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年四季永远都是弓着身子,听到花神医询问,恭敬回答道:“夫人,今天小姐说是要出去逛街,想要买点女孩儿家用的东西,算算时间,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吧。”
花神医眉毛挑了挑,“逛街,京城那么大也不见她去逛街,这襄阳城里有什么好逛的?这丫头八成是去找小风筝了。”
福伯心里咯噔一下,急道:“夫人,那封筝小姐前些日子不是被吴家二公子给“抓”了吗?小姐性子热烈了些,一个人去找封筝会不会得罪了吴家呀?”
花神医沉思着说道:“嗯,应该不会,福伯你是多虑了。这也难怪,你只知道赛儿身上有鸣鸢之啼,你却不知道其实那吴家二小子身上也有几样不烦的宝物,尤其是其中的索罗剑更是破除一切法宝的利器,恰恰塞尔身上的鸣鸢之啼会被其压制,而且那吴家小子虽说平时看上去不学无术放荡不羁,不过即便是只靠神器的灵性,赛儿想要伤了他也是千难万难的。”
福伯有些急了,嘴巴张了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手足无措,别过了脸去。
花神医却是不慌不忙,站起身来,五根纤细雪白的玉指轻轻张开好似一把美丽的小梳子将秀发全部理到耳后,不经意间就释放着风情万种。
花神医道:“放心吧,吴家小子虽然看似不着调,不过他可要比大多数表面上正人君子背地里男盗女娼的大多数所谓的青年俊彦要好得多,他知道高低分寸,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会对赛儿怎么样的。”
福伯是真的担心花赛儿在外边吃亏,这也难怪,福伯年轻的时候因为一直痴心武学,所以终生未曾婚娶,直到人生已经过了大半了才感到了苍凉,而这些年也都是花赛儿承欢膝下,某种程度上来说,在福伯心里花赛儿的分量并不比这个夫人差了。此时也不管不顾,脱口就说道:“夫人,你是不知道,老奴才到这里没几天,就已经听闻了那吴家小子的累累恶行,以前在学校里都是一个无赖泼皮,而强抢民女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前不久这小子更是不顾舆论强行将那封筝小姐扣押起来,据说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出来,现在外边好些人都在声援谴责这个无赖呢!”
一牵涉花赛儿,福伯总会无中生有弄出各种理由,花神医明显神色不渝,沉声说:“好了,你刚来这里几天又能知道多少东西?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世情吗?你道听途说那些东西岂能当真,还有之所以这些年赛儿愈发刁蛮任性,全部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给惯的,这回碰上吴家小子就算是受点教训也是有好处的,让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事识得深浅分寸,有什么不好的?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无需多言!”
福伯再不敢多言。
太阳落山,天慢慢黑了。
偏房里,茶水点心一应俱全,不过三人貌似是见过世面的,茶水只是轻轻抿过嘴角,点心却是动也没动。
男子道:“白管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您能给个提示,小小心意,笑纳笑纳!呵呵……”男子不动声色,一枚金币在桌子上无声滑向白管事。
白管事眼睛一亮,袖子拂过之后,金币已经消失不见,原本严肃的面孔已经变得温和很多。白管事脸上带着为难,压低声音道:“大爷有所不知,你们点名要的人小人已经悄悄查过卷宗了,府内确有此人,不过事情有些难办,恐怕还要费上一番波折。”
男子又是不动声色推过去两枚闪闪发光的金币,“兄弟对此人念念不忘,还望白管事能够多多出力,行个方便,事成之后兄弟还会有一份大礼奉上。”
收下三个金币之后,白管事脸上的笑容已经可以用灿烂形容了。白管事起身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又走回来压低声音说道:“大爷有所不知,此人现在在小少爷房里,而且听说小少爷对她很是不满,现在她正被关在拘押处呢!现在只有小少爷的命令才能把人给提走。所以大爷最好是等少爷回来了再来洽谈此事。”
男子道:“白管事,你说的是吴氏的五少爷吧,不过兄弟怎么听说这个小少爷几乎不怎么插手家族事务的?而且这女奴买售似乎也不在他的权限范围里吧。”
白管事道:“大爷说的不错,我们这位小少爷要说哪里都好,平常对下人也很宽厚,就是有时候性情奇异,正如你所说平时呢他的确不怎么插手生意上面的事情,不过一旦他要是牵涉到了某件事情,那这事最后的走向可就不能用常理推导了,你是有所不知,我们这位小少爷平常总是和和气气可要是一旦发起火来那可不管你在家族里是老人还是新人,一律都没有好结果,这不前不久一个老兄弟就因为替别人捎了个话,就稀里糊涂被小少爷给带人抓了,最后还被砍了脑袋,不仅如此,就连他刚刚出世的小孙子也被摔死了,所以这件事情除非小少爷张口,要不然在这府里别说我白三羊办不了这事,你找哪个管事的也都是白搭。其实照小人说,府里府外有很多漂亮女奴,大的小的高的矮的温柔的刚烈的什么样的都有,其中不乏比这个更好的,大爷要是同意,小的愿意去帮大爷挑个好的,保准不比这个差,您看如何?”
