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杰斯一声不吭,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能亲口承认巴鲁德的猜测,而且就算开口了又能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偷咒世黑钻是要去找人帮忙打造兵器不成?他索杰斯又不是白痴!
巴鲁德见他不言不语,倒也不怒,本来以为今天碰上的就是一个潜入废土的探子,再或者就是个盗贼,却没想到抓到了大鱼,心中也是惊喜,于是也不说话,双臂亮起银光,眼看着就要再次龙臂化。
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在暗暗叫苦,索杰斯刚刚那一招曾经在与猎鹰海盗团的那一战中使用过,虽然穿透力强劲,可消耗却大,自己的等级本就不如巴鲁德,别看刚刚侥幸将他打伤,可自己受到的反震之力也着实不轻,现在对方叫破了自己的身份,接下来只会用更强的力量来应对,想要逃出这里可就难了。
他心中其实也在咒骂着阿隆索帝国,明明还没到海军轮换的时间,却没想到巴鲁德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废土,如果早知道他也在场,索杰斯断然不会这么武断,他宁可偷偷混到押运咒世黑钻和其余稀有金属的船上,也不愿意像今天这样和巴鲁德正面对抗,至少在海上,自己哪怕打不过,只需要偷了咒世黑钻后往海里一躲,就算你巴鲁德战力超群又能奈我何?
其实阿隆索帝国在今天事情的立场上倒是无辜的很,即便是轮换,像巴鲁德这样身份比较显赫的军官也不会轮换到废土驻守,他今天到这里也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地方了,索杰斯就是因为这完全没有头脑的做法而倒了血霉。
不过,就算心中恼火,此刻巴鲁德的攻势已经展开,索杰斯也只能拼命的反攻,说是反攻,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防御,往往巴鲁德攻他三招,他才能抽空还击一招,即便是还击,巴鲁德也完全不去防御,只凭着龙鳞化的强度去硬挡,因此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是用来进攻!
“这他妈还是人吗!”索杰斯被龙鳞化的防御力气得抓狂,他先前吃了龙鳞的亏,这几次的反击几乎都是冲着他的脑袋去的,可却没想到,即便他用剑去刺向巴鲁德的双目,这厮居然只将眼睛一闭,仅凭眼皮上的龙鳞便堪堪挡下了他的攻击!
并不是巴鲁德的防御力过强,实在是因为索杰斯在反击的同时,巴鲁德虽然在那一刻动作稍慢了半拍,可却也同样做出攻击姿态,索杰斯如果加大力量,以他五阶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刺瞎巴鲁德的一只眼睛,毕竟眼皮上的龙鳞再怎么说都不如其余位置的防御力更强,只是,索杰斯的剑虽然很快,可巴鲁德却用以伤换命的打法,*得索杰斯自己提前收回劲气,这样一来,威力不足原本一半的攻击自然也就没办法突破龙鳞的防御。
巴鲁德肯舍掉自己的一只眼睛,可索杰斯却没办法为了留下他的一只眼睛就丢掉自己的性命。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攻击无力,索杰斯只好全力防守,可这也一直被动下去,自己失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巴鲁德并不蠢,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必要进行频繁的龙翼化,因此攻击的时刻总是使用龙臂化以及龙鳞化,*得索杰斯光是招架就已经精疲力尽,他料定索杰斯不敢转身逃离,因为一旦索杰斯转身,那自己只需要化出龙翼在空中居高临下的进行打击便可以轻易的将对手击败。
猜到了对方的想法,巴鲁德的攻势便更加的迅猛,虽然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对手,可他的兴致却渐渐高涨。
一直被压着打,索杰斯的怒意也在飞快的上扬,用斗气灌注剑身,横剑在前挡下了巴鲁德的一记重拳,索杰斯身体被巨力打得倒飞数十米,趁着距离突然拉开,索杰斯再次施展出之前的那一招螺旋绞杀,剑气已经开始汇聚,眼看着就要顺着剑尖直贯而出。
“同样的招式,你认为对我还有效果吗?”巴鲁德哈哈一笑,右脚用力对着地面一踏,原本就因为两人对战而变得坑坑洼洼的地面就又被他踩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而此时此刻,索杰斯的螺旋绞杀已经打出,巴鲁德知道这招的厉害,也不去硬抗,见到剑气朝着自己头颅s来,他只是双腿弯曲,身体朝着前方俯冲,那道骇人的螺旋绞杀就几乎贴着他的头顶电s出去。
“你完了!”巴鲁德一声暴喝,双手闪电般的连续挥拳,每一拳都带着银色斗气冲击波,在挥出下一拳的时候,银白色的动气冲击也脱离了拳头,朝着索杰斯打去,巴鲁德的拳速就算比起索杰斯出剑的速度也不逞多让,在他躲避螺旋绞杀的短短几息之间便打出了数十拳,每一拳都带出了这般强大斗气冲击波,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一道道贴着地平线划过的流星!
