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王爷,诗词不过小道尔,不如咱们比试治国之策如何?”见卢鹏挑战李路失败,作为国子监学子代表参与宴会的其他几个学子里有人又跳出来了。
“诗词不过小道,呵呵呵,行,咱们比治国之道!”李路笑着看向对方,“不知足下如何称呼?是哪一家的高门?”
“兰陵萧家萧锐,学的是人间至理的儒家!!”原来他是大佬之一的萧瑀的大儿子,就是那个娶了李二大闺女襄城公主的那家伙,噢,当然,现在他只是定亲了。
“好一个学的的是人间至理”任谁都听得出来李路的奚落之意,“正好本王对治国之道也有那么几分自得,今日就让本王领教下儒门高徒的治国之道,如果你能说服的了本王,本王就把这个给你!!”李路说着拿出了一块紫色的水晶牌,“此乃谦河出产的紫色水玉,曾经有波斯胡商出千金,本王都没卖,本王要是被你驳倒,这个给你怎么样?”
“这,这”萧锐看着李路手中的紫色水晶,眼中闪过一丝占有的渴望,他老子萧瑀在萧锐刚站出来的时候,想阻止来着,但是李路反应极快,已经接下了萧锐的挑战,萧瑀老头只好低叹了一声,在老头看来自己儿子输定了,满朝文武那个不知道这个李路是个妖孽?
旁边的人看着李路手中水晶牌,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精纯水玉啊,为什么叫做水玉,还不是因为这是“千年之冰所化”的似水之玉?《山海经》里有言“又东三百里,日堂庭之山……多水玉”;“丹山出焉,东南流注于洛水,其中多水玉”;“逐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其中多水玉”。前汉司马相如《上林赋》里也曰“水玉磊河”。这些记载无不在提示着人们这水玉的珍贵。
“不知道萧公子打算如何治国啊?说来听听!”见萧锐有意,李路就笑了,书呆子还想谈治国?做梦去吧!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人间至理,更没有什么人在家中做,就知天下事的奇才,要是有,那他一定是穿越者。
萧锐稳了稳心神,然后张口就来,“治国之策在于德,治民之策在于仁,………………,德兴而国兴,仁政而民之福也。”这萧锐不愧是世家大族出身,儒家的精英,他来把儒家的仁政治国之策背的是滚瓜烂熟,再加上他自己的一点见解,端的是天花乱坠,让在场的不少人都忍不住心悦诚服的点头认同。整个治国之策讲下来,萧锐满脸涨红,今日他若是驳倒北海王定然会名扬长安城,最要命的是皇帝陛下也在场,只要李路倒在他的膝下,那准丈母爹皇帝陛下一定会知道他的女婿有才,那自己离飞黄腾达的日子就不远了。
“还请小王爷请教!”萧锐喘了口气,镇静下来,然后得意的看向李路。
“呵呵呵,萧公子讲的仁德之政果然精妙”李路看下萧锐,他也不得不赞叹这萧锐有一定的才华,算是个人才,在这古代社会,能有这般见识,就已经很不简单了。
萧锐脸上不由得浮起得意的表情,要论治国之策当然还是自己学的儒家那一套最为高明。听说小王爷师从道门,道门呵呵呵,不就是黄老之学嘛,那些东西老朽至极,早过时了!!
“呵呵呵,可是”李路话锋一转,那句可是,让萧锐如临大敌。
“萧公子,本王知道你是国子监的监生,国子监监生一毕业,最好不过是一个一县之尊,当然萧公子是世家出身,有门路,运气好的话,能弄到一个下州刺史当当,那本王就问萧公子,要是你做了一县之尊,如何推广你的仁德之政啊?”
“当然是办学!我将会在县内兴办学堂,推广入学,讲授孔圣仁政,三年之内必有所成,县内大治。”萧锐郑重的说道。
“可要是你这所在的县,穷困至极,山穷水恶,偏偏此地的百姓还不少,他们大都性子凶悍,还都饿着肚子,如何听你讲授孔圣之学?”李路心说,孔子那一套,要是能治国,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
萧锐看着李路,惊讶的问道,“哪有这样的地方,明明穷的要死,百姓还不少?”
