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流云灌水灌的不亦乐乎,冷别赋就这么无语地瞅着她灌一瓶往戒指里扔一瓶,直到渡流云抱怨,容器的不够多,所以没办法装的太多,毕竟空间戒指容量有限时,他才脑抽了一样提议道“你可以在空间戒指里装空间戒指啊,多装几个不就好了。”
“……冷叔你简直是天才,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渡流云呆呆地瞅着冷别赋,她怎么就没想过这个办法,只想着各种往身上套空间戒指手镯项链之类的,怎么也没想过往空间戒指里塞空间戒指这事儿。所以说,她其实也是被固有思维圈住了的人吗,作为一个穿越者,太丢人啦。
“……”
这个夸赞之词他是要接还是不要接呢,嗯,还是继续保持微笑好了,他是真多余告诉她这个办法,依照这短暂的了解,他都能想得出来这位儒门天下的小公主会在未来干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来。
“嘛,算了,反正也够多了,实在不行,上玄宗淘换几个大缸好了,我看他们放在大厅两边养荷花的缸就挺好。冷叔,明天就是道门大会正式开始,你要不要与我同行,现启程回玄宗?”
预测她灌的这些水大概能炼几千个丹,再多炼也没啥意义,批发大白菜也不是这么个批发法,渡流云向冷别赋提议道“不过是正正经经地往回走,不拼轻功了,虽说输给冷叔不丢人,但也不能明知道输,还是要和冷叔你比脚力啊。”
“也好,吾便与你同行。”冷别赋一笑,率先转身。这一路上有她相谈,大概会很有趣。
然而,他并没有听到渡流云跟上他的脚步声,却听到渡流云微弱的声音“冷叔,我……好像……散功了……”
心底一惊,冷别赋回过头,便看到渡流云向前栽倒。他抢前一步,将人扶住“散功?怎么回事?”
此刻渡流云的脸色显然苍白的过分,仿佛血色瞬间从她脸上抽离,额际布满清晰可见地细碎汗珠,后背衣衫在一瞬间被冷汗浸透。
“不……不知道……呃……”
胸口似是被人重击,渡流云唇角渗出一丝殷红,想到曾经在砂黎城的散功,她失去意识前,脑海里飘过的最后一个印象竟然是,上次明明很快就恢复了,这次剧本不对啊……
这是怎么回事?上一刻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散功?拼轻功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有这样的前兆啊?
然而,他根本就没办法解决,输给渡流云的真气,反而被她体内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抽走化解,恍如泥牛入海,毫无半点痕迹,来不及多想,冷别赋将人抱起来,直奔玄宗,既然这孩子是跟着剑子仙迹来的,大约剑子仙迹会知道怎么回事。然而……剑子仙迹会知道才有鬼了。
走的时候活蹦乱跳,回来的时候却是莫名散功昏迷不醒,听了冷别赋的说明,剑子仙迹皱着眉,看着躺在床上的渡流云,完全束手无策。他看着渡流云从小长大,从未见过她有这么个毛病,说她受过暗伤,也不像是有这回事儿。毕竟在来道境的时候,他还重新评估了一番渡流云的功力,说是巅峰期也没有问题,怎么就突然散功?
在玄宗的地盘出了这种事儿,自然苍是责无旁贷地前来探视“剑子仙迹,勿急,让吾一观。”
好混乱的真气。
根据冷别赋的说法,他是在给渡流云输送真气的时候,不光对方没有半点真气,甚至他的真气反而会被对方体内莫名的力量吸化,现在苍再试验,却是硬生生被她乱窜的真气弹了回来。要说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他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至少,全道境之中,能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反过来冲击到他的人,还没有出现。
“翠山行,去请宗主前来。”虽说他的实力已经超过宗主,为玄宗之首,但有些事并不是靠力量就能解决,论见多识广,他终究还是差宗主一截。
“是。”
翠山行转身离开,看苍的表情,这小姑娘的情况……很是罕见啊,希望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毕竟对方是来道境做客,不论是什么原因,玄宗都有义务将人医好。
这里是道门大会的分割线
头很沉,眼皮仿佛有千钧重,喉咙也是,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过一样,干的厉害。唯一欣慰的地方大概就是失去的功力似乎回来了。尽管还有些脱力感,但较之昨天散功感觉好上太多。
是说,他们就这么放心自己的吗?按照常理来说,自己身边不是应该坐着或者趴着一个人,因为照顾病号太过困倦,而在此打盹的吗?事实证明,渡流云的思考方式就正经不起来……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有一颗足够应对任何突然变化的强大心脏啊~
“你醒了。”
这个低沉的肯定句,顿时光速打了渡流云的脸,害得她险险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带起一连串的咳嗽“咳咳……冷,冷叔?”
