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臻看着流朔的背影,思绪百千,曾经以为自己的父亲偏心,将好的都留给紫茼,为了和自己的父亲怄气,她气走了自己的丈夫,不认自己的女儿,痴迷与别人的老公,现在想来却是如此之可笑。
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尸体被抬上车,红臻眼中一片凄凉,没有跟上去,而是走向停在一旁的车前,将车门打开,看着车里的男人,心中唾弃曾经地自己,冷冷地道:“你可知道李南池是谁?”
李云疑惑地看向红臻,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拧着眉摇了摇头道:“你为什么这么问,她的身世我并没有向左丘郢打听过,所以不知道,难道她的身份很特殊吗?”
红臻瞪着红肿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就笑开了,那笑容讽刺无比,看得李云微微蹙起了眉头。
红臻将耳边的碎发拢道耳后,一身红衣耀眼而妩媚,轻笑着道:“她当然还有其他的身份了,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紫茼不依照承诺与李欣欣起名字。”
李云眼瞳闪了闪,心底有不好的预感,却不停地摇着头否认,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心中所想的是真相。
一旁的李谦薄看不下去了,直接呛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臻转头看去,笑容灿烂,一字一句地阴狠地道:“我想要说的就是,李南池才是你的亲妹妹,那个李欣欣不过是你继母的私生女而已。”
“不可能,明明有dna报告,而且大姐也说她就是我们的妹妹。”李谦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叫道,伸手指向红臻,怒道:“肯定是你在胡说。”
红臻看着年轻气盛地李谦博,冷笑道:“这李梦延还真不是简单的角色,卧薪尝胆,心思缜密,连我都骗过了,她根本就一直都记得五岁的事情,只可惜你们父子两个,连她的千分之一都不如。”
“你说什么?”李谦博眯着眼,冷冷地看着红臻,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红臻鄙夷地扫一眼怔愣的李云,朝李谦博阴毒地道:“你以为我会留一个祸害在身边,要不是李梦延装的顺服,我能让她活着长大。”
李谦博凶狠地瞪着眼睛,大喊一声:“我杀了你”,手中刚刚凝聚出火,就被及时赶到的流朔给拉住。
流朔满脸紧张戒备地看向红臻,点着李谦博手肘的穴道,把人拉倒一边。
离得很远还可以听到李谦博那愤怒地叫嚣,红臻不以为意地扫了一眼,将目光转向李云,声音清冷如刀狠狠地割在对面人的心上:“当年所有人都知道紫茼生了一个健康的女童,所以我在杀了紫茼后,就找了一个小孩来冒充。”
“至于紫茼的孩子,我一直以为那孩子活不过三天,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最后居然会和张美娟胡搞到了一起,要不是为了赌一口气,我以为我喜欢你,当时我就该杀了你们两个。”
“不过我现在想想,看着你们两个互相折磨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挺开心的,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当年要不是你那个迂腐不化,眼睛长头上的老母亲帮我遮掩,我还真没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李云闭了闭眼睛,身体不稳,扶住有些发晕的额头,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红臻冷哼:“我本来只是怀疑李南池就是当年紫茼的孩子,所以我这次把你们父子都带来,我本来打算是想要你儿子亲手杀了她的,但是偏偏他没有那个本事,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南池,你杀了南池。”李云伸手指向红臻,眼中併射出阵阵恨意。
红臻阴笑着点头:“对呀,刚刚真应该让你去看看她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看的我都心痛呢。”
李云闭了闭眼静,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平静,抬头看向红臻,声音嘶哑地问道:“那现在你要怎么样,赶尽杀绝?”
红臻摇了摇头,手指相互摩挲着:“我不会杀你,再怎么说你也被我喜欢了这么多年,我可舍不得,以后你们就一辈子怀着愧疚自生自灭吧。”
说完的红臻也不再理会李云,既然她选择把所有的事实真相摆开了说,那以后也就只能做仇人了,现在红臻越想她以前痴迷李云越是可笑,她自己都替自己可悲。
跳上车的红臻一挥手,将所有始娲基地的人都带走了。
流朔赶紧对李谦博最后交代一句:“去找左丘郢。”赶紧上车也跟着走了。
留下的父子俩,咱在充满血腥味的战场上,遭受着心理上的折磨,李谦博终于明白为何多次对李南池产生亲近之感,原来她才是他的亲妹妹。
李谦博低头苦笑时眼角已经湿润。
……
“南池。”左丘郢嘟哝着人的名字就要去追,却被突然冒出来的陆给一把抓住。
一身飘逸的陆如超然出世,如是道:“那丫头,我算过了,留她在这里反而救不活,你让她去吧。”
左丘郢眼神凶狠地一把将人挥开,根本不相信看着比较假仙的陆的说词,继续向前冲去。
这时候的陆也顾不得形象了,一个闪身挡在左丘郢的身前,劝解道:“这是小南池的劫数,你还是好好地把这个基地给管好才是。”
左丘郢眯了眯眼,一抹雷电绕在指尖朝陆送了去,吓得陆赶紧错身躲过。
左丘郢把人一把推开,冷冷地道:“走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唉唉,你这不孝子孙。”陆指着左丘郢的背影说着,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那黑狼不普通,它将南池带走,南池还有一线生机,你去了反而会把人害死的。”
终于左丘郢的脚步停下了,回头看向陆,犀利的眼瞳中带着一抹颓废,他现在心中很乱,他想要找回南池,却不想找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也许,如果,如果他一日找不到南池,他便有一日的希望。
