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祁诀的身体没有丝毫好转,还经常咳嗽,祁玥没有想到,原来这病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没有预兆。
在照顾祁诀的同时,祁玥继位。
这半月,格外的忙,通常就是朝堂,御书房,祁诀的寝宫,来来回回就这三个地方跑。
已经立春,二月春风还有些寒气,园子里却是新芽绽露,清新宜人。
祁玥扶着祁诀出来走走,这段时间,父皇的身体稍微好了一些,但是还是经常咳嗽。
走到园子里,身后一群侍女跟着。
没想到祁明会来,刚好在园子里碰上了。
“父皇,皇兄。”祁明很高兴的喊道,但同时又担忧道,“父皇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祁玥回道。
“书有没有认真看啊?”祁诀双眸含笑对着祁明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听得出不再虚弱。
“这段时间老牵挂父皇了呢,书怎么看得进去?”祁明亲昵的拉住祁诀,像个十岁的孩子。
……
他们聊的很融洽,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祁玥要批改奏折,只得留下祁明陪着父皇。
祁玥来到御书房,却发现一个人站在门口,一袭黑裙,低调奢华,充斥着另一种清冷的感觉。
“进来。”祁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墨蔚挑了挑眉,跟在他的后面。
“最近忙些什么?”墨蔚随口道。
祁玥揉了揉太阳穴,嗓音疲倦,“最近春旱,农作物难以播种。”
墨蔚抿了抿唇,给他倒了杯茶,跪坐在他的面前。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看奏折。”祁玥看了墨蔚好一会儿才缓缓道。
墨蔚没动。
祁玥疑惑的抬眸看他,后者沉默良久最终薄唇轻启,吐出五个字,“我要回去了。”
祁玥怔住了,他说的回去是让墨蔚回东宫,而墨蔚说的回去,却是回埠沂国。
墨蔚陪伴他太久了,久到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墨蔚会一直在他的身边。
却忘记了,墨蔚并不属于他。前者有他自己的国家,还有他自己的人生。
“……今天吗?”祁玥回过神,无比艰涩的吐出这三个字,他心里一阵钝痛,以后还能见面吗。
“嗯,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墨蔚低垂着眉眼道。
祁玥动了动唇,他想问为什么,但是墨蔚如果想告诉他原因的话,想必早就说了吧。
墨蔚抬眸看他,从袖摆里拿出卷轴,轻轻放在桌上,嗓音低沉缱绻,“等我走后再打开。”
祁玥指尖微颤,道,“……好。”
墨蔚抿唇一笑,缓缓站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祁玥纤长的睫羽垂下,是他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静坐了许久,祁玥蓦然站起来,抬脚走出去,目不斜视道,“不要动桌上的东西。”
“是。”殿内的婢女们齐声应道。
外面很凉爽,空气很干燥。
祁玥穿过长廊,足尖轻点跳到了御书房的后檐角,那里可以纵观整个皇宫。
他随意坐在屋檐上,静静看着宫门口的位置。
坐了很久,结果在宫门的旁侧看见了熟悉的穿着白衣绣着金丝边衣服的男人。
男人利落的翻墙,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也是了,他没有找他要出宫令牌。怎么可能走宫门。
祁玥抿着唇,墨蔚走了。
待到日落,祁玥才重新走进御书房,桌子上的东西原封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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