索杰斯的招式用尽,按说他面对这样密度的强大攻击几乎可以说是必死,可他的脸上却忽然闪过一丝得逞般的笑容,巴鲁德借着斗气冲击波映s的光芒看到了这个表情,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突,这才猛然想起现在的这个对手虽然是海盗,可也是布鲁斯坦家族的传人。
“该死,布鲁斯坦家族真正的秘术,不会被这小子给学了去吧……”即便以巴鲁德那凶悍的个性,想到传闻中那个秘术都有些心惊,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个秘术究竟是个怎样的招式。
正想着,对面那几乎被斗气冲击波吞没的索杰斯渐渐被一片片银亮的光芒所掩埋,巴鲁德心情稍缓,可就在这个时候,索杰斯突然发出一声冲天的怒吼,这一声带着莫大的威势,即便是巴鲁德在感受到其强度之后都不由得有些惊惧。
“这个疯子,他居然真的用了!”巴鲁德虽然在骂,可对索杰斯的果决却是钦佩,如果双方的身份对调一下,换做是自己,恐怕还真的未必会在这个时候使用出来,而看索杰斯之前使用螺旋绞杀这看似昏招的举动便知道他其实早就在找机会使用这一招被布鲁斯坦家族列为禁招的秘术了!
几乎只是瞬息之间,巴鲁德刚刚打出的数十道冲击波便被索杰斯用剑气硬生生的轰爆,那野蛮粗暴的方式就连巴鲁德看了都眼皮狂跳,他看得出来,现在的索杰斯如果只看斗气的储量,恐怕已经不在自己之下了!
“呼……巴鲁德,你想怎么死?”索杰斯用剑撑着地面,身形显得有些佝偻,在说话的时候,口中吐出了一团团血红色的雾气,这雾气并非是斗气的颜色,而是源自于索杰斯自身的血y,说白了就是他此刻呼出的红色气体分明就是来自于他自身的血气!
“猖狂的小子!”
巴鲁德气得牙根痒痒,不错,他的确是顾忌布鲁斯坦家族那拼命的秘术,可却不代表他就真的怕了这一招,论对敌经验,他其实才是海军七英中最为丰富的一个,曾经十几次与七阶的高手全力对战而全身而退。
所以,他虽然承认索杰斯现在有着和他正面交手的能力,斗气的总量也是不相上下,可这也并不能说明索杰斯就一定能赢得了他,一来索杰斯本身的负荷就极大,这一秘术无法持续太久,二来就是索杰斯自身并不知道六阶之后的力量该如何驾驭,所以说论综合实力,巴鲁德自认为自己还是在索杰斯之上的。
然而,他终究还是太小看了索杰斯。
索杰斯虽然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可他的气势却着实惊人,因为施展了秘术,只凭借自身的气势居然让周围的空气都出现了波动,巴鲁德受他气势所感,不得已也放出自己的气场,两者的气场相撞,就仿佛是两团雨云一样,两者中间的空气中居然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电火花,周遭的土地都发出让人心悸的颤抖,接着就是土层开裂,地势被气场压制的频频下陷。
巴鲁德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两个人在气势上面谁都没办法压倒谁,看似平手,实际上巴鲁德已经输了,因为巴鲁德对六阶力量的掌控程度要胜过索杰斯太多,现在是平时,这就代表着他此刻的力量是逊色于索杰斯的!
