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欲言又止,嘴唇嚅动好几下,说不出口,掩面又哭了起来。
莫琊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大口喝着。
刘嬷嬷慌忙提醒:“四小姐,那可是早上的水,早就凉了。老奴去为你烧些热水来。”
“不碍事。”莫琊又倒了一杯,迅速喝完。
这些日子她风餐露宿,吃的是山里野果子,喝的是溪水或露水,早就习惯了。
她揉了一下肚子,道:“嬷嬷,你去为我煮些热饭或热面来吧。我饿得很。”
刘嬷嬷顾不得哭了,连忙走去厨房。
莫琊是真的饿极了,为了及时赶上明日的决赛,她急赶慢赶,船只一直不敢歇下片刻。
幸好是顺流而下,帆船一路如飚飞疾驰,两夜一天后,总算赶到郾城的郊外。
她这两天只吃了三个野果子,饿了喝河水,渴了也喝河水,饿得肠胃都禁不住难受起来。
刘嬷嬷煮了两碗面,她一口气全都吃下,腹中才总算有了饱满感。
“四小姐,还要吗?”刘嬷嬷眯眼问:“厨房还有些面,老奴再去为你煮多两碗可好?”
见她饿成这样回来,老人家心疼万分。
莫琊微笑摇头,解释:“不了,饿过头反而不能一下子吃太饱。”
接着,她从包袱中取出一大沓药草,取出几样,小心摘下叶子,仔细洗干净。
“嬷嬷,我去梳洗换衣。你帮我将这些草药熬了,两碗水熬成七分。”
刘嬷嬷皱眉心疼问:“四小姐,你病了?哪儿不舒服?”
莫琊淡淡摇头,答:“一点儿小事,喝下这汤药很快就能好的。”肠胃多日挨饿喝凉水,得配点药调理一下。
刘嬷嬷连忙下去熬药。
莫琊沐浴更衣后,刘嬷嬷刚好端药汁进来,还带了两颗小蜜饯。
她擦干发丝,端起碗要喝——却又顿住。
刘嬷嬷见她盯着药看,以为她是怕苦,慈爱轻笑着,将小蜜饯递上前。
“良药苦口,快喝吧。不怕,一会儿有蜜饯可以吃。现在厨房那边不敢再克扣咱们四院的伙食了,每天还给一些小零嘴。老奴都给四小姐留着,等你回来吃。”
莫琊将药碗搁下,往门外淡淡瞥了一眼。
“嬷嬷,这药是你亲手煎的吗?中途可有离开?”
老人家点点头,解释:“两个小丫头都去歇息了,是老奴自己煎的。熬了一半没了柴火,老奴去柴房抱多一捆。只走开一会儿,药并没有煎坏。”
莫琊微微一笑,淡定转过身,在一众草药中翻来找去,斟酌想了想,终于挑出一根,摘下几片叶子,洗干净,然后扔进药碗里。
刘嬷嬷疑惑不已,问:“四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莫琊抬头温声解释:“刚才算差了一味药,都是新鲜草药,添上去就行,不必熬了。”
“哦……”老人家受教点头,道:“那缓一缓再喝,等它入味。”
莫琊耳朵轻动,如星辰的眼睛微闪,若无其事梳着发丝。
“嬷嬷,刚才你为何啼哭?怎么还说让我别回来?”
老人家被她转开了注意力,忙来忙去也冷静下来,终于能将实情一五一十讲与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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