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保护所爱之人,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责任,这两者不冲突。”瑾御笑道,嗓音被微风吹来,慵懒而又悦耳。
祁玥眸光看向他,唇角笑了一下,算是认同了瑾御的话,不然……他还坚持什么呢?
“殿下,世子。”前面声音传来,青玄抱拳弯腰,身后是一队人马。
瑾御点头道:“走吧。”
他们依旧同坐一辆马车,因为路途遥远,所以瑾御也没骑马,正好在马车里还可以补个觉。
所以一上马车,瑾御就靠在一旁阖上了眼睛。
祁玥看着纱窗外的景象,忍不住转头看向瑾御,他似乎已经淡然的睡着了。
回去的途中应该会被刺杀吧?这宫廷套路不是一般都这样出演吗?
可是瑾御还睡得安然,是不知道还是不担心?祁玥更倾向于后者,也更希望是后者,胜券在握的样子总是更让人安心。
祁玥修长白皙的手撑着线条流畅柔和的下颌,眯了眯眼睛,不再多想。
马车很平稳的向前行驶,不时外面还会传来一声马鼾声。
砰锵——
不过半个时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兵器碰撞的声音,瑾御瞬刻睁开了眼睛,对上祁玥略带惊疑的双眸。
他唇角微抿,道:“先不要动。”
说完他一跃而出,那车帘被他掀开又瞬间恢复原样,整个马车里静悄悄的。
外面传来厮杀声,感觉着地面的颤动的外面的声响,判断外面的人估计上百,然而,这可能不止。
毕竟,瑾御都出去了,这就说明,对方带了比他几百随从还要多的人。
祁玥抿着唇,双眸没有一丝惊慌,静静的坐在马车里。
瑾御抽出剑,剑柄刻着黑色暗沉的雕纹,一看见他,对方的人自觉停了动作,皆后退一步,从里面走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出来,他拿着一把折扇,笑得如沐春风。
瑾御缓步上前,黑色绣纹丝袍被风掀起一角,显得他身形更加挺拔修长。
“殿下啊,东宫太子。”白衣公子每说一个字都说的缓慢无比,慢条斯理,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
瑾御眉眼舒朗:“怎么?王兄为了这个位子蛰伏这么多年,终于下手了?”
这是大皇子,繁庆,也算沉得住气,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胜券在握的自信,他居然亲自来了。
繁庆笑容不变,虚伪又狡诈:“自古以来,皇位继承人都是嫡长子,本来呢,我的母妃就快被封为皇后了,哪知道半路上杀出个清皇后?”他说到最后,嗓音越发嘲讽,也许是觉得此次必然得手,他的语气里透着轻快,完全没有以前的咬牙切齿。
清皇后算是后宫中一个奇特的存在,入宫一年便得宠盛极一时,入宫第二年就为皇上生下龙子,也就是瑾御,凭着龙子和皇上的宠爱,顺理成章的被册封为皇后。
瑾御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弧度恰到好处,浑身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他嗓音淡漠:“王兄难道还是三岁小孩?太傅没有教过你世事无常这个词吗?”
一切事情未到最后皆有变化,更何况是皇室,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被立为太子,也会有废太子的时候。
而对于这个位子,他并不奢求,旁人只看到了那个光鲜位子上的权力,却没看到,或许根本不在乎登上那个位子后所应该承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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