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外旌旗招展、营帐林立,十数万大军气势磅礴。显然,经过数天的行军,楚军主力已经兵临城下。
中军大帐之中,赵云正向坐于主位上的曾麒汇报先锋部队抵达成都后的这几天发生的事。对于一招斩杀邓贤,扬威阵前之事,赵云只是一笔带过。不过深知其性格的曾麒还是忍不住大肆夸奖了一番。
“楚侯!城内锦衣卫传出消息,张松死了,被刘璋所杀。”
听到赵云的话曾麒明显一愣,没想到历史的修正力这么强,没有其兄的告密,张松还是死了。不过转念又一想,也合情合理。此人就是没死在刘璋手里,也早晚会如孟达一样死在自己手里。不是曾麒心狠手辣、过河拆桥,而是一个人的性格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张松功利心太强,又善于耍弄小聪明,是他自己找死,与人无尤。”
曾麒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无情了,又出言补充道“念其对伐蜀之战也有些许功劳,令华夏商会对成都张家多多照顾一番。”
“楚侯仁义,我等拜服。”众人一顿马屁,拍的曾麒很是舒服。
“四弟!我等何时攻城?一定要让俺老张打头阵哪!”张飞急不可耐的说道。
“攻城?攻什么城?麒可不打算攻城,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的东西,干嘛还要让将士们流血牺牲呢?”曾麒胸有成竹的说道。
“四弟的意思是刘璋会投降?”
“当然了!如果刘璋有不顾一切、死拼到底的精神,你认为我等能这么顺利的推进到成都城下吗?”
众人一听也是!就拿第一次伐蜀来说,若刘璋不顾一切大举增兵巴郡,凭着益州二十来万兵马,又有雄关良将在手,那么楚军即使能打进来也会碰的头破血流,损失惨重。
“报!”这时一位斥候匆匆跑进来,“楚侯!东南方向有万余人马缓缓向成都开来。”
“哦?可探明是何处兵马?”曾麒惊讶的问道。
“尚未探明!不过其中军飘扬着‘吕’字大旗。”斥候回答道。
“吕字大旗?”曾麒眉头一皱陷入沉思,这绝不可能是对方的援兵,仅仅是万余兵马对大局来说无足轻重,谁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来送死。如果不是刘璋的援兵,那会是谁呢?
“哎呀!这有什么好想的?区区万余兵马,俺老张一个冲锋就结束了,用得着……”
张飞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仿佛想到了什么。稍后一拍脑门说道“四弟!会不会是你从俺老张手里抢走,然后扔到益南诸葛亮手下的吕蒙那小子?”
“嗯?”曾麒眼前一亮,确实有可能。当初张飞在近卫左军摆下擂台,把跟随姐夫在孙策帐下当兵的吕蒙给发掘出来。曾麒惜才,有意将其放到益南诸葛亮麾下听用历练,期待早日将他锻造成才,别像历史上一样大器晚成。
“报!那股兵马在成都南门安营扎寨,其中奔出数骑向我中军大营而来。”又一位斥候前来禀报。
“待俺老张前去一看究竟。”没等曾麒说话,张飞就快步奔出大帐。
帐中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微微一笑。曾麒无奈的摇摇头,就这个风风火火的性格,放在哪自己都不放心,也就是个冲锋陷阵的命了。
“哈哈!”没过多长时间,凌乱的马蹄声伴随着张飞的大笑传入帐中。转眼间张飞就拉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将领闯了进来。
“哈哈!四弟你看,俺老张没说错吧!就是吕蒙这小子。”张飞很是得意的说道。
“末将吕蒙,拜见楚侯。”吕蒙立马拜倒行礼。
“嗯!子明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曾麒满意的看着吕蒙,此时的他经过一年的历练,身上少了一份稚嫩与轻浮,多了一份坚毅与沉稳。
“子明!诸葛都督派你前来,可有要事?”
“禀报楚侯!诸葛都督料定若楚侯兵临城下,刘璋必不敢战,但是其会在降与不降之间犹豫不决。都督在攻下犍为郡后,派末将领兵前来是给成都施加压力,助楚侯早降刘璋。”
“还有就是都督让末将带来了楚侯想要的东西。”吕蒙说道。
“可是藤甲?”曾麒满脸期望的问道。
“正是!整整一万副藤甲。”
“好!好!”曾麒大喜过望。
自从吕布归隐,高顺降楚以来,曾麒命其不惜一切代价大力训练陷阵营。可惜重装步兵身体素质尤为关键,数十斤的钢铁盔甲不是什么人都负担的起的,况且还要冲锋陷阵。尽管曾麒不吝惜钱粮,但是直到现在陷阵营还不足五千之数。
藤甲兵,正是曾麒梦寐以求的步兵高端战力,正好弥补了陷阵营数量的不足。虽然没有冲锋时那钢铁洪流般的气势,但胜在灵巧轻便又刀枪不入。只要不被敌人抓住弱点,那就是战场上的坦克、绞肉机。想想一群不惧刀枪剑戟的怪物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曾麒心里就越发兴奋。
郭嘉等人不知道曾麒为何如此欣喜若狂,但并不妨碍他们对诸葛亮的敬佩。
“诸葛孔明远在益南,却对成都之事了如指掌。真可谓千里之才也!嘉自愧不如。”郭嘉叹道。
“哈哈!孔明之才自是不必说,让麒高兴的是这一万副藤甲。诸位可知藤甲之妙处?”
