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累。”若不是因为池泽阳,估计真正的褚若云早就活不下去了吧。
“现在不累。”
褚致言轻轻笑了,动作轻柔得仿佛摸着飘忽的云,“以前累,那你怎么不去死?”
云渊:“……”
敲里吗!
累就要去死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妈妈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我下来,还养了我十几年可不是为了放我自杀的。”云渊扭了扭身体,将手从褚致言放轻力气的禁锢中挣开。
手指拨开褚致言柔顺的碎发,看着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云渊联想到这具身体“丰满”的额头,柔声道:“我觉得累,这种累的程度到达了我的极限之后我改变了自己,那么哥哥……”
云渊双手摸上褚致言的脸,拇指轻柔细致地摩挲着他细腻的肌肤,“既然带着面具这么累,为什么不脱下呢?”
一双潋滟魅惑的凤眸微微弯起,眼中透着讥讽。
面具之所以能够成为面具,是因为它具有欺骗性,它可以将人的真实伪装起来,变得虚伪。
有些面具待久了,是摘不下来的。
“哥哥的面具,与生俱来。”褚致言同样捧着云渊的脸,拇指指腹用力地摩挲着她的脸,在上面留下一道红痕。
“可是我不想看到哥哥难受。”云渊一想到这具身体这么丑,这次的隐藏任务很难完成,可能不见十栋别墅,她就难过得眼眶红红。
褚致言精通人性,也喜欢研究人性,他知道此时此刻的云渊是真的难过。
为了他的难受而难过么?
呵呵……褚致言觉得很可笑。
他的妹妹也有这么一面呢。
究竟是为什么会让她变化这么大?
“不如妹妹告诉我,你的极限到底是什么,才会让你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说不定,我了解了之后会把面具摘下呢?”
褚致言的声音宛如海面上吟唱优美乐章的鲛人。
每一个音律都充满了危险,充满了阴谋。
幸而,在这场航行中,云渊是一个聋人舵手。
“因为池泽阳。”云渊垂下双手,别过脸,有些羞于启齿,“那天张秩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让我充分地认识到,我总是被人欺负是因为我不够优秀不够勇敢,我连对抗恶势力的勇气都没有,怎么有资格喜欢池泽阳呢……”
突然,云渊含着水光的凤眸直视着褚致言的双眸。
“哥哥,你看看废材一样的我都能够得到这么大的改变,你怎么就不尝试着在我面前表现真实的自己呢?”云渊双手抓着他的衣角,轻轻地扯了扯,“如果哥哥还做不到在所有人面前表现真实的自己,那请至少在我面前把真实的哥哥表现出来吧!”
“可是哥哥……”褚致言压下身体,头颅落在云渊的颈间,薄唇贴在她的耳际,“是个变态呢?”
随着这句话说完,是两声轻不可闻的低笑声。
“哥哥才不是变态。”云渊倔强地说,“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哥哥不会嘲笑我,哥哥会保护我,哥哥不会让我被别的朋友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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