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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五、北方新动态
    太子回京,到元门渡的时候有众多官员去迎接。

    他毕竟是太子,入主东宫这么些年,多少有自己翼羽,说不紧张是假的,可这件事上,他必须妥协,如果不妥协,去渡口接太子的人就要乱了。

    这些人一乱,朝廷就不能安宁,若是平时,可以花时间慢慢收拾,但是此时,大军在外,朝堂可千万乱不得。

    不然说不定就会酿成十几年前冢道虞伐辽时的遗憾,大军连战连捷,结果被自己人拖后腿,虎头蛇尾,不了了之,想来都令人扼腕叹息。

    如果当年冢道虞没被国内之事拖后腿,早一举收复幽云之地,南京、西京不在话下,那还会有今天又要死许多人的麻烦事。

    太子的回归,必然对他平南王必然是削弱的,不过他当前要做的就是处理好枢密院事务,其余的等这场战打完再去考虑。

    这几天又有三个学徒从王府那边出师,阿娇、月儿兴致大发,带着几人每天在后山的新作坊里烧制玻璃,李星洲也没做限制,让她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其实从出土文物来看,早在东晋时期,琉璃器的制造工艺就已经非常厉害,差就差在加工技术。

    几个小姑娘高兴了,一天每人能出超过而十件成物,这并不奇怪,因为玻璃吹制不是什么体力活,厉害的师傅几分钟就能成型一件,难度在于高温,这本来是辖制这个时代师傅的在王府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了。

    这些透明的玻璃器皿,有杯子,有水壶,甚至还有阿娇特质的玻璃砚台,不愧是才女。

    不过砚台不是吹制,而是用模具造的,因为王府的高温似的沙子和口碱混合物能够直接烧成液状,而非勉强胶状,所以用模具制玻璃也就十分简单了,以后制成块的透明玻璃也简单了。

    枢密院办公衙门内,李星洲早就熟悉了这里每个人,众人也都乐意听他调度。

    温道离虽是文人出生,但却是镇守过边关的人,说他是武将,多了一分人情世故,说他是文人,又多了文人少有的刚毅。

    他明白李星洲的地位,也有意让开路,从来不拦,所以枢密院大小文书,直接到他案头,而不是温道离这个枢密副使。

    随后,皇帝直接下旨给他又加了一个“知枢密院事”,知枢密院事和枢密副一样,同为二把手,为枢密使分忧,但枢密使不再,就是说他这个知枢密院事就是老大,与温道离同齐。

    因为之前皇上答应迎回太子,这次没人敢不识抬举的反对了,政治就是这样的权衡,李星洲为太子党让步,不反对太子回京,那皇上加他知枢密院事,太子党也明白不能跳出来得寸进尺。

    没想到冢道虞因意外顶撞皇上被下,结果是李星洲掌握枢密院大权,这点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枢密院跟几路大军都保持着联系,传信快马每天都会入京。

    中路大军已在杨洪昭率领下顺着太行山东侧北上,到达漠州,粮草辎重交接完毕,随时可以北上进入辽国境内。东路大军则在魏朝仁率领之下到达漠州以南五十里的瀛州城以北,也交接完毕,随时可以进入辽国过境作战。

    太行山以东,边关重镇是霸州和雄州,下一步,魏朝仁率领的东路军将从雄州进入辽国易州。

    杨洪昭率领的大军则将从雄州进入辽国易州,然后两路大大军东西并进。

    而杨文广的西路军则还在交接粮草,这点李星洲并不奇怪,因为成都府路到太原并不近,比其它两路大军慢是正常的。

    而杨文广在上给枢密院的书信中也透露了一些意图,说他没准备从太行山以西发兵,直接进入辽国京西路的蔚州,然后转辽国涿州,抄断辽人后路。

    这招十分老辣,涿州位于易州之北,如果杨文广攻入涿州,就等于断了易州后路,两州动乱,则胜券在握。

    另外一边则是吴正清匆匆的回信,说是春雨过后,梓州西北的蓬溪决堤,阻碍行进,为躲避洪涝灾害,粮队才打转圈回撤,道路修复之后马上就会北上。

    李星洲放心下来,他伸了伸懒腰,然后离开办公的桌子,推开门,天井假山上竹林葱郁,头顶却见不到阳光,差不多该回家了。

    他刚这么想着,就有人走进来,来者是个身着官府的年轻人,名叫钱曦,此人是前年的探花,分到枢密院办事,如今是枢密院下十二房中的“在京房”长史。

    这人本来就是科举出身,识文断字,懂得也多,所以是李星洲在枢密院中的得力助手。

    “怎么了?”他抬头问。

    “王爷,是关北房发来的书信。”

    李星洲点头道“拿来我看看。”

    钱曦递上,他打开一看,是枢密院的火印,里面写的都是关北房枢密院下的探子打探到的辽国京西路情报。

    根据情报,金人已经围困西京路首府,西京大同,但始终无法攻克,已经增兵数次,起先是金主完颜乌骨乃的嫡二子完颜离的大军,随后又是庶长子完颜亮的大军。

    再随后,完颜乌骨乃的左膀右臂和他最得力的大将完颜宗弼也向西进军加入攻城,可大同镇依旧屹立不倒,连续两个多月高强度围城之下依旧没有被攻破。

    金国从景国买进粮食的价格已经变成去年的五倍以上!

    看到这消息,李星洲心里是大喜的,西京大同,南京燕京,这两处险要关隘在太行山两侧,一西一东,上百年来死死的阻碍景国北上的道路。

    可不是那么好攻破的,只要金国久攻不下,对景国就是大好消息。

    西京不破,金国不会收兵,金国不收兵,辽国就无法集中兵力对付景国北伐,也不用担忧金国的突然倒戈,对景国不利,局势大好。

    一旦西京太早被攻破,金国停止进军,辽国最后的抵抗力量集中在南京,到时景国不只面对辽国举国抵抗,还要随时提防金国,一旦西京道落入金国手中,那么景国可就和金国是邻国了

    李星洲揉揉脑袋,头疼,到时候曾经与辽国毗邻的重镇,保定,宁化,交州三地,就会变成与金国接壤。

    “金国啊”李星洲自言自语道,“可比辽国难对付多了。”金人的战斗力是不容置疑的,对辽国碾压性的胜利,对北宋直接吊打,对蒙古起初也是连战连捷,直到骄傲自大的状态下被蒙古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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