“请楚侯指教。”众人躬身抱拳道。
“穿上藤甲之人可刀枪不入、剑戟不伤,更可贵的是只有区区几斤的重量。”
“什么?”
“真的?”
曾麒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脸震惊。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奇物。
“咳咳!这个!此事绝不可能。吕蒙小子,你将藤甲全部送到我的大营之中,待俺老张亲自检验一下是否属实。”
张飞说完就要拉着吕蒙离开。可众人觉得不对劲了,开始以为他是要反驳曾麒,没想到却是要独吞藤甲。不得不说张飞虽然性格鲁莽,不过耍心眼儿一般人还真比不过他。
“且慢!如此小事就不劳三将军大驾,云愿为众人解惑、分忧。”赵云出言阻拦道。
“不必!不必!还是俺老张去比较好。”
二人你拉我扯的针锋相对,而一旁的张任、严颜似乎也跃跃欲试。
“好了!你们都不必争了,这些藤甲不能给你们,麒自有用处。”曾麒说道。
“哎呀!不过区区几件藤甲,四弟你传令诸葛亮再多送来几万副不就得了?”张飞满不在乎的说道。
“几万副?亏你想的出来!”曾麒翻了个白眼,不愿搭理他,示意吕蒙给他解释。
“三将军!这一万副藤甲乃是蛮族乌戈国上百年的积累。这还是在诸葛都督的威逼利诱之下,其部族长才同意交换的。加上这一年来的缴获,勉强凑齐了这么多,都督临来前让末将代他向楚侯恕罪。”吕蒙说道。
“呵呵!这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要知道这每一副藤甲没有两三年根本制作不成。”曾麒笑了笑说道。
“嘿嘿!没想到这玩意儿还挺珍贵的。但是无论如何你也得分我近卫左军一半。”张飞无赖的说道。
“行了三哥!别在这耍浑了,你要是有劲儿没出使,就到城下搦战,去吓吓刘璋。”
曾麒说完又对吕蒙言道,“子明!你也回营挑战,怎么也得给刘璋报个信啊!”
“末将领命!”吕蒙抱拳行礼后匆匆出帐。
“好吧!俺老张去找刘璋耍耍。”张飞不情不愿的说完,转身离去。
“哈哈!”
“哈哈!”
看到张飞这副模样,众人一阵大笑。
“文和!你去安排回回炮没事就往成都城里轰两下,帮刘璋早点下定决心。”
“诩明白?”
“好!诸位各司其职,散帐!”
曾麒说完,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大帐。
一个时辰后,成都州牧府议事大厅,一股悲凉的气氛笼罩其中。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主位上的刘璋双目紧闭,颤抖的双手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紧咬着牙关仿佛在做最后的思想争斗。
“呼!诸位!我累了,降了吧?”
区区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力气。自他从父亲手中接过益州牧的职位,到如今被兵临城下、岌岌可危,一点一滴全部浮现在他脑海里。泪水从眼角不争气的滑落,不知是心酸还是后悔,如此大的家业终究还是败在自己手里了。
“主公不可啊!我等还有一拼之力,即使最后城破人亡,也不失为一种轰轰烈烈的死法。”这是性情刚直的王累所言。
“主公!”
“主公!”
其他人没有再劝,只是全部跪倒在地。刚刚南门来报,曾麒的益南军马也兵临城下了。他们都知道大局已定了,对方之所以没立即攻城,是不想做无谓的争斗和不必要的死伤。同样也是给他们做最后决定的时间。
“众人不必再劝!吾父子在蜀已有十五六年,无恩德以加百姓。自去年曾幼麟攻蜀以来,人心思变、百姓雀跃。想来我刘氏在益州天数已尽,为使成都不再血流成河,璋决定开城投降。”
“主公!”
“主公!”
众人有的已经泣不成声。
“我刘璋一生懦弱无能、毫无主见,这次我要自己做一回主。”
“是!我等遵命!”
众人无奈遵从。当然!是否全是无奈,只有各自心里明白。
“就让权出城与曾幼麟商议归降之事,为主公尽最后一次臣下之责吧!”黄权说道。
“难为公衡了!”刘璋言道。
“主公!”
“主公!”
堂上又是一阵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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