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了?
曹化淳听到这句话那叫一个暴怒啊,会不会说话?
是不是咱家这几年没在东厂任事,你们就把咱家当成摆设了?
“咱家有了?有了什么啊?”曹化淳一副淡然的模样,很是轻松的问道,就像是问的别人什么事情一般。
可越是这样,那番子就越是害怕。
“公公,公公,不是的,不是您有了,是……”
“是你麻啊!”
曹化淳忽然就把手中拿茶盏向着那人砸过去,却因为其中有茶水,又不是啥有重量的东西,结果砸在那人的面前,茶水撒了一地!
“你麻有了啊!”
“你们全家都有了!”
曹化淳那叫一个生气啊,这是嘲笑咱家没有后么?
望着曹化淳那暴怒的样子,朱明反倒是想笑没有笑,这要是笑了,肯定跟着死太监成仇敌了。不过,这话的确是有些歧义!
那么,这个番子想说什么呢?
朱明的内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对于曹化淳这暴怒,朱明也有几分了然。
毕竟曹化淳不是这种易怒的人,更不是这种对手下苛刻的人。而对方这般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把手下骂一顿的做法,除了掩盖什么,别无他意。
曹化淳是怕!
他怕什么,朱明倒是明白一些,可朱明不怕啊!
反正他不用管后果,正如西方某些名人说的一样,他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现在的朱明就是如此,他完成任务,穿越回去之后,哪管他这大明朝最后变成什么样子?
再说了,变成什么样子都好,难道还有比陆沉两百多年的大清王朝更烂?
“怎么了,跟我说说……”
朱明望着曹化淳,淡淡的继续说道,“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兴奋?这么激动,难道是抄到龙袍玉玺了,还是抄到金山银海了?”
那东厂番子这个时候看到有人帮自己说话,也顾不得去看曹化淳的颜色,急忙大声的说到,“回禀朱先生,还真让您老人家猜着了,抄到金山银海了……”
呵呵,抄到金山银海了?
那好啊!
这不单是朱明希望看到的,也是这些番子希望看到的,不单单是因为一开始朱明就让下面的东厂档头说了有一定份额给兄弟们犒劳,更重要的是,零边碎点的,他们也能多点收入。
更重要的是,给东厂涨气啊!
都是老少爷们,凭什么让那些文弱的穷酸们欺负到死?
要知道,老子可是皇帝的东厂,穷酸们有各种关系,战战兢兢的不敢真得罪死了,得过且过,但你们这些商人,呵呵……
这种心思,朱明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曹化淳明白!
所以他刚才就像要阻止,却没有成功,看这那番子一五一十的把从这范家抄家出来的秘密信件都递给朱明,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说到,“说说吧,这混账范家又都跟那些混蛋勾搭了……”
朱明只是轻轻的把那些信件给扔到曹化淳的面前,淡淡的说到,“山右之人,当年的穷乡僻壤,现在的藏污纳垢啊!啧啧啧,真是,还不少……”
不少是多少?
一家,两家?
还是三家,四家?
这些曹化淳的心里都有数,毕竟,山西那些豪商怎么发家的,大家都清楚,只是因为山西的财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用钱财所拉起来的网,也太大,大到就连谁想动他们一动都会引起巨大反弹。
可当他真的拿起那些信件,大体的扫了一眼,还是感到心惊!
小鱼小虾的就不说了,和介休范家范永斗一个级别,或者稍微比起更加显赫的豪商也有,而且还不少,除了范永斗,还有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兰生、翟堂、黄云发!
这些代表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个的大家族,能够调动上千万两银子或者数千万两银子的豪商,能够调动御史或者众多五六品以上官员的大势力!
这真真是……
曹化淳也不敢决断了!
因为太可怕了。
“这件事,咱们要奏请皇爷决断!朱先生,我知道您喜欢抄家,可是这件事,咱们必须要圣对……”曹化淳义正言辞的说到。
呵呵,我喜欢抄家?
嗯,没错。
我喜欢抄家!
可这只是我的表象,难道你就没有透过表象看到我的内涵么?
朱明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曹化淳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最圣明的皇爷面前,这个混蛋,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皇爷默然不语,默认了他的行为!
“山西在谁手里?”
山西在谁手里?
这个问题不用问,曹化淳也能回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明都是皇爷的,当然山西也在皇爷的手里!
可崇祯的默然却让曹化淳的心酸不已!
山西,已经不在崇祯的手里了!
在那李闯贼的手里!
既然这些山右的豪商,里通外敌,勾搭建奴,现在又在闯贼的治下,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凭什么老子这皇帝就不能抄你们的家?
这就是崇祯默然的意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山西这些豪商的所作所为?”走出皇宫的路上曹化淳有些念念绕的问道。
朱明没有回答。
“你这么疯狂的抄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曹化淳又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你以为抄家就完了?”
朱明听到这里,这才转过头看向曹化淳,这也由不得他不回应,毕竟现在这几句话都是曹化淳掏心窝子为他着想的话。
他不可能不应一声的!
“呵呵,是萝卜就总会带泥的!”朱明避重就轻的说到,“那范家从张家口起家,做的就是满蒙货物,怎么可能不通建奴?如果不通,他怎么做这么大生意的?”
“既然自己里通外敌了,处于各种目的,他又如何会不拉一些垫背的?”
“再说了,现在还有比里通建奴更赚钱的生意么?”
曹化淳只是咬了咬头,没有被朱明的话给绕进去,只是依旧固执的问道,“你到底想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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