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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事
    苏酒卿沉默良久。

    蒋旬则是轻笑一声:“怎么,没想到?”

    苏酒卿默然点头。

    最后也是跟着蒋旬一笑,不过却是苦笑:“没想到里头尽是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

    蒋旬仍是保持那个笑容。却并没有多说。

    他的身量实在太过高大,以至于他的影子就这么一直笼罩在苏酒卿的身上,将苏酒卿遮了个严严实实,二人的影子更是融为一体。

    苏酒卿忽然想起宜嘉公主。

    然后就岔开话题问了一句:“公主当时不是想要用联姻的法子吗?最后怎么竟然又用了这样的办法?”

    对于这个问题,蒋旬的回答是十分干脆了当:“因为我提了。所以她不得不答应。”

    这回答未免太过霸气,苏酒卿一时之间就被噎住。

    什么叫做因为蒋旬提了,所以宜嘉公主就不得不答应?

    “别忘了,现在我手中捏着半壁江山,她如何敢得罪我?我提了,让她将你赐婚于我,便是与她合作,护她弟弟坐上龙椅,直至将来18岁时亲政——她又如何会不满意?”

    蒋旬这么一说之后,苏酒卿就忍不住皱眉。

    一方面因为蒋旬对宜嘉公主的威胁,另一方面又是因为宜嘉公主现在似乎和过去真的完全不同了。

    然后苏酒卿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她直接就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就是宜嘉公主突然因为事情离开这件事情。

    宫里发生什么大事?她觉得蒋旬一定是知道的。

    所以——多少也有几分好奇吧。

    这种听一耳朵的行为和真正参与进去,自然又不一样。

    反正听过了也就算了,蒋旬也不会到处去说跟她讲过。

    更不会将她连累进去。

    所以她这才问出口来。

    而蒋旬也是十分干脆了当,她既然问了就直接说了。

    “是王贵妃那边的事情。”若是教训身份如此,此时说起这件事情,也是微微压低了几分声音。

    苏酒卿微微一愣,一时之间心中就浮起许多事情来。

    都是她对于这件事情的猜测。

    但是最终,她还是猜测不出什么究竟来。只能看住蒋旬,等着蒋旬说下文。

    蒋旬的声音很轻,低到仿佛被风一吹就能散去:“王贵妃怀孕了。孩子恐怕是——”

    蒋旬最后说出这个人名的时候,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苏酒卿反应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到底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王贵妃怀孕了,可是并不是先皇的。

    而是先太子宋渠的。

    这样的事情,简直是荒诞到无以复加。

    说句实话,苏酒卿甚至都不能想象,这样的事情是怎么会发生的?

    王贵妃和宋渠之间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苏酒卿就这么微微张着嘴,错愕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怎么可能——”

    看着苏酒卿那副愣愣的样子,蒋旬忽然玩心大起,伸手就又在苏酒卿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这一次倒是比刚才用力小了许多。

    苏酒卿还是惊了一下,赶忙用手捂着额头,然后控诉的看住蒋旬:“好好说着话,怎么又动上手了——”

    “跟你说话你总是如此走神,不动手怎么叫你回过神来?”蒋旬却还偏偏说得理直气壮。

    苏酒卿顿时无语。

    但是心中还记挂着刚才的事情,所以就朝着蒋旬靠近了小半步,声音压到了最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所以叫人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然而蒋旬却不打算将这件事情诉诸于口,只是匆匆说一句:“我送你回去的路上与你细说。”

    苏酒卿就只能默默的又将好奇暂且压了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出了宫门口,又上了马车,苏酒卿就立刻又眼巴巴的看着蒋旬,等着蒋旬跟自己讲一讲宫中这些秘辛。

    蒋旬看着苏酒卿那副眼巴巴的样子,几乎是忍不住的想发笑。

    更想伸手用力揉一揉她的脑袋。

    蒋旬将车上的暖手炉递给了苏酒卿。

    然后又将放在柜子里的点心盒子取出,打开来,放在苏酒卿的面前。

    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了,蒋旬这才用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徐徐在茶几上写下一行字。

    苏酒卿为了看清楚这一行字,便是忍不住往蒋旬身边凑了一凑。

    只见蒋旬在桌上徐写道:囚禁,折磨,逼问。

    这三个词,哪一个看起来都让人有精神不住的触目惊心。

    而这三个词更是透露出了许多消息。

    苏酒卿怔怔的看着这三个词,心中一时之间想了许多。

    而每一种联想都不太好。

    更甚至有些让人觉得恶心和恶寒。

    宋渠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难道果真就不害怕天打五雷劈吗?

    苏酒卿一声叹息。

    良久才说一句话:“这样的人怎么还能留着他的性命?”

    如果换作她是宜嘉公主的话,绝不会留下宋渠的性命。

    要知道,宋渠这样的人渣,留着就是个祸患,看着都让人觉得恶心。

    而且还做了这样的事情——

    “不是想不想留下,而是不得不留。”蒋旬也说了一句十分直白的话。

    “若是可以选择,宋渠自然早就死了不知千百次了。”

    不仅仅是宜嘉公主,还有别的人——都是想要要了宋渠的性命。

    这一点毋庸置疑。

    苏酒卿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然后她就看了一眼蒋旬。

    蒋旬被苏酒卿这么一看,顿时也是一笑:“如你所想,我的确在其中。”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苏酒卿看着蒋旬。

    蒋旬看着苏酒卿。

    苏酒卿鬼使神差的就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你真的是蒋旬吗?”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盘亘在她心中良久,多少次已经到了嘴边,只是一直没有问出来。

    现在或许是这个蒋旬看起来太过和煦温柔。又有求必应,有问必答,所以她就一个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苏酒卿看着蒋旬,两人距离太近,以至于她都能够看清楚蒋旬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蒋旬微微带笑。

    面上神色却并没有半点变化,甚至没有一点点因为这么一个问题而有所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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