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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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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酒卿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那血红色渐渐扩大。

    “去请个大夫来吧。”苏酒卿出声说一句,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是冷静无比。

    看着苏酒卿这幅摸样,倒是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些觉得……可怕。

    苏酒卿这样的冷静,着实是有些可怕。

    苏酒卿毕竟是个姑娘,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半点不慌呢?

    然而苏酒卿就是这么平静,平静到让所有人都是冷静了下来。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可震惊的。

    阮玉兰保胎这么久,似乎早也已经是有某种征兆。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叫人去将苏景峰再请回来。

    然后,她就这么坐在凳子上,静静等着人来。

    心里,依旧是平静如斯。

    最后,反倒是她心里很清楚,今日这个事情,只怕是要掀起来轩然大波了。

    阮玉兰这样,很明显就是要产。

    很可能就是她那一脚踹的。

    苏酒卿看了一眼苏瑞华。

    苏瑞华手足无措的站在阮玉兰面前,看着阮玉兰,却是连伸手去扶都不太敢。

    看着这一幕,苏酒卿真有些想笑。

    苏瑞华也看了苏酒卿。

    见苏酒卿神色冷冷的站在那儿的样子,苏瑞华心里就这么的打了一个寒噤。

    这样的感受,实在是有些不大好。

    苏瑞华神色复杂的重新低下头去。

    苏酒卿抬起手来,将袖子撩上去:“拿帕子给我包扎一下吧。”

    她胳膊是越来越疼了。

    不过好歹血是没有那么流得凶猛了。

    苏酒卿看一眼伤口,发现自己胳膊上被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槽子。

    血肉都是朝着两边分开,鲜血浸出来,再汇聚到了一起。

    在沿着胳膊流淌下来。

    苏酒卿觉得,这样大的伤口,肯定是要留下疤痕了。

    一时之间,苏酒卿是有些心里不大高兴起来。

    不过也不算那样在意。

    而丫鬟婆子们看见苏酒卿手上的那么一个伤口,却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那伤口,也不知怎么弄的,看上去就疼得厉害。

    等到丫鬟婆子们将苏酒卿手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之后,苏景峰也是匆匆又赶回来了。

    苏景峰还没走到自己的屋子呢。

    听见这个事儿,赶忙就又赶回来。

    苏景峰的态度是十分无语。

    觉得事情就是闹出来的。

    苏酒卿肯定是和阮玉兰不依不饶了,所以两头发起了冲突。

    结果没想到的是,一进屋子,苏景峰就看见了这么一副情景。

    阮玉兰也好,苏酒卿也好,都是见了红。

    这才是正月里的头几天。

    苏景峰只觉得自己眉头狠狠一跳。

    一股说不出来的复杂顿时涌上心头。

    苏景峰又有一丝后悔。

    随后,苏酒卿看一眼苏景峰,却不自己说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扬声叫来苏瑞华:“你与父亲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景峰看着苏瑞华,心里多少也有那么几分焦急:“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刚走出去几步,再回来就成这幅这样。

    尤其是阮玉兰——

    看着阮玉兰裙摆上的腥红,苏景峰眉头狠狠一跳,心里反而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苏瑞华这一次,倒是没敢隐瞒,就这么将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包括苏酒卿和阮玉兰的对话。

    苏酒卿看着苏瑞华这幅老实的样子,忍不住的想:莫不是吓傻了?

    竟是半点心机也没了,老老实实也不敢袒护阮玉兰半点。

    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事实上,苏瑞华也是真吓傻了。

    苏酒卿也好,阮玉兰也好,这二人的行为,都是将她吓住了。

    苏瑞华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阮玉兰显然是靠不住了,苏瑞华甚至也不知道,该不该替阮玉兰求情。

    苏瑞华害怕了。

    她害怕得很。

    苏酒卿也懒得去理会苏瑞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只是看着苏景峰。

    苏景峰满脸的倦怠之色。

    也不知他心里头到底想了些什么。

    屋里也没别人敢说什么。

    好在,大夫倒是来得很快。

    不过大夫一进屋子,一见了这样的情况,顿时也是吓了一下,迈进来的步子都是迟疑了一下,这才落到了地上。

    此时苏景峰已经叫人将阮玉兰抬到了床榻之上。

    地上的狼藉也被收拾了。

    所以大夫一进来,倒是还依旧是朝着阮玉兰直接去了。

    毕竟,这是阮玉兰一直以来,惯用的大夫。

    他对阮玉兰的身子,自然是十分了解。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觉得是阮玉兰的胎像出了什么问题。

    而另一个大夫,也是姗姗来迟。

    这一次,苏酒卿的丫鬟夏鹿就直接将人叫住了:“先给姑娘包扎一下吧。”

    苏酒卿也是冷漠的伸出手来,让大夫看看情况。

    大夫先是被苏酒卿白玉一般的肤色惊了一下。

    随后就被那狰狞的伤口给吓了一跳。

    大夫也顾不得气氛如何了,直接就问:“这是怎么伤的?伤口这么大这么深,只恐怕是要留疤了。”

    这么的姑娘家,就要留疤——

    光是想想,都是叫人觉得有些不忍心。

    苏酒卿也不等旁人说话,直接就吩咐:“不要紧。”

    她是知道刚才的凶险的。

    命都差点没了,对于留疤这个事儿,她倒是十分的看得开,也更容易接受。

    苏酒卿看着大夫,垂眸道:“这是簪子划的,这半天也没停止流血,您看给处置一下吧。”

    美丑无所谓,可是命还是要紧的。

    而就在此时,里头去给阮玉兰看的大夫一头冷汗的出来了,心翼翼的说了自己的判断:“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请稳婆来吧。我这里,是没什么法子了。”

    大夫说这话的意思,就是阮玉兰的孩子已经是保不住了。

    请稳婆来,是为了产。

    大夫略有些遗憾:“这么大的月份,太太也花了这么多心思保胎,可惜了。”

    顿了顿,却还是没敢多问那一句话,没敢问问,怎么会忽然有了这样的情况。

    苏酒卿看一眼苏景峰。

    苏景峰愣愣的。

    于是苏酒卿就出声吩咐:“去个人找个稳婆来。”

    顿了顿,又道:“那我们府上的名帖,去请个大夫来吧。”

    阮玉兰这样,苏景峰这是又心疼了吧?

    所以,苏酒卿就决定,不给任何苏景峰遗憾后悔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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