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的战事如火如荼,蒯越与蔡和被围堵近两个月,士卒逃往折损过半,江夏八县被孙策攻破了五县。经过几次突围,黄祖清楚地认识到这位小霸王是多么强悍,之后半个月,一直龟缩于江夏城内不肯出来!
作为孙策地杀父仇人,黄祖自然不敢开城投降,连续向襄阳城发了十二道告急信,刘表派出地救兵终于姗姗来迟!黄祖欣喜万分,却没想到领兵之将竟是蔡瑁,刘表绝对是故意的,不派文聘、张羡来驰援,偏偏让蔡瑁来,蔡瑁到底是来驰援江夏的,还是去救他兄弟蔡和的?
果然不负黄祖所望,蔡瑁驻兵两万于沙羡,带着八千精兵在江夏城外逛了一圈,招呼都没打便去救他兄弟了!黄祖气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谁让他们黄家和蔡家是死对头,蔡瑁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
提前收到孙策的命令,黄盖只是略微阻拦,便让蔡瑁突围进去,然后带着蔡和、蒯越与五千残卒突围。孙策早有准备,在蔡瑁刚逃出十里外地山坳路口,孙翊与宋谦已经带着五千步卒潜伏于此。虽然对方有一万两千余卒,但众将士连番作战,已经是强弩之末,两翼忽然杀出五千伏兵,众将士如同惊弓之鸟四处逃窜。孙翊与宋谦并不恋战,只是一次突袭,在蔡瑁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撤军,一次伏击击破敌军三千人,孙翊与宋谦也算是立下大功。
原本带着八千精兵去援救一万卒,结果突围撤回沙羡之后,只多了两千士卒!蔡瑁心里那个气呀!敌军几乎没任何损耗,而我军近八千人白白送命,不是说好一起坑黄祖的么?孙策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蔡瑁还在沙羡埋怨孙策不讲信用之时,黄盖那一路一万五千余卒终于兵临江夏城,与孙策合军之后,包围了东、南、北三门全力突围。蔡瑁终于下决心与黄祖暂时摒弃前嫌,将三万士卒扎营于西陵城西门外,与黄祖互为驰援!
趁这段时间养精蓄锐,曹操抓住机会逍遥快活,糜夫人与新欢尹夫人都怀上身孕。对于纱帐里的本事,曹操可谓自信满满,江夏又传来频频战报,脸上地笑容都没有断过。唯一遗憾的是,蔡瑁与黄祖实在太无用了,区区一个黄口小儿,竟然使二人屡战屡败!
连续征战七八年,曹操终于拥有徐、兖、豫三州之地,虽然豫州名字上还是刘备的,但是吕布与他早已达成不成文地约定,趁如今河北未定,休整一年养精蓄锐,得赶紧挥师北上讨伐袁绍!
有得易有失,这些年看似辉煌荣耀,但是最喜欢地长子于宛城身亡,丁夫人与他也没了夫妻情意,哎…幸好如今清河已经有了归宿,也算对丁夫人有个交代。理想与现实总有些个差距,曹操还没悠哉几个月,豫州竟然又开始动乱,真是不让人省心!
虽然陈相之徒不过蝼蚁,完全入不得曹操法眼,但终归是疥癣之痒!当即传令曹仁带兵与程昱一同灭匪,但曹仁也看不上一个盗匪,并未亲自出马,只派出副将率八千卒灭匪,程昱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故而没有阻止。原本打的好好的,不想陈相逃入汝南、颍川山丘之中,这下有些不好办了!
山中搜查本就很麻烦地事儿,何况当初曹操与吕布签订过君子协定,曹操兵卒不得踏入颍川境内。若是陈相一直藏匿于颍川群山之中,偶尔到汝南打家劫舍一番,曹仁如何奈何得了他?
搜寻多日无果后,曹仁向豫州别驾杜袭书信,希望杜袭派兵灭贼。出兵可是大事儿,杜袭与颍川太守杜畿商量后,决定书信禀告吕布请示之后再做决定,反正山贼不过两三千人,掀不起多大风浪!
得到杜袭这个答复,曹仁也是哭笑不得,程昱却没压住暴脾气,破口大骂道:“一群宵小之辈,剿灭山贼区区小事,还要禀报吕布!哪里是做不了主,分明是想要我们汝南不得安宁!”
