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有等到苏酒卿这头去报官,那头倒是车夫回来了。
不过车夫回来是回来了,却是整个人都不太好。
车夫是被人捅了一刀之后,直接就丢进护城河。
好在并没有真伤及了要害,所以在当时昏迷了之后,反倒是被冰冷的河水激得一下清醒过来。
车夫也知道,当时不能贸然上岸去,所以又在冰冷的河水之中等了许久,等到人都走完了,这才悄悄地顺着河边一直游到了可以上来的地方。
只是爬上来之后,却也没有更多的力气了,当即就在那昏迷了过去。
因为地方偏僻,所以又隔了许久才被发现,然后才被送去大夫那儿。
待到人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过去这么久了。
而后车夫才又请人帮忙将自己送了回来。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如此。
苏酒卿亲自去看了一回,见对方的确是虽然受了伤,但是精神还算尚可。
如此一来,应当是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便是能够好起来。
所以当即苏酒卿也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又叫春月将一百两银子放在那。
让车夫延医用药。
而后苏酒卿就将整件事情经过问了一遍。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道了?”
车夫却只是摇头:“对方倒没说自己是什么人,不过看着那个样子,倒不像是普通的混子。”
“反倒是有几分,像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而且出手也十分狠辣,如果不是当初我躲了一下,只恐怕也未必能活命。”
“他们当时直接就将我按住了,然后上马车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这才勃然大怒。”
车夫到了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情,其实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苏酒卿在旁边听着也是同样的心有余悸。
假如她当时没有走的及时,或是被发现了——
那又该是怎么样一个后果?
上一次都还是江湖上一些混子,这一次就换了这样的人。
苏酒卿不由得想,或许,如果当时她在马车上,她现在也是没有命了。
春月微微打了一个寒噤,然后看了一眼苏酒卿:“姑娘,这件事情怕是还要报官才好。”
这样的事情仅凭自己调查,怕是不妥当。若是蒋旬还在京城,自然是交给蒋旬去办,可现在蒋旬压根就不在——
苏酒卿微微垂眸:“到也不难猜是谁做的。”
毕竟她的仇人就那么几个。
除却谢云澜以外,就只剩下蒋容他们。
宫里的王太后或许会对她不利,但是未必会要她的性命。
所以,不也是不必报官。
苏酒卿略一沉吟,随后就问车夫道:“你可还记得伤你那些人的样子?”
车夫自然是点头。
这些人化成灰他都认得。
苏酒卿点点头:“那你便是安心休养,等到有了眉目,我再叫你去认人。”
说完这话,苏酒卿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对于春月的提议是直接就否定了。
春月有些着急,但也没有再说。
反倒是苏酒卿安抚了春月一句:“你也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情不适合报关,毕竟牵扯到了许多内宅阴私。”
这些事情都是不好外道的事情。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咱们还是自己想法子吧。虽说蒋旬不在,可是毕竟还有一个宋郦可以使唤。”
至于宋郦是不是有怨言,那就不需要管了。
苏酒卿回头又去了徐姝那。
徐姝今日也是跟着受惊一回,苏酒卿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所以苏酒卿还特地带了一样东西,当做是赔礼。
徐姝看了苏酒卿带来的这些东西,当即就是一声笑:“大姑娘这是做什么?”
苏酒卿就将自己的心意说了一一回。
也是实打实的觉得歉意。
结果徐姝却是摇摇头:“本身运作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也庆幸我当时就在你身边,否则的话,你一个小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情,更叫人心里觉得担心。”
“只是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总是常态。”徐姝微微叹了一口气,由衷的对苏酒卿说道:“这也忒吓人了一些。”
苏酒卿唯有苦笑,而后,连声保证:“这样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好的,以后定不会再发生。”
苏酒卿这样说,徐姝也就没有再多言,只是拍了拍苏酒卿的手:“行了,你也别多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昨儿熬了一宿呢。”
苏酒卿现在却哪里睡得着?
纵然苏酒卿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不过车夫变成那个样子事情还是肯定瞒不住的。
所以苏老夫人那头很快就将苏酒卿叫过去问话了:“我怎么听说,今日你们回来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情?”
苏酒卿苦笑一声,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遍。
苏老夫人沉吟片刻,就问苏酒卿打算怎么办?
苏酒卿现在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法子,就只能摇了摇头。
苏老夫人倒是给苏酒卿出了一个主意:“这件事情我觉得倒是可以求助宫里。”
苏酒卿微微一愣:“祖母何出此言?”
这样的事情交给宫里去办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妥当?
苏老夫人镇定一笑:“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你想想这样的事情交给宋郦,其实不如干脆交给宫里去办。反正宫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态度,你若提出来,他们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白了就是,不使唤白不使唤。
“而且让宫里去办这件事情,倒是反而不会走露了什么风声。”
苏老夫人想事情倒是想得十分周到。
苏酒卿仔细想了一想,也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
所以苏酒卿就认真的思量了一番,可是最后又有一个难题出现:她现在可是不敢进宫了,上次那样的事情,苏老夫人是不知道,所以才觉得进宫反倒是好。
苏酒卿迟疑着不说话,苏老夫人就又给苏酒卿出了一个主意:“你也不必去告状,就只管装病就是。”
到时候宫里肯定也会派人过来问一下。
再借机将这件事情模糊的透露给宫里,宫里自然也就会有一个回馈。
如此一来,谁也不必求着谁,谁也不必去主动。
只要宫里有那个意思,自然也就会拿出一个章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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