男子自己心里另有打算,亲自前来就是为了季豆豆,其他的人好与不好关键是没有用啊。
男子道:“你说这件事情非要你家小少爷张口,那你家小少爷现在何处?能否代为引见?”
白管事道:“实不相瞒,小老儿也是拖家带口的,这种事情实在不易强出头,你要是非她不可的话,还是另想他法吧。”
男子摇了摇头,此时只能另想他法,悻悻离去。
花赛儿重新穿好了衣服,再走出来又是一副高傲的公主模样,看到吴起连大眼也不瞧一下,颐指气使道:“本小姐跟封筝有事情要聊,无关人等都回避一下。”
桑帛金娃、麦迪娜都没有什么反应,菜花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两句,看看吴起也没有说什么。
吴起微微笑笑,挥了挥手,菜花恶狠狠看看花赛儿然后也跟着大家到外边去了。
花赛儿对吴起恶狠狠道:“姓吴的,你耳朵聋了还是咋的,你坐在这里笑什么笑?你别以为你这里人多我就怕了你,我告诉你咱们的事还没完呢?刚刚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现在还敢出现,看我不打死你!”一边说着一边也不顾淑女风范,追着吴起就是一顿疯打,吴起只能一边逃跑躲闪一边连连惨呼求饶。
吴起道:“赛儿小姐可能误会了,刚刚你娘在喊你回去吃饭呢。”花赛儿一听这话怒气更深,下手更加尖利,吴起赶忙改了口风,“停停停,大家都是朋友嘛何必动不动就拳脚相向呢?好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咱们握个手,以前的事情就当扯平了,都不要计较了吧。”
花赛儿一听,想了想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情立刻改了口风,“行,你得答应我不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吴起自是赶忙答应了。
这个妖精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弄得吴起也是呆了一呆。好在也正是因为她的一番捣乱,吴起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至少已经不像昨晚那样心如死灰了。
得到吴起的允许,封筝进了房间,花赛儿立刻欢呼一声扑上去抱着封筝一阵作怪,直到封筝拿手点了她的勃颈她才安生下来。
“好筝筝,我知道错了,你快放开我吧,快点。”花赛儿哀求道。
封筝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给她解了穴道。花赛儿一恢复自由,马上就又想往人身上扑,封筝作势要点,她又马上停下来,小心翼翼挽住封筝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说:“封筝,你看看,那个登徒子多可恶,刚刚都对人家那样了,你怎么也不替人家说句话啊!”
封筝终于开口了,“好了,你说你跑到这里来一阵闹腾,那几个蛮女都被你打成那样了,你不吃点亏说得过去吗?再说了,你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要是不让你玩够,你能消停吗?还有,刚刚那些蛮女当中有两个可是吴起的人,你把她们伤得那么惨,可是有些过了。”
花赛儿正经了,却还是兀自不想承认,强子嘴硬狡辩:“这个家伙果然有够野蛮的,你说说,你怎么也能忍受他这么久?不过话说回来,蛮族不是很傲慢吗,怎么这些蛮女都愿意听吴起的话呢?”
封筝不以为意,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桌子另一边,自己端起另一杯轻轻喝着,陶醉道:“这些野茶味道不错,你尝尝。”
本书首发来自百书楼(m.baishu.la),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