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然被司徒冥缠的紧,不务正业了几天,什么事都没做成。期间,南宫陌写信来,非常体贴的说,家里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担心,只是这体贴的信一天四五封,每封的结尾都是“我不想你,你慢慢在外面散心就行。”类似的一句话。
每每读到此,娇然都会了然一笑。
司徒冥比她笑得更开心,娇然看得出来,他这几天是真的欢喜,也许是因为他们很久没有单独相处了。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这天,琬贵人来了,并带来了那个人的口信。
琬贵人按照宫中的礼仪给她行了个礼,十分谦逊有度,她说,“皇上让我给姑娘捎几句话,在这以前,有一个事,我需先向姑娘解释…因为这件事,我亲眼目睹:百里玄敬当日来刺杀皇上,可皇上连躲都没躲,那刀子就硬生生的刺进了他这里,若不是我大声叫喊引来外面的和尚,恐怕,皇上现在已经死了。至于百里公子的伤,是暗卫所伤,皇上自始至终没动他一根汗毛,反而让人放了他。”
说到此,琬贵人露出苦涩的笑,“姑娘应该看出来了,皇上活着与死没有分别,而且一个傀儡,想死都不能…”
“姑娘可有看那封昭告天下的退位书,可有看出来那首藏头诗?姑娘那时候没来,今日却来了,为了其他男人,如此让人心寒……皇上说,姑娘不用担心,他已遁入佛门,便早就放下一切,一个连天下都放得下的人,怎么会放不下一个女人?所以,姑娘,请回吧,皇上还说,请姑娘只信他这一次就好。”
娇然盯着琬贵人,紧咬着牙关,不置可否。
贵人心思玲珑,答,“乔姑娘可是好奇我为何能能见到皇上,皇上又为何让我带话?…早在皇上出家之时,我曾想削发为尼,也算是陪伴着他…但,也许是皇后可怜我,见我用情至深,便特许我来看皇上了。可我明白,皇后如今并无实权,一切皆有岭南将军定夺,我明白我会成为一颗棋子,可我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样的棋子,只要能见到皇上…”
娇然问,“百里岭南让你监视他?”
琬贵人,“只是一部分,岭南将军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皇上有事,皇上在,那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监国,若皇上死了,那百里家有口难辩,便成了谋权篡位,蓄意谋杀。前朝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想让皇上死,百里家这一关你就过不去。”
“我没想他死…”娇然说。
琬贵人呵了一声,垂下眼眸,“姑娘何必在我面前演戏呢?即使你说想他死,我也不会告诉皇上。我喜欢皇上,所以我希望他开心,在来寺庙的第一次,我就告诉皇上,我是别人派来的,但我希望他能留下我,因为,我走了,可能还会有别人来。”
娇然动容,“若是他也像你一样,喜欢一个人就让她开心,那该多好。”
琬贵人笑,“皇上在我心里是完美无缺的,他没有错,是你,辜负了皇上,将他推入深渊之地……我…我护短了,言语冒犯,还请原谅。”
娇然并不在意,只问出心中的疑惑,“既然他放下了,为何不肯当面告诉我?!”
“他说,有些人,还是一辈子不见得好,见了,就又要生出是非。他让我带来了这个给姑娘…”琬贵人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说,你见了,就会放心。”
琬贵人走后,娇然打开信。
里面空无一字,却像被水湿过一样不平整。她将屋里的蜡烛点燃,放在上面烤了烤。
司徒冥进来时,闻到屋里的焦味,好奇她烧得什么。
娇然答,废纸而已,我们回家吧…
在他们走后,山上起了一场诡异的大火,半座山头都被烧的面目全非,火扑灭后,从寺庙的废墟里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
尸体旁边跪着一个蓝衣女子,哭得撕心裂肺,“你让我传的话,原来…全是骗人的!为什么!为什么连死都不让我陪你!”
娇然和司徒冥此时已快到海津地界,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将他们滞留在城外,他们暂停赶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大雨下了一夜,却没有停的预兆,第二天变成了暴风雨,没有人敢出门,路面积水已到人的小腿肚。
“被子都是潮得…洗得衣服也晒不干,我太讨厌这鬼天气了。”娇然随口抱怨着。
司徒冥,还有一旁的小四出奇的安静。
他们企图从她脸上找出点什么,发现什么都没有,松了口气。
司徒冥说不上什么感觉,他并不多开心,甚至有些害怕,哪一天自己死了,她会不会也如此,冷情又心狠,丝毫不在乎。随后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自己跟那人不一样,在胡思乱想。
夜晚,娇然窝在司徒冥怀里,胳膊和腿圈着他,紧紧搂着才睡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