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的伤势一直是玄宗上下所关注的,如果他的伤势无法治愈,只怕玄宗会迎来更大的危机,当然,有两个虽然嘴欠但是手上功夫了得的神医在,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尤其是苍的伤势只是麻烦,而非致命。
所以,当苍的内伤基本被治愈,受损的经脉也由上官邛补好后,这位现在玄宗最大的支柱算是恢复了其受伤对玄宗的影响。
而因为互相学习加切磋,上官邛和慕少艾也算是相见恨晚,就差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一个头磕在地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浪……没办法,这两人某些方面上来看是很相似的,都是那么的喜欢养老,都是那么的懒,也都那么的……神秘。
懒得理会两个未老先衰的家伙如何用玄宗的弟子们研发各种新鲜的内外伤药,也懒得管他们如何拿玄宗弟子当小白鼠,反正现在没有人会对这两位大神医有所质疑,就算是真把人治出毛病来,也得先怀疑一下是不是自己受的伤哪里不对或者是自己的体质和药物以及疗伤方式有何冲突,绝对不会怀疑这两位的水平和人品……其实都特么是浮云。
得到两大神医的肯定,苍的伤势已无大碍,只需要再休养半个月别作死乱动真气就能够活蹦乱跳横冲直撞跑到武林之中找异度魔界的麻烦,渡流云便抢了赤云染的活计,担当起替苍送药这个职责——实在是有些话只能对苍说,不能让玄宗其他人知道,至少现在不行。连赭杉军都不能知道的太多,就他那个随时都有可能被魔气反冲的状态,知道太多了会对他现在的功体有影响。
阳光透过淡薄的窗纸,洒在屋室之中,洒落一地金黄,
空气中盈斥着清雅的香气,分享着这一室的和煦。
苍正捧着一副书卷,倚窗而坐,看得入神。一阵轻灵的脚步声响了过来,这与其他弟子不同,又稍有熟悉的脚步声,让苍收回了沉浸在书中的思绪,将书卷放下,看向来人的方向。
“流云,怎么是你?”
苍有些微讶,虽说早就知道她与苦境两大名手来到玄宗忙前忙后,但他受伤在先,又被上官邛和慕少艾联手医治,一直尚未有机会与渡流云详谈,原想着伤势稳定了便与她细细相谈玄宗经历和如今他在苦境中所感知的一切,想不到她却是先坐不住,抢了赤云染的活计,做起了端茶送药的事儿。
“哈,虽说我知道苍叔你行事稳重,但大敌当头,能忍住这么久不发问,实在是太过顾全大局,像我这么细致入微的人,怎么能让苍叔你一个人闷的太久呢。来来来,闲杂人等已经被我用各种理由打发走了,今天我们就算谈论怎么把苦境炸掉,也不会有人听到。所以嘛,苍叔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我捡着能回答的,全给你解了惑。”
这位大佬是未来面对弃天帝的关键,也是异度魔界自建立以来,各种倒霉催的道境的苦主,当然有资格知道内幕。除了一些太过诡异的信息,她绝对不会隐瞒。
“既然如此,那吾也不多做客套,流云,当年你留给吾的天机,可有你对造成影响。”
“完全没有,你就放心吧。”就算有也早就影响完了,再说,她根本就没把当年的遭雷劈当做影响,现在看看,那其实应该算是对她的保护,免得让她在过早的时候就将所谓的天机泄露出去,从而影响之后的发展。弃天帝终究是要降临,而她当年既然选择了和弃天帝队里的这一方,那没有足够的实力,是只能白白送死的。由此看来……某位高高在上的大神,绝对没有真正做到袖手旁观。这接二连三发生的变故都可以证明,那位大佬在通过各种空子来对她进行干涉,亦或是说保护。看来,大佬天帝还是想让自家那位傲娇的好师尊认识到他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啊。神界的家伙,都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傲娇小王子。
苍无奈地笑道“吾实在无法相信你这说法,一些事情赭杉军已经告知了吾,他与墨尘音这些年隐居苦境,对你的经历,多少还是知晓的。”
渡流云满不在乎地道“没什么好担心啦,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再重新纠结那些只是没有意义的事,安心安心,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看我现在活跳跳地出现在玄宗,而且不是我自夸,现在的我和当年的我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别的不敢说,起码根基方面不会比苍叔你差就是了,而且未来还有升级的机会,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而且我那些遭遇,也和给你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没有关系啦,那是我必经之路,没有挫折哪来的成长,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嘛。”
苍摇头失笑道“多年不见,你确实是与当年大有不同,尤其是这口才,越发地让吾甘拜下风。”根本不给人开口的机会啊。
“只是对苍叔你和我客套的回敬罢了,既然大家是老朋友了,苍叔也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既然事情是我做的,我就绝对不会后悔。何况如果不是一连串的化学反应,我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修为境地啊,所以嘛,是福是祸,还得看当事人的理解才对。”
一摊手,渡流云替苍做结论道“要是苍叔你真觉得过意不去,就把你玄宗珍藏的好茶什么的送我几百斤就好啦。”
几百斤,你是要拿去洗澡吗。
苍终于忍不住侧目,同时也放下了心底的介怀,把那些纠结自己的事情丢在脑后,诚如渡流云所说,要是再与她客气,岂不是真正拿她当了外人。而这正是与她所做所求的事相反的结果,恐怕她不止会不开心,玄宗,也会失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是了,朋友,当年那个随着剑子仙迹一同前往道境做客的晚辈,如今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不仅仅是如此,当年她所流露出的,就是和她年纪不相符的特殊。天命所归之人。这个指示再次自苍的脑海中浮现。
“既然如此,吾也不遮遮掩掩,流云,当年你在信中所预之言,在吾见证下,一一印证,甚至若非有你留言示警,只怕玄宗会陷入更大的灾劫之中。吾虽然知晓不该多问,却依然还是想要向你求证,究竟为何你会对未来发生的事,如此清楚。”
“所以喽,有话直说问清楚会让大家都开心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蹿到窗台坐下,在她身后,是淡金色的阳光,而这个角度,将她映衬的恍如天上仙“苍叔可还记得,当年宗主诊视于我时所说的,当年我确实有所隐瞒,因为那时的我,尚不知晓自己的来历,现在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我和在久远之前毁灭过道境,在玄宗这一场变故中对道境再次进行毁灭性的打击的异度魔界创始者,曾经来自于同一个地方。这样的解释,苍叔……会觉得震惊么?”这话一出,有别于当年向疏楼龙宿和罗喉言明,却是格外轻松。
此言一出,纵然冷静如苍,终于也是坐不得安稳,长身而起“你……所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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