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见余酒皱着眉,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小声地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随后又飞快的问了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余酒这才反应过来,她似乎还没有告诉他罗阿姨已经离开的事,顿时抱歉道
“罗阿姨今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需要开,事关工作室的未来。
不过我会照顾你的,家庭医生一会儿就来,你忍一忍,等会治疗好了就不难受了。”
宜川眨了眨眼睛,脑袋有一点反应不过来,这个意思就是她不走了吗?
他轻声问“你不走了?”
“嗯?”本来以为宜川会问关于罗阿姨的事情,突兀的听到了这句话有一点呆愣。
但是见到宜川克制的、委屈的表情,她迟疑地点了点脑袋。
这是闹脾气了?还是想罗阿姨了吗?
她安慰道“罗阿姨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只是去工作室谈一下以后的工作问题。”
宜川听着这明显哄小孩的语气,抿唇看着余酒,有一点不满意。
他知道母亲将他的病情告诉了余酒,他只是有社交恐惧症,并不是弱智,也不是一个只有三岁的小孩,完全不需要当个小孩一样哄着。
对于余酒这种把他当做三岁小孩的话,他有一点不满!
余酒只是把宜川的不满当做了他想念罗敏的证据,她没有养过孩子,哪怕在之前的两个世界。
第一个世界,因为工作的原因,再加上她不确定自己的工作繁忙的时候能否教育好孩子,于是和程骁商量了一下,干脆没有要孩子,以后的钱都捐出去。
程鑫和江父江母都不是封建思想的人,觉得儿女自有女儿福,没有强求他们什么。
不过陈娇倒是找过江父江母,想要江父江母支援一下她,甚至还找过媒体想要闹出大事情,但是被余酒让人阻止了。
余酒一直派人盯着陈娇,避免陈娇搞事情,一旦她想搞事情,就直接将她一锤给锤死。
当初江父江母是想要去找陈娇的,毕竟陈娇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和陈娇有血缘关系。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自然想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想知道对方到底过得好不好。
虽然陈父陈母说陈娇不知道这件事,但是陈娇明显就是认识他们的表情,看到他们直接跑了。
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江父江母怎么都也明白了陈娇的想法,觉得陈娇在那边应该活的很好,不然也不会想躲着他们,于是也就过自己的日子,没有去想陈娇了。
既然陈娇已经不要江父江母,余酒自然不会再让陈娇去打扰江父江母了。
江父江母也想通了,他们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是江念,不是陈娇。
至于第二个世界,卡帕尼塔虽然知道很多事情,却不知道人和龙的结合是怎么生小孩子的。
虽然有爱丽丝这个先例,但是他当初听杰克说爱丽丝生孩子的时候差点死掉了,吓得他压根不敢有这个想法了。
于是第二个世界,两人也没有孩子。
余酒意外地看到了一本童话故事书,饶有兴趣地翻看了一下,结果没想到翻到了农夫与蛇。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宜川也闲着无聊,刚好余酒说话的语气和语速都让她十分舒服温暖,便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农夫……”
明明是关于背叛的故事,从余酒的嘴里出来却莫名其妙带着几分柔和的暖意。
宜川随着余酒的话渐渐进入梦乡,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宜川睡了大概十几分钟,门外有人正在轻轻敲门。
余酒帮宜川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见他脸色很难看,轻轻摇了摇宜川。
宜川一睁眼便满满的惊慌失措,看到余酒的脸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余酒见宜川没事就转身去开门,宜川只能眼睁睁看着余酒越走越远,背后又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伸出去的手就像是被一个重重的锤子打掉。
当他看到门口的人时,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毛起来,非常警惕地看着来人。
“呦呵,你这样子是不欢迎我啊?”
陈医生咂巴了一下嘴,饶有兴趣地看着床上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眼睛潋滟却带着明显抗拒的宜川。
“别这样呀!好歹也是我带你走出那一段真正的绝望,你这个样子很让我受伤。”
陈医生摆了摆手,无奈道。
宜川只是低着脑袋沉声道“不,你只是把我从一个地狱带到另一个地狱罢了。”
于他而言,并无任何作用,只是从一个处境到另一个处境罢了。
陈医生抚了抚眼镜,也没有反驳,只是拿出温度计递给了宜川,随后翘着二郎腿坐在宜川的面前。
宜川皱眉,“你离我远点,你让我有一点恶心。”
陈医生哼了一声,他只是抬了抬眼镜,没有离开,他反问道“那这个小姑娘呢?”
余酒没想到陈医生会突然扯上她,脸上的表情微微呆滞了一瞬间,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那这个小姑娘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觉得恶心吗?”陈医生不顾宜川的躲避的眼神,冷漠地一针见血道。
宜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闭嘴。
他这样的怎么配得上对方呢?
他就像泥土里的虫子,肮脏得不行,而余酒不一样,她是温暖闪耀的太阳,和他这种臭虫是不一样的人……
他配不上对方的!
陈医生哼了两声,宜川的身体更加僵硬了,就连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起来。
“行了,我知道你不想让人家知道,这不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吗?”
陈医生又接了一句话,但是余酒感觉这句话一出,宜川简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余酒是二丈和尚摸不着脑,不知道陈医生和宜川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但是宜川的脸色很难看,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不适宜的浅红。
余酒有一点担心宜川,便开口道“陈医生,还是先看看温度计吧。”
陈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余酒一眼,随后示意宜川将温度计给自己,看了一眼,他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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