左丘郢转身走到陆的身前,抓着陆胸前的衣服威胁到道:“说清楚。”
其实陆的心底也没有底,但是见自己的这招数还管用,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
陆退开点,将衣服从左丘郢的手中解救出来,手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两声,拿着大师的架子,神秘地道:“天机不可泄露。”
左丘郢拧了拧眉,心中却是宁愿相信陆,但是仿佛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样的憋闷,若是不发出来,让人非常的难受。
左丘郢盯着陆冰冷地道:“刚刚大战的时候你一直都在,对吗,你就是一个缩头乌龟。”
“啊。”陆瞪着眼睛,张着嘴,心里明了:这是要拿他出气。
陆跳着脚叫唤道:“不是,我说你这小子,你有点尊卑观念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这把黑龙骨刀是谁传下来的。”
左丘郢根本不吃他这一套,鄙夷地道:“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就不会躲躲藏藏,如果你早点出来南池出事了,今日我信你的说辞,若是日后你说的话全当了放屁,我一定与你没完,这天下就算不被丧尸给毁,也会被我给毁了。”
“吓,唉唉唉,你这小子……”陆咬牙切齿,把那张漂亮的脸都给挤变形了。
不过陆因为心虚也就不再与左丘郢逞口试之快,那头狼能不能救李南池他真的没有把握呀。
陆深吸一口,帅气地转身朝基地里面走去,正好看到被林洁娴推出来的左丘易启,装模作样地抖抖袖子迎了上去。
“嗨,老小子,腿还没好呢,这基地得到福源,以后一定会万物复苏,你们有福了,你这腿疾有指望了。”陆笑眯眯地道。
在高处观看了整个屠戮战场左丘易启冷哼一声:“这福源是南池牺牲了自己,使她的空间与这个基地合二为一,可以说是南池用她的命换来的,不用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说完的左丘易启就让林洁娴将他推走。
“哎哎,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跟石头似的,完全没有遗传我的好基因,看来这时代变迁的影响真够大啊。”陆对着左丘易启的背影怒斥,可惜根本没有人理他,大家都在为战后的死伤惨重而悲戚。
左丘萸三人回来了,在赶回基地的远处就看到了出事的李南池被黑狼带走了,于是他们加紧了脚步,才刚到战场的边缘便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左丘萸心中有一种悲伤。
钉灵给她的打击根本没有让她疗伤的时间,看着满地的死伤,心中一片愤懑,她知道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走过被尸体包围的水坑的时候,一道声音喊住了她。
“喂喂,小丫头,把我带回家呗。”蓝怪鱼露出一颗头,问道。
左丘萸转头看去。
“怎么了,左丘小姐?”秦善朝突然停住脚步的左丘萸问道。
左丘萸看了其一眼,走到水坑处,蹲下身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蓝怪鱼扑棱扑棱尾巴:“是呀,是呀,小丫头,你果然可以听到我说话,话说,你肩膀上的九色鹿真酷呀。”
左丘萸看了眼站在肩膀处的九色鹿,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转头朝蓝怪鱼问道:“其他人可以听到你说话吗?你为什么让我带你回家?”
“嘿嘿,其他人哪有那福气可以听到我说话,不过说来你要是不愿意带我回家的话,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个人来,我在人世间还会有朋友的,他叫左丘郢。”
“以前我的南池小主人带他进过空间,我见过他,现在南池小主人死了,我只能去投奔他了。”蓝怪鱼嘟噜咕噜地说了一长串,幸好左丘萸也是个有耐性的。
当听到左丘郢和南池的名字的时候,左丘萸相信了蓝怪鱼的话,心里发凉,眼中覆满泪水,南池死了,她哥哥还不知道得有多么的伤心呢。
两滴泪砸在地上,左丘萸擦了擦眼角,温和地说道:“你等一下。”
然后左丘萸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将蓝怪鱼带着水装了进去。
“这待遇有点差,我说小丫头呀,以后你可得给我找个大一点的地方,以前南池主人就是从小坑给我换成大池子的……”蓝怪鱼的叫嚷消失在左丘萸的漠视中。
“左丘小姐,你带这条鱼做什么?长得这么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异的,会不会有毒,可能根本不能吃。”秦善看着那塑料袋里乱蹦的蓝怪鱼,朝左丘萸好心地劝说道。
“你才怪呢,你全家都怪,老子才不是变异的呢,那些低等的变异东西能跟老子比吗,居然想要吃我,我要吐个泡泡诅咒你,喝水塞牙缝,坐凳子被针扎,走路栽水坑……”蓝怪鱼无休止地骂着,反正也不用担心口渴的问题。
左丘萸抿着唇看向秦善,平静地解释道:“这不是一条普通的鱼,以后说话注意点吧,嗯,它骂起人来太啰嗦了。”
“啥。”秦善倏然一惊,瞪着眼睛去看蓝怪鱼,但是看来看去也就是一条乱扑腾不安生的家伙。
左丘萸也不再理人,直直地朝左丘郢走去。
“二哥。”左丘萸叫人。
左丘郢的目光看向左丘萸,目光停在她手中提着的袋子,一眼便认出来那是李南池空间里的鱼,当即伸手拿了过去,仔细研究,拧了拧眉朝左丘萸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捡得?”
“就在那地上的小水坑。”左丘萸朝捡鱼的地方指了指。
“嗯。”左丘郢拿着塑料袋子,眼睑半垂,脑海中全是李南池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从天空降落的景象,挥之不去,心里一阵发痛。
“喂,南池小主人家的,南池小主人为你们这个基地付出了那么多,你可要一直把人记得,不能把南池小主人给忘了,知道吗,要对我好些,要好好养我,我很好养的,那些晶核什么的,乱七八糟的我都吃,我不挑食的。”蓝怪鱼干嘛为自己谋福利。
见到左丘萸一脸惊奇的表情,聪明如左丘郢自然知道南池空间里就没有普通之物,朝左丘萸问道:“它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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