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数人彻夜未眠。
韩府中众人散去以后,无数人从各门出了京城,向四方散去。
武英殿中,崇祯端坐,魏忠贤站立在旁。
“皇上,这些出城而去的人,需要小的拦下么?”
崇祯脸色不好看,说道:“哼!不用,就让他们去各处串联。我倒要看看,这大明上下,究竟有几人忠心!”
有苏帆撑腰,他自然是不怕有人造反。
魏忠贤弯腰,说道:“皇上英明!”
他自然也是不想拦着这些人,只有放他们出去,才能将那些不安分的人彻底一网打尽。之所以要问崇祯,是因为他毕竟是皇帝,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江南某奢华的府邸,自京城而来传递消息的人敲开了府门。被带了进去。
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坐在椅子上,听过他的诉说,说道:“我知道了。”
又向旁边的管家说道:“在帐上取些银两,给这位壮士。再领这位壮士前去歇息,明日一早再回去吧。”
那人赶紧道谢。
管家带着那人下去了,这胖子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们这个小皇帝不太懂事,是该教训教训了。”
苏帆离开后的第六天,大明境内烽烟四起。
大明十三省,有十省都有叛乱发生。
一路向京城汇聚而来。
他们打出的旗号正是:“清君侧,诛魏阉。”
崇祯气的脸色通红,大喝道:“这大明是东林的大明还是朕的大明!”
要知道,崇祯的祖宗可就是朱棣。而朱棣就是打的清君侧的旗号一路打进了应天府,赶跑了侄子,自己做了皇帝。
现在这些人又扛起了清君侧的旗号,这是想干嘛?
魏忠贤急忙劝解,说道:“陛下息怒,有苏神仙在,这些叛乱只是随手可灭,不值当生气。倒是如今那些东林党人,还要不要继续捕杀呢?”
崇祯猛一转头,喝道:“为什么不杀!”
“杀!继续杀!他们以造反威胁朕,朕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魏忠贤本来还怕崇祯会赞避锋芒,等苏帆回来以后再杀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硬气。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说道:“遵旨!”
又问道:“敢问皇上,那韩旷……”
“杀!”
魏忠贤大步出了武英殿,对等在外边的卢剑星说道:“召集人手,去韩府!”
“是!”
东厂与锦衣卫全体出动,将韩府围了个严严实实。
火把烈烈,魏忠贤的脸色被摇曳的火光照的忽明忽暗。
他看着挡在韩府门前的人,笑容满面,说道:“包邵子,你想好了么?”
包邵子手握长刀,不发一言,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魏忠贤牢记着苏帆的话,人才要留下。而这个包邵子也算的上是个人才,所以他才这么有耐心的说话。
“现在退去,我便当你从没来过,放你和你身后的兄弟们一条生路。”
包邵子还是无动于衷。
魏忠贤收起了笑容,有些不耐烦。苏帆还说过,那些冥顽不灵的,可以直接杀掉。
他最后一次努力,喝道:“捉拿韩旷可是皇上的旨意。你带人阻拦,形同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包邵子身后的士兵有些s动,不一会儿却又平息了。
包邵子抬头看向魏忠贤,说道:“你魏忠贤欺君罔上,蒙蔽圣听。残害了多少忠良?连韩大人这样忠君爱国的良臣,你都要陷害。我今日就是拼去了全家老小,也不会让你得逞!”
“哈哈哈……”魏忠贤仰天一阵怪笑,说道:“好一个忠君爱国的韩大人。只是不知他忠的是哪个君,爱的是谁的国?”
他怜悯的看向包邵子,细着个嗓子慢悠悠说道:“你这个可怜虫,今天,怕是要枉死在这了。可惜,可惜喽。”
卢剑星会意,抽刀在手,向前一挥,喝道:“放箭!”
嗖!嗖!嗖!
身后锦衣卫弯弓搭箭,劲s向韩府门前、院中。
包邵子早有准备,在箭未到时就已经喝令士兵举盾防守,没有太大伤亡。但韩府院中的护院家丁等,却是不如包邵子的士兵,惨叫声不停传出。
箭雨方歇,卢剑星就大喝一声:“杀!”
沈炼与靳一川当即杀出,刀剑入r声瞬间响起。喊杀声响成一片。
包邵子虽是羽林卫千户,但在这主角三人手上,却没走上几招,便被沈炼砍翻在地。
那些羽林卫,也很快死伤殆尽。
魏忠贤脸色y晴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
沈炼走到他身边,说道:“公公,情况有点不对,这些人有点太好杀了,似乎是故意来送死一样。”
魏忠贤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说的没错,他们就是故意送死。但是没有用,不管他们有怎样的y谋,在苏神仙面前,都是土j瓦狗。”
一挥手,喝道:“撞门!”
轰!
韩府大门d开,锦衣卫与东厂番子轰然而入,见人就杀。
那些家丁护院哪是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与番子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屠戮一空。
韩旷坐在正厅,透过敞开的大门看着院中的屠杀,浑身颤抖。
“哈哈哈……”魏忠贤怪笑着步入了大厅。
身后的番子搬来一把凳子放在他身后,魏忠贤坐入其中,说道:“韩旷啊韩旷,没想到吧,我魏忠贤又回来了!”
韩旷颤抖着指着魏忠贤,骂道:“你这阉狗,不要得意的太早。十省义军就要入京,他们此来就是为了清君侧,诛灭你这阉狗。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哈哈哈……”魏忠贤又是一阵怪笑,说道:“义军?你称那帮反贼为义军?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他看着韩旷,说道:“你以为你们那晚的商议皇上不知情?你以为你们那晚派往江南的下人皇上不知道?”
“你错了!你们的一举一动皇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皇上没有既阻拦你们派人,也没有立刻将你们抓捕,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皇上要亲眼看看,这大明江山,还姓不姓朱!”
韩旷死死盯着魏忠贤,不可置信:“皇上都知道?那他……”
他想不明白,既然崇祯已经知道他们的图谋,为何还会放那些人出城传递消息。
即使皇上不阻拦,魏忠贤也该阻拦啊?
他们怎么敢?莫非是有什么依仗?
不,他们不可能有什么依仗!
即使他们有依仗,在十省大军面前,都毫无用处!
韩旷突然抬头,盯着魏忠贤,说道:“你们没有阻止,是没有想到我东林人能掀起这样的风波吧?你们低估了我东林的力量,低估了钱的力量!”
他越说越有信心,腰杆挺的笔直:“现在,你们害怕了么?等十省义士进京,就是你的死期!到时,就连皇上,都救不了你!”
魏忠贤看着突然自信起来的韩旷,犹如在看一个傻子。
他突然起身,仰天一阵怪笑,向外走去。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跟什么样的存在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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