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越在这里想念安楠,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白天时遇到的那个与安楠身上有着相似香味的女人,他心中猛跳,虎目一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狠狠地一拍床板,恨恨地说道“那女人就是安楠!他娘的,让她逃了!”
随从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老子白天抓住的那个女人,她就是安楠!这女人居然还骗过了我!”巫越又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气得不行,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安楠身上那香非常独特,又好闻,他从来没在第二个人身上闻到过。
与她在榻上情到浓时,他还曾戏谑地问她这是不是她与生俱来的体香,她还承认了的!况且白天那女人说她是西街卖豆腐的,卖豆腐的女人整天接触水,清贫又要时常劳作,能有这种清雅的香味?
被她骗了!巫越气得半死,想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还非要装扮成那幅模样……不过,也算她聪明,知道把自己那幅容易惹祸的容貌遮掩起来,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学会的这种易容手法,连他都被瞒过去了。
“等明天抓住她,老子一定不会放过她!居然敢耍我!”巫越气得咬牙切齿,随从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任由他锤床出了气,才睡下了,打算第二天就要把胆大包天的安楠抓回来。
安楠并不知道自己功亏一篑露了馅,还有个男人正虎视眈眈要抓住自己,她美美地睡了一觉,便又重新易容成容貌丝毫不起眼的模样,拿起自己的包裹,便去和丰承礼说一声要离开的事。
丰承礼看到面容大变的她,又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本事,听到她铁了心要离开,知道留不下她让她继续为自己卖命,便只好同意她离开了。
又听说她还没决定要去哪儿的时候,便建议道“不如去凌阳郡吧,那里是我的老家,你一个弱女子要是居住在那儿,我也好让族人照看照看你。而且刘军师今天会带一批俘虏回凌阳郡,你要是去的话,刚好可以同路一起回去,这样安、方便许多。”
安楠想了想,凌阳郡是丰承礼的大本营,在这战争频发的乱世中,已经算得上是平静祥和的桃源之地了,毕竟受着丰家的庇护,并不用担心被卷入战乱中,所以这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好,那就多谢丰郎君的好意了。”安楠利落大方地说道,她现在称呼他为丰郎君而不是主公,就说明了她与丰承礼结束了之前主仆的关系,现在她已经恢复自由了。
丰承礼眼神暗了暗,尽管心中不愿,但他又不能反悔,所以只能认了,现在的人对信誉是非常看重的,即使是丰承礼也不能出尔反尔,否则名声坏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会让他焦头烂额。
正是因为了解这个时代的人,特别是想做大事的人必须有的品质,安楠才会光明正大地和丰承礼散伙,而如果这时候的人是那种仗着有强权就为所欲为的,那安楠就不会用这种方式脱身,而是想另一种更为周的方式了。
与丰承礼告辞之后,安楠便找到了刘军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刘军师是个很和气的人,从丰承礼还是个普通世家公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对安楠的事也是知道一点的,因此听说她要去凌阳郡隐居,二话不说便同意她一起走了。
这边安楠已经跟着刘军师带的俘虏出了临望城,逐渐走远了,而另一边,巫越正发动人到处去寻她。
也许是动静有些大,连丰承礼都知道了,他找来巫越,问他要找什么人。
巫越道“找一个狡猾的女人!先前她便在这城里住着的,打完仗之后就不见了,昨天抓到她,还被她骗了,一时不留神放走了她……等我抓到她,定要好好罚她!”
看到巫越咬牙切齿的模样,丰承礼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小娘子长得什么模样?”
“倒是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就没有哪个女人长得比她美的,但这女人会易容,狡猾得很,又不知道她易容成什么样了!”巫越恨恨地说道。
果然!丰承礼眉头一跳,轻咳了一声,虽然有些同情巫越,但安楠坑了他的事还是丰承礼主使的,所以丰承礼不打算跟巫越坦白,而且安楠现在都离开了,显然对巫越没什么留恋的,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说呢,让他们一别两宽就好,反正他们也不会再见了……
“将军倒是个多情的。”丰承礼呵呵一笑,说道。
巫越道“主公若是没什么事,就让我去把那女人找回来吧,省得晚了,她就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
丰承礼心想,她确实溜远了,不过当着面他当然不会说的,只是让他继续去找人了,然后默默地同情了他一下下,知道他大概还不清楚安楠就是那个坑了他。给他下药害他被俘的“内奸”。
丰承礼以为巫越会无功而返了,但他到底还是有本事的,居然真的被他问出了有一个形容举止与安楠相似的女人跟着俘虏军离开临望城的事。
这也怪安楠心太大了,以为昨天骗过了巫越便没事了,所以今天易容的模样与昨天是一样的,巫越就照着这个模样去找人,果然被他找到了踪迹。
知道这女人的踪迹之后,巫越骑着自己的爱马便飞奔着出了城,追着安楠去了。俘虏军足足有几千人,行走的合计明显得不行,巫越轻而易举就跟着这踪迹追了上去。
安楠跟着俘虏军走得慢悠悠的,而巫越是骑着骏马飞奔而来,因此即使安楠早出发了两三个时辰,也依旧在下午的时候被巫越追上了。
巫越飞奔到俘虏军的前头才停了下来,大喊道“停下!”
刘军师本来是坐在马车上的,听到这喊话,连忙停下看看到底是谁。
“巫将军?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主公有新的吩咐?”刘军师认出了马背上的巫越,便问道。
“不是,我只是来找一个人。”巫越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幽深的眼睛扫视着周围,没见到相见的那个女人,便猛地把目光对准了刘军师所乘坐的马车旁边的另一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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