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之所以受伤较重是因为他的武器比较重。
战事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些,可战事持续到了后期,重达一百三十八斤的凤翅镏金镋便会给他带来不小的负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本就不是擅长打持久战的那一类型的武将,他是属于爆发力极高的那一类型的猛将。
再加之众人现在进行的又是步战,没有了战马的助力,宇文成都这种类型的武将自然也就比较吃亏了。
察合台几人见战场形势急转直下,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察合台一咬牙,只留下一些负责保护自己的贴身护卫,并一千名蒙古士兵,其余之人全部被他给派到了葫芦口战场之上。
博尔术见状倒也并没有多加阻拦,因为他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博尔术缓缓的低头看向了地面,当他抬起头之后,他却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察合台与赤老温一眼。
察合台与赤老温二人见状则是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而博尔术接下来的动作便为他们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博尔术将一只耳朵紧贴在了地面之上,良久之后,在确定了心中所想之后,他缓缓的站起身,说道“有一支骑兵部队正在向我们这里急速奔来,但人数并不多,约莫几百人的样子。”
察合台闻言与赤老温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又齐齐的看向了博尔术,他们需要博尔术帮忙拿出个主意来。
博尔术见状沉声说道“我们是步军,且早已没有了箭矢,或许我们能够拖住他们一段时间,但恐怕不会太久,王爷,到了做决断的时候了,无论您做出任何的决定,我与赤老温他们三人都会绝对的服从,届时我们会向大汗禀明,这是我们四个人与您共同做出的决定。”
博尔术的话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他向察合台与赤老温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他告诉察合台与赤老温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向自己奔来的是敌非友,因为,如果是己方骑兵的话,不应该只有几百人那么少。
其次是己方是步兵,步兵对骑兵本就毫无优势可言,可己方现在却连箭矢都没有,如此一来,己方便只能用士兵们的血肉之躯来抵挡对方骑兵的冲锋。
最后则是博尔术跟察合台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不论是打或是撤,我们都听您的,如果您主张撤退,那么我们几人届时也可以与您一起背锅,您并不会感到孤单。
察合台看了看赤老温,又看了看博尔术,最后他还看了看那两个重伤昏迷不醒的可怜虫,他在犹豫,他不甘心,但他也怕死。
几百名骑兵相比于他们这万把人来说是少了点,可那也得分怎么看。
要知道,现在的蒙古步兵之所以厉害那是因为他们的阵型保持的很完整,并且大家还是抱成了一个团的,但如果那几百名骑兵一旦冲上来的话,估计他们只需要一个冲锋便能够将自己这一万来人给冲的七零八落的。
而那些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步兵队伍,他们很难形成有效的战力。
最关键的是,在步兵队伍的阵型松散之后,大夏的猛将们便可以上马与自己厮杀了,而对于一名猛将来说,骑在马上作战与步战,绝对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届时人家再给自己来一个逐一击破,那自己可就真的要悲剧了,要知道,人家可是有着好几名猛将在呢,虽然李孝诚几人的身上都挂了彩,但冉闵和李存孝却还是拥有着一战之力的。
如果李存孝等人再给自己玩一出斩首行动的话,那察合台届时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察合台叹口气,并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他留下一名万夫长并六千名蒙古士兵,在此地继续与李孝诚几人厮杀,而他自己则是与博尔术,赤老温三人,带上了依旧昏迷不醒的博尔忽与忽必来先行退出了战场。
察合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仅剩下的不到四千人的队伍,他叹口气,低声道“我的一世英名算是彻底毁于一旦了!”
博尔术闻言却是安慰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我们还没有输呢,说不准我们的勇士能够成功的将李孝诚给斩杀了呢?”
“但愿如此吧!”,察合台说道。
如果让察合台几人知道,正在向着铁牛河边赶去的骑兵队伍连一百五十人都不到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没错,正在赶往铁牛河边的骑兵队伍,正是之前与李存孝一齐冲杀出来的那一百多人,他们的马没有李存孝的拳毛騧快,所以他们便被李存孝给拉在了身后。
当这支由一百四十余人组成的大夏“歪瓜裂枣牌”骑兵队伍,纵马冲进蒙古士兵的人群之中以后,这场铁牛河决战基本上也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呵呵,为什么说他们是歪瓜裂枣牌呢?
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上个个都是带着伤的,本就在与李存孝一齐杀出重围时,受了些伤的他们,在马不停蹄的赶了七十里路之后,基本上已经是轻伤变重伤,而重伤的现在却是离死也不远了。
一些伤势比较沉重的骑兵,甚至连安坐于马背之上都已经成为了奢望,他们将身体趴在了战马的马背上,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抱着马脖子,他们的双手已经提不起兵器,他们只能骑着自己的战马狠狠地撞向蒙古士兵。
他们的心中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他们要救出他们的大将军王,因为那个男人为大夏争得了太多的荣耀与希望。
大夏骑兵只一轮冲锋,便将仍在战场上负隅顽抗的蒙古士兵给冲的四分五裂的。
李存孝见状连忙跑向王小虎,翻身跨上了自己的拳毛騧,然后他便纵马冲向了蒙古士兵。
冉闵将一名已经没有了呼吸,但却依旧紧紧的抱着马脖子的大夏骑兵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冉闵躬身向那名已经阵亡的骑兵行了一礼,随后他便翻身跨上了那名阵亡骑兵的战马,他将代替那名战死的骑兵继续着他的征程,直到胜利到来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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