“吼!”
巴鲁德这边还在分神,索杰斯却突然动了!他知道自己的这一招没办法持续太久,如果没办法速战速决,等秘术结束的那一刻恐怕就会是自己殒命之时!
“横扫千军!”
索杰斯一声暴喝,手中长剑喷s出长逾十米的巨大剑气,虽然这一招在猎鹰海盗团的一战中也使用过,可此时的能力却远非当时可比,现在他剑气一聚,天地都仿佛失重一般,巴鲁德只觉得仿佛又一柄巨剑高悬于心头上并且随时会落下一般,动作破天荒的就迟了一瞬!
“喝!”
巴鲁德动作慢了,索杰斯却管不了那么多,双手高举长剑,从远处看上去就仿佛一把十数米长的巨剑高高举起,随后又以一种开天辟地般的气势重重落下,紧接着,下落的尽头突然闪出一团耀眼的银光,堪堪顶住了这巨大的剑气!
“轰!”
这一足以将战列舰一分为二的巨大剑气被巴鲁德的龙臂挡下,不过后者此时也绝不轻松,因为他不光是完成了龙臂化,同时也实现了龙鳞化,二者叠加起来又放出了龙斗气,这才终于勉强顶住了索杰斯的这一斩击,不过巨大的撞击力仍然打得他身体下陷了一尺有余,巴鲁德心中恼怒,猛地就加大了斗气的输出,龙斗气和索杰斯的剑气就仿佛火星撞地球一样,在对抗的过程中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在两者相撞的那一点居然令空气都被震出了一道道波纹,这波纹看似无害,却在蔓延开的途中将那些被气势溅s起来的碎石统统绞成了粉尘!而这波纹足足蔓延到了百米开外!
两个人足足相抗了十几秒,终于,索杰斯招式的去势已尽,巴鲁德抓住机会,双臂突然爆发般的向上一推,去势已尽的索杰斯被巨力将剑势足足推开了三四米高,角度也产生了偏差,在剑气落地的刹那,一道仿佛闪电劈中地面般的炸响传来,本就已经污浊不堪的空气更是变得尘土飞扬,能见度骤然锐减,待到尘土散去之后,一道长达近百米的沟壑便显露了出来。
“好小子!”
在尘土干扰二人视线之际,巴鲁德趁机将身体从土坑中拔了出来,眼看着那道被劈出来的巨大沟壑,他也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这样的破坏力已经完全不输给自己全力施为的时候了,也正是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把索杰斯当作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就如同当初与雷蒙对敌时一样!
如果旁人能看到这一幕,那定会被索杰斯的战果吓到说不出话,可后者现在却是有苦自知,他这一招并非是临阵领悟,而是他从雷蒙手中得到奔雷战技之后就很快学会,只是一直都没有去使用罢了,他当初在人鱼海峡即将殒命的那一刻,如果不是艾莉妮舍命相救,他恐怕就会使出这一招。
幽冥路的迎会:这便是索杰斯这一秘术的名称,同时也是布鲁斯坦家族最后的拼命底牌,这一秘术就如同名字一样,先将自己几乎置于死地,随后便以暴涨的实力先送对手去冥界,因为增幅的程度着实太大,几乎每一个使用者都能用这一招将本身无法战胜的对手杀死,这一招的名字也就因此出现。
然而,就如同内森当年那个名叫“牺牲”的秘术一样,这一招的代价同样巨大,不管索杰斯能否杀死对手,这一招最多还能再持续5分钟,而五分钟之后,他虽然不会像内森一样损失寿命,但境界却是会滑落下去!
“必须得尽快解决战斗了,不能再拖了!”索杰斯心头一凛,剑尖斜指地面,人却突然闪电一般的倒退,让巴鲁德看得一愣,不知道他究竟又是什么样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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