“萧公子出身高门,哪知百姓疾苦?这样的地儿,本王要不是没见过,能说给你听?你就说该怎么做就是?”李路心说还特么跟我斗,看爷不玩死你。
“自然是轻徭薄赋,鼓励垦荒”萧锐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萧公子怕是没听清楚,本王说的那句山穷水恶吧?你再怎么轻徭薄赋,再怎么鼓励开荒,不还是那烂样?”李路笑了。
“那你说怎么办?这样的破地方,看来只好迁移百姓了”萧锐没想到李路一个问题就问倒了自己。
“你问本王怎么办?呵呵呵,那好,本王告诉你,本王认为该怎么办,一是走访全县,拿到第一手资料,做到心中有数,不盲目下结论,须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二就是一切从实际出发,改平整梯田就平整梯田,实在不行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总有办法养活全县百姓,三才是教化百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个最基本的道理你还没弄明白,你跟本王瞎扯什么仁德之政,这不是沙上建楼,毫无根基可言嘛?”李路的话很明白,少特么扯什么仁德之政之类的大空话,把百姓肚子填饱才是最大的德政,做不到就别瞎扯淡。
“你说这些,可以吩咐人去做!”萧锐想了想之后说道,“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我只要把握大局就可以了。”
“你只听手下人汇报?那要是他们忽悠你,好谋取私利呢?”李路一点也不客气,“若是他们打着你的幌子,欺下瞒上,坏事做绝,黑锅你背了,好处他们拿走了,你怎么办?”
“如果县里的百姓因为你手下的胥吏无恶不作,活不下去了揭竿而起,反了,那你认为你这个县令还能当下去么,这究竟是你手下胥吏的错,还是你的错呢?”李路嘴角浮起一丝讥讽,这就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儒家精英,虽然饱读诗书,可惜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只会叫嚷仁义,事到临头却拿不出一点主意,像这样的书呆子人才又有什么用呢?
“我我我……”萧锐满脸大汗,一脸沮丧。他那套所谓的仁政要施展的好,必须建立在恰逢太平盛世物阜民丰的基础之上,如果恰好乱世灾年,或者此地穷困至极,亦或是此地胥吏欺上瞒下,完全架空了本应是一县之尊的县令,真要是有这样的县令,那他们只会坏事,不能解决实事的县令根本拿不出像话的政绩,拿不出政绩来还谈什么升官?就算自己身后有家族支持,那又怎么样?那种就是靠家里,不是自己真正的本事。
“我们可多设人手,让他们互相监督!”一看萧锐露出了明显的颓势,另一个监生连忙说道,“呵呵呵,要是他们相互勾连呢?”李路笑着说道,他这话可不是笑话,在古代,很多县太老爷不就是被自己手下人给完全架空了?
“你看,你们开口仁政,闭口仁政,却拿不出一整套的施政方案来,也许你们会说这些东西交给手下人就是啦。是,一县之中,县尉掌管治安,师爷负责筹划,胥吏下乡征税其实没有你们,他们也能把一县之地把控的严丝合缝,你们若只是空谈,什么都不懂,还不肯下去掌握一手资料,一定被人家架空了,那你们起的不过就是那方印章的作用罢了”李路笑着对萧锐说道,“萧公子,我建议你国子监毕业之后,让宋公给你谋个清贵的官儿,才是正途,从基层往上爬,你,没那个本事!”
听完了李路的话,萧锐惭愧得低下头,他也输了,不远处李二却在直点头,“阿栈这娃子说得对,不掌握第一手资料,很容易被手下人蒙骗架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切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因时制宜,这才是治国之道!儒家那一套太空泛了”
良久之后,孔颖达突然说道,“北海王,难道难道你是法家子弟???”
“什么法家儒家啊?孔大人”李路笑着回应,“本王什么家都不是,只要本王治下的百姓能得到好处,能填饱肚子,不管是什么家,有用本王就拿来用,没用说的是天花乱坠,本王一眼也不看!”李路这话说的,就差明说儒家表面光鲜,实则无用了。
“你,你你怎么能如此诋毁孔圣?”在场的不少人是儒门的死忠,他们听了李路的话都不由得义愤填膺。
“开哪门子玩笑?我说你们儒家了没有?”李路笑的很是痛快,“何况孔圣是你家圣人,又不是本王的圣人!本王的圣人是道祖老子,伏羲女娲还有炎黄二帝。”
说完了李路面向李二说道,“小侄最近读汉书,对汉宣帝很是佩服,尤其是那一句‘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李二本来就对汉宣帝这句话很是佩服,他也是这样做的,只是现在儒门势力比之前汉强大了不少,让他有些束手束脚罢了。于是李二也笑着说道,“汉中宗此言是老成治国之道!”
孔颖达,岑文本,褚遂良,于志宁他们这些儒门的死忠,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透着不住地的失望,本来李二就是这么做的,现在更好了,这个北海王帮他又解套了,不行,必须尽快把小妖孽赶回他的西陵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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