“仲德先生消消气,切莫因这点小事儿伤身。”年近六十地老头脾气还这么火爆,曹仁也是很无奈,劝慰道:“若是换做颍川遇袭,杜袭请求支援配合,恐怕本将也会先禀报主公才能做决断。”
……
消息就像风一样传入京都,虽然寻常百姓不知道,但却没有瞒过京都群臣地耳目。听闻关羽打探地消息,刘备也顾不得陈宫猜忌,立即去了趟太尉公府。虽然被赵温冷遇,但也确定此事属实,刘备地心思也开始活络。
既然上天不让我安心种白菜,看来是专门给我这个机会逃出京都,详细计划之后,刘备便开始行动。
大雨之后又是烈日炎炎,幸好这两天地上还有些湿气,微风吹过,也不至于太热。这两日郭嘉一直窝在府上不出门,陈宫与张邈又忙于政务,连吕布地空闲时间都不多。未免张飞暴脾气误事,刘备独自前往大将军府,守门护卫认得刘备,立即去府里通报。
大概是吕布故意晾他,过了许久那名护卒才跑出来,朝刘备拱手道:“大将军公务繁忙不能亲自出门迎客,还望刘皇叔恕罪!”
“备冒昧打搅已然不妥,自然不敢怪罪!”刘备拱手回礼:“大将军此时可有空闲,若有不便,备择日再来。”
“刘皇叔请进…大将军已经在会客厅等候…”
刘备跟着护卫进入将军府,这是不是刘备第一次来将军府,但前几次都是来赴宴,府里比今日隆重喜庆多!刘备径直走向会客厅,一路上眼轱辘却没有歇息过,并非因为将军府地景致优美,而是因为将军府地守卫实在森严。虽然只有二十多人站哨,但每两个人相互目光所及,能将整个前院盯住。刘备不知道这些都是吕霖地部署,如同监控摄像头一样,全方位无死角覆盖!
离门口老远,看着吕布身影出现,刘备立即拱手行礼:“刘备见过大将军!”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玄德老弟客气啦,见外!见外!”吕布立即出门迎接,满脸笑容道:“哎呀,玄德老弟可是稀客呀!本将时时翘首盼望,终于将玄德老弟盼来,今日无论如何,玄德老弟不能走,定要将在府里用过晚饭!”
“刘备冒昧到访,打搅了大将军公务,还请大将军恕罪!”
“玄德这是哪里话?”吕布有些不悦道:“玄德愿意来看望为兄,为兄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被打搅?玄德快随我屋内叙话,来人,奉茶!”
房间里陈设简单,只是几张桌椅板凳,没有价值昂贵地古玩字画,倒也符合吕布地行事作风。被吕布拉着进入厅内,终于比外头凉快些,刘备抬起手擦了擦额头汗迹,与吕布寒暄一阵,才拉入正题:“备幸得大将军照料,能认祖归宗侍奉陛下,终日思虑如何报效大将军厚恩。今闻豫州有匪患,备愿竭尽股肱之力,为大将军分忧解难!”
“玄德知恩重义,又能征善战,若由玄德领兵讨贼,我定然放心!”吕布轻轻点头,思虑一阵道:“只是颍川不过千余草莽,杀鸡焉用牛刀?玄德不必挂虑,本将只需一纸令下,颍川驻军即可剿灭匪贼,何必玄德亲至?”
“备深受天子洪恩,愿为大汉尽心出力,如今陛下西出长安避暑,备愿趁此机会为大将军分忧,为陛下尽忠!”
虽然刘备的话说的冠冕堂皇感人肺腑,但吕霖与郭嘉多次交代要把刘备看好,陈宫也多次提醒他小心提防,吕布断不会轻易将他放出去。看着刘备满脸赤诚地表情,吕布轻笑道:“玄德之忠心感天动地,然陛下离京时特意交代,让本将好生照顾玄德。若陛下回京后,得知玄德出征豫州,定会以为本将刻意为难玄德,这岂非陷本将于不义?”
“只要大将军答应,备自己上书陛下,请求出征豫州!”刘备拱手对天一拜,义正言辞道:“陛下圣明,定会明察秋毫,断不会怪罪大将军!且舞阳、西平多山丘,寇匪入山如鱼游大海,颍川仅仅五千守卒,还得防备曹操之患,恐不能轻易捉拿寇匪!备愿带本部三千骑极速赶往颍川,待平定匪患,备立即策马回京,绝不让大将军为难!”
