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听着他的话,微有些懵逼,伺候起居?他像是那么勤劳的“下人”吗?
“怎么,不愿意?”男人微抬了抬下颌,嗓音漫不经心充满着高傲气息,彷佛说这话是给他的一个恩赐。
“皇上,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回过神来的祁玥解释道,“草民一个糙人,怕是伺候不周到,恐误伤皇上……”
男人空洞的双眸里微闪过一丝暗芒,紧接着恢复正常,嗓音徐徐动听,“你也可以拒绝,不过是杀头的罪。”
祁玥“……”
这是他第一次听有人把杀头说得这么娓娓动听,并且还是用“不过”两个字来形容的!
简直太过分了!
可他面前的这位确实是个帝王,掌握着生杀大权。
据说是才继位,踏没踏过白骨他不知道,但这凛然的气息,他却是曾经感受过的,跟苏烈大将军一样。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男人一声轻笑把祁玥拉回现实,他又道,“从此你就在朕的寝殿凤御殿的偏殿住下,记得每日为朕配药。”
“……是,陛下。”
“朕喜欢你叫我陛下。”
祁玥“……”
这个皇帝感觉没什么架子,嗯,就这点来说,还挺好。
皇上没有叫他退下,他就站在那里,怪有些尴尬的。祁玥看了眼他,又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些奏折,不禁好奇道,“既然陛下你看不见,那这些奏折是如何处理的?”
他没有回答,祁玥这才觉得自己多言了,道,“是我多言了。”
“朕喜欢你的耿直,”男人笑了笑,又道,“奏折有的时候都是丞相在处理,朕在时,他就念给朕听。”
祁玥皱了皱眉头,那这样的话,丞相的权力是不是大了些?
“不过你来了,你念给朕听如何?”
祁玥抬头,看见男人只是浅笑,眸子里空洞无神看不到一丝情绪,也难以让人猜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不太好吧,我只是一个平民……”祁玥斟酌着开口。
“朕说可以就可以。”男人的语气颇有些重了,彷佛在说你拒绝就是在违抗圣旨。
祁玥没说话,男人摸了本奏折扔给他,薄唇轻吐一个字,“念。”
祁玥迟疑一下翻开了奏折,开始念,“永州冬季一条河水结冰,那一带的农民们的庄稼难以灌溉……”
祁玥念到最后,抬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人,蓦然发现男人眼里有过一丝兴味,可当他仔细看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又变成了空洞无神。
祁玥只是怔了一下,随即回过神道,“念完了。”
“照着我的话写。”
祁玥于是把奏折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毛笔。
“修水渠。”
祁玥开始写,然而写了三个字以后就再没听到男人说话了,他不禁偏过头道,“没了?”
“该底下的人做,我只需要拨银两而已。让他们修水渠,自然也等同于在国库里去拿银两。”
祁玥“……”这个国家管得有点松,不怕有人私扣银两吗?
但他没问,吹干了字迹,然后合上奏折放在另一边,结果却突然看见了桌上木刻的两个字凤邪。
“……凤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