门斩首的刑罚早已被废除,但大宦官常年祸国殃民,实在是罪大恶极,用常规刑罚不足以平民愤。

    于是有人提议效法古代,午门斩首,公开行刑,这个想法得到了广泛认可。

    行刑当日,无数民众自发涌至朱禁城前,早早地在此等候,就为了占个好位置亲眼看见罪人的下场,连历代天子登基都未能有如此阵势,可见大宦官等人有多么不得民心。

    负责监斩的黎星刻没有废话,时间一到便手持绢帛,当众宣读罪人的罪状与判决,随后高举尚方宝剑,凌空麾下。

    早已恭候多时的刽子手们——其实都不是专业的,是临时选出来,专门练了几天砍头——手起刀落,罪人人头落地。

    这毫无疑问是残忍的,血腥的,是开文明的倒车。

    但踊跃前来的民众们没有任何一人觉得不合适,他们欢呼着,雀跃着,为了国贼的死而庆贺,为了光明的未来而欢呼。

    看到这样的场面,一些原本想以此为理由对中华联邦提出质疑的国家代表也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以这帮老狐狸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民众的表现是发自真心,没有任何演技,这个时候犯众怒,就算不被打,估计也会被口水给淹没——午门外不比谒见厅,是半开阔的广场,外头黑压压一片是人。

    看到这样的一幕,被安排在午门城楼上的布里塔尼亚代表修奈泽尔伸手轻轻支住额头。

    “杀人诛心,不仅要从上消灭敌人,更要从精神上进行摧毁……以后不能小觑种花联邦了,可惜啊,多么好的几枚棋子。”

    修奈泽尔的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可他刚一说完,耳边便传来一声回应。

    “你把别人当做棋子,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别人的棋子?”

    修奈泽尔猛地扭头,却发现自己的身边什么都没有,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是错觉吗?”

    修奈泽尔缓缓回过头,又突然转过去,如此反复数次依旧一无所获。

    “我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

    悻悻地揉着太阳穴的他并没有发现,就在离他不远的一根立柱后,一只眼睛殷红如血,瞳孔的周围还有黑色的勾玉在转动。

    ps:历史上斩首的地方就不是午门,是菜市口,这里就是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