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云渊是他的王。

    一个奴隶，就要听王的话。

    更重要的是，他确信云渊不想让见他，那他将会永远看不到云渊。

    他无法接受云渊离开的日子。

    无法接受。

    只能屈服。

    “姐姐，我想要姐姐，我要姐姐的一辈子。”

    “那你就听话。”云渊翘着二郎腿，又细又长又白的双腿从脚趾到腿心宛如质地柔滑的上好白玉。

    权衡之下，车有路还是答应了云渊会乖乖听话，不动张伦。

    但是转过头，车有路还是搞些小动作，只不过一一被云渊挡住。

    试过好几次均是失败，车有路也就放弃了搞事情。

    直到后来，看到张伦和基地里一个软软萌萌的植物系异能者在一块后，车有路有意无意地让张伦和云渊渐行渐远，这才彻底放过张伦。

    没有了威胁之后，车有路的重心都放在了如何让云渊怀上他的孩子。

    这个执念，从车有路十七岁就有了，到了二十七岁，三十七岁，四十七岁……

    后来，车有路不再奢望能够和云渊有爱的结晶，他开始享受和云渊的二人世界。

    在丧尸遍地走的年代里，车有路带着云渊游山看水，比赛谁杀的丧尸多，比赛谁收服的变异动物多……

    ……

    车有路摸着枯槁皱巴巴的手指上带着的戒指，脸上露出祥和的笑容。

    他想，他是积了五百辈子的福才会碰上云渊。

    没有遇到云渊之前，他的人生是黑色的。

    一片漆黑，没有光明，只有腐臭。

    车有路出生于一个贫穷的家庭，母亲是个工厂的廉价劳动力，父亲是个小混混。

    父母亲没有结婚。母亲从怀孕直到生下他，父亲也没有一丝要责任的意思，但他那个脑子生锈的母亲还是愿意跟着父亲，哪怕他又穷又混又花心。

    后来，到了他要上学的年纪，母亲问父亲要他的学费时，父亲不但没给母亲钱，还告诉母亲他其实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已经三岁多了，而且女方家庭环境比母亲好很多。

    于是，车有路的母亲被抛弃了。

    这个在可笑的爱情中迷死了心智的女人将所有怨气发泄到他身上。

    甚至产生了很可笑的报复心理——她成为了妓女，她要报复父亲，她说她要给父亲戴绿帽。

    可父亲根本不在意，连她的消息都不曾打听过。

    后来上了初中，他的样子长开了，异常漂亮，比女同学还要美，于是受到很多男同学欺辱和打骂。

    再后来，他身上的伤就没有停过。

    他反抗，到无力反抗，最后无声地承受着一切。

    丧尸病毒爆发之后，他很高兴，他终于可以摆脱这种生活。

    但他们居然想把他扔出去当诱饵喂丧尸！

    车有路艰难地抬起手，干皮的唇亲吻着戒指，“姐……姐……”

    我这一生何其幸运才能够遇到你，我的姐姐。

    他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唯独云渊的容貌清晰可见。

    “姐姐，你真美……”

    “姐姐，等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姐姐，我多想再看你一眼……”

    在云渊离世的这一天，车有路也逝世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在生命最后一刻，手指上仍然戴着这一生仅有的一枚戒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