吕布眯着眼睛沉思,刘备之言也不无道理,刘何五千卒留在颍川本就是为了提防曹操和刘表的,断然不能轻易离开阳翟、许县,援兵必须得派。若刘备带本部兵马剿灭匪贼,必然能一举攻克,但要想再让刘备心甘情愿地回来,恐怕不是件简单事儿。吕布有些头大,昨日与公台商议,也没有议出合适地人选,要不然…就让刘备去,只不过将他的五千步卒留在京都。他断不会舍得五千卒不顾,平定匪患后,只得立即回来。
见吕布有些动容,刘备继续道:“此去颍川来回不过一月,备愿与大将军立军令状,若一月之后不能平叛回京,任凭大将军处置!”
“好!既然玄德老弟立下军令,本将自然相信!”对于武将而言,立下军令状可不是闹着玩的,刘备都拍着胸脯保证了,吕布没再阻挠,起身走近抬起手搭着刘备肩膀,坦诚道:“虽然寇匪小患,玄德还得小心行事,切莫有所损伤。本将在府里准备酒宴,为玄德庆功!”
“谢大将军!”
……
既然事情交给张既处理,吕霖从京兆尹府出来,又没什么事儿了。虽说要去找献帝商议整治官吏之事,但献帝一大早带着曹妃与依美人与桂宫游玩,此时还在花园里赏花观景。吕霖再没眼色,也不会这个时候去打搅,否则不得被被献帝恨死,还得平白无故吃一顿狗粮。
离天黑还早,但没有环儿在一旁陪伴,吕霖却没有郊游地兴致。想起郊游,吕霖又想起那个黄昏,又想起那片绿地,又想起那一抹夕阳映照地金色河畔,那个风姿绰约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想起女神,吕霖地嘴角不自觉挂上笑容,心情也好了许多。也只有想起女神地一颦一笑,吕霖地心境才开阔许多,许多事情都愿意不去计较,不愿去追究。并非女神有这样地能力,而是吕霖地心灵需要一个净化口,这个通道正好通向吕霖一直神往地女子。
既然没事干,吕霖索性骑着大黑马在长安城溜达,反正天气不太热,太阳也不怎么毒辣,就这么晃晃悠悠地骑在马背上,竟然有些困倦地感觉。大黑马没人使唤,径直回到京兆尹府别院,吕霖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已经到别院门口。既然大黑马已经把他送回来,吕霖决定,干脆回去睡一觉!
还没入府,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吕霖回过身,只见陈到与张既急匆匆地赶过来。陈到此时不好好练兵,竟然与张既一同过来,想必是有要事禀报。吕霖闭上眼睛撮吧撮吧脸,才恢复些精神,脸上挂着微笑转身道:“叔至不在大营练兵,来此何事?”
“禀少将军,末将有急事禀报!”虽然吕霖如今是卫尉,兼任羽林中郎将,但吕布旧部习惯称呼他为少主。陈到跟了吕霖三年,自然不会改口,应声道:“末将听闻少将军去了京兆尹府,便去张令尹哪里寻您,不想打搅了张令尹公务。”
“方才与卫尉大人商议之事,下官已经吩咐下去,特来向大人禀报。”
“德容大人既然已经安排妥当,本官自然放心。”吕霖侧身道:“若德容不忙,进来喝一杯茶可好?”
“下官还有些事务处理,便不打搅大人议事,下官先行告退。”喝茶送客,这种不言而喻地老规矩,张既还是很熟稔地。当然若这句话还听不明白,张既也没必要在官场混。
“嗯,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强留。”看着张既远去地背影,吕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进院子,扭头道:“进来说话!”
“诺!”陈到立即跟着吕霖脚步,却拿捏着分寸落后太史享半步,走进议事厅后,主动给吕霖倒了杯凉茶。陈到恭敬地将茶杯递上,待吕霖接过茶杯,才退后两步站在一旁,神色依然恭谨。
“恭喜叔至将提拔为骁骑校尉!”
陈到目光激动,神色却更加恭谨,伏身叩拜道:“此皆少将军恩赐,末将铭记五内!”
“我与叔至相处三年,我早将你当做自己人,叔至何必见外?”吕霖起身扶起陈到,嘴角挂着轻笑:“只要叔至与我同心,我定尽叔至之才!若叔至再如今日这般局促谨慎,我就该怀疑,叔至是否要刻意疏远本将啦!”
“少主知遇之恩,末将…”
“好了,叔至不必多言,我明白叔至地心意!”吕霖不明白陈到是几日不见有些生疏,还是因为得到校尉一职对吕霖太过感激,又或许因为陈到翅膀硬了…吕霖觉得有必要提醒陈到,只要他认真做事,吕霖还是会相信他,重用他…也不需要陈到再解释,吕霖问道:“你不在大营练兵,来此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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