翻过一只茶杯,冷别赋倒了一杯凉水,想想好像这样对伤者不太好,特地用内力温热了端给渡流云,连这种细节都会注意到,果然是面冷心热的独照月松冷别赋,难怪会成为买单传奇令贝付。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跑着火车,渡流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瞬间觉得自己满血复活——这大概是个美好的错觉。
“我……睡了一天?”
揉了揉额角,渡流云起身下地,必须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要好很多。尽管还有些晕,需要扶着床栏稳定一会。
“是,从昨日你无故昏迷到现在,整整十三个时辰。”算了算时间,冷别赋应道。
“我靠……十三个时辰,难怪浑身像要散架了一样,等等,冷叔,你没去参加比试?剑子叔叔呢?为什么会是你在这里照看我?”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难道不应该是剑子仙迹这个脱水叔叔照顾她的吗?
“有人与剑子仙迹挑战剑技,他已经上武会场等待应战去了,吾今日并无战事,便留了下来。”
冷别赋说的淡然,但渡流云却是很清楚,这八成是冷别赋隐藏的老妈子性格,想要亲眼看到她醒来才留下,现在想想,自己昨天那一下子确实吓人,换成是她,估计也得等到人醒了才敢放心。
“哈,我现在已经醒了,冷叔大可放心,去斗场一观吧。也许能遇上很多满意的对手。”
发现眼前景象不再旋转,渡流云原地跳了两下,这种一醒来就作死的能耐看得冷别赋一阵皱眉“还是算了,以吾所见,你还需要休息一阵。”
“但……我现在想去找个玄宗道兄问问,哪里能洗澡,所以……冷叔你就算跟着也没用啊。”
睡了一天,汗透全身,再不找个地方泡泡,换身衣服,她觉得自己要疯。
“……”
冷别赋一头黑线,这个还真没法跟……
推着冷别赋,将人推出屋子,渡流云嘿嘿笑道“放心啦,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没事没事,一切放心,一会我们斗场见,我还指望看看剑子叔叔的光辉战绩呢,顺便也让他安个心。”
好像是真的没事了。冷别赋狐疑地打量了她半天,决定相信她“也好,稍后斗场见。”
他也可以先行通知剑子仙迹,渡流云已经安然无事醒来,甚至有活力去扯着玄宗女弟子问哪里可以泡温泉……这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吗?
泡着水温适中的温泉,清醒着脑袋,仔细排除着一切可能,渡流云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摊上散功这个debuff,按说她这个受了重伤都能自动痊愈的体质,是不应该被加上这种负面状态的啊,还是说,正是因为有这种逆天的体质,才导致她会定期散功?那也不对,没理由上次那么快就恢复,这次却连散功带吐血,还睡了一天。她是被什么东西诅咒了吗?
等等,诅咒?
渡流云眼前灵光一闪,脑海中飘过一个庞大的身影。曰尼玛比的大乌龟,难道是它给老子下的诅咒?
难道邪天御武的诅咒被她接下来了?不然实在没法解释啊。毕竟罗喉没有遇到背叛,君凤卿现在也活的好好的,上次来信,家里的娃儿已经快三岁,会打酱油了。
那也不对啊,她接下来的话,会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散功诅咒吗?而且根据柚子当时的说法,这货信誓旦旦地保证,邪天御武之死没有留下任何副作用,什么临死的自爆啊,反扑啊,邪恶的诅咒啊,全都没有,是被捅的干干净净,一点渣渣都不剩。
那特么到底是个什么原因??算了,不想了,想不通的事情,就放着不想,桥到船头自然直,早晚会有个合理的好解释。
刷啦一声从温泉里站起来,一扬手,一身全新的紫衣华服应势上身,发冠高束,马尾轻甩,金带流光,依然还是那个儒门少君所拥有的神采飞扬。然而,她却并未察觉,属于她的天命,已经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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