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新式火炮的最大射程数据之后,某太子下令继续测试,就意味着要测试新式火炮的精准度了。
虽然这两门炮还只是样品,但精度太差的话,一炮偏出半里地的话,也实在是说不过去,莫说太子不会同意量产,即使列装各部,诸将也会破口大骂。
“今日不打标靶!”
某太子看到远处竖起了大约一丈见方的红心靶子,立刻否决了这个办法。
拿皇炮这么贵重,一门铜炮的造价至少等于三四门铁炮的造价。
若是打普通靶子的话,岂不无法彰显此炮卓尔不凡的地位?
所以……
必须也适当地提高一下靶子的价值才行!
“吴孟明,吴爱卿,将那些冥顽不灵的晋商押过去当靶子!”
就在众人被弄得一头雾水之际,某太子便让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将犯人悉数带过去。
“臣遵命!”
奉太子之命,吴孟明在此地恭候多时了,他起初还以为自己要在郊外解决这些罪无可恕的犯人,没想到太子的路数竟然如此卓尔不凡。
“若是一炮下去没打着,便发配去山栋挖矿。若是一炮一下打死了,就换下一个,若是一炮下去打伤了,丢在野外喂狼!”
人各有命,不得强求嘛,某太子也是非常人性化的,你要是走狗屎运,那就饶你一条狗命,可以去山栋当一辈子的矿工了。
锦衣卫在大同及周边地区,供搜出晋商家财约五十七万四千两银子,方正化在张家口堡抄没一百三十八万两。
除此之外,锦衣卫在太原府查抄晋商所获一百二十四万八千两,在其他府县抄出一百零五万一千两。
在京城及其他地区还有价值约五十万两银子的缴获,总计超过四百七十五万两银子,包括珠宝、古玩、字画、地契在内的非现银类贵重物品,均已打包装箱送入户部太仓。
晋商在关外存储的银子,锦衣卫就鞭长莫及了,不过这个数额已经让某太子了十分满意了,自掏腰包犒赏了办事很是得力的狗腿子们。
缴获的物资包括三十万石粮食、七千余箱茶叶、五十万斤盐、二十万斤铁、两千匹绸缎、五万匹粗布、三千余件瓷器、六万件皮货,折合下来又价值两百万两银子之多。
这且不算晋商们囤积的文具、农具、家具、香料及其他生活类杂物,还有牛、马、骡等大型牲畜近八千匹,良田不下五万亩,真可谓是富可敌国了。
辫子从关内劫掠到的银子,大部分都落到了晋商的腰包里,虽然其中的一部分是待支付给江南一些商人的货款,但只要被锦衣卫缴获,那就是毫无疑问的脏款了。
这次征讨王朴,北伐大同,涤荡山茜晋商,算得上是功德圆满,收获丰厚了,朝廷挽回了颜面,户部充实了太仓,部曲提高了士气,将士得到了赏银,几乎所有环节都因此受益。
所以某太子对于晋商的特殊处理建议,都察院与刑部都没有多大异议,而且某太子只拿出一小部分作为严惩的目标,其余大部分都会有适当的归宿,并不算过分违规。
按《大明律》,首犯要被磔示枭首,满门抄斩,这些通敌卖国的商贾,横竖都是要被处死,莫不如就此送太子一个顺水人情,君臣之间原本就应该好商好量才是嘛。
像着名的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梁嘉宾、王大宇、翟莹、田生兰、黄云龙这帮人,没有他们的帮助,辫子的军事实力就不会增长的这么迅猛。
而且辫子在战场上的节节胜利与晋商密不可分,一来晋商直接向辫子输送粮食,二来晋商可以为其大量的火药,三来晋商还在各地安插探子来搜集明军的相关情报。
几乎在山茜、山栋、北直隶这三地,凡是辫子大军所到之处,都有晋商手下的家仆为主子打点好方方面面的事情,让辫子可以高枕无忧地到处劫掠。
可以说,这些人就是在吃里扒外推波助澜,坐在大明百姓的尸体上赚银子,还不缴税费,着实可恶至极,让他们快活一天,那就是对整个朝廷乃至天下百姓的侮辱。
这次被逮到京城的当然不止这八家晋商,连同下游的二三级小商贾,总供有五十多家,涉及案犯两万余人。
将所有人都用拿皇炮给啪啪了,新式火炮非得被弄炸膛了不可,所以只能借此机会“啪啪”掉其中的一小部分,以示天威浩荡!
这次被“啪啪”的都是主犯及其男性直系亲属,年纪在十五岁以下的男眷可免于被啪啪,直接送到山栋挖矿,永世为矿奴,擅自将其释放者按同罪论处!
“前些天本宫听说还有人试图为这些人说情?看来之前清理蛀虫的行动还很不彻底呀!”
陆毅已经将当日在大同城内王登库的那番警告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某太子,这就意味着京城里可能还有漏网之鱼,必须二次“捕鱼”才行。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在这批晋商被押送到京城之后,确实有人在银子的驱动下,忍不住跳出来为其四处奔走,希望将金主尽快弄出来。
结果显而易见,在某太子的高压之下,他们不光没有完成金主家眷的重托,还把自己一家老小给搭进去坐陪了。
锦衣卫的诏狱里有多出将近二十号自投罗网的败类,某太子在晋商被押过来之后,一直不动手的原因便是如此,就等着他们自行上钩。
“臣有罪!”
不等太子发怒,方正化便主动出列跪地请罪,作为东厂督公,居然遗漏了这么多人,的确是非常的失职了,即便太子不说,抓进去的那些人也是在打厂公的脸了。
“好了,正化办事,本宫还是放心的,起来吧。真正有罪之人,正在对面呢!”
能为自己办事,且有能力去办事的狗腿子本就不多,方正化便是其中之一,在这个时候也没必要纠结于此,今天的好戏并不是追究方正化的相关责任。
某太子不能跟甩锅爹相媲美,没办法自断手脚,变成爬行动物,然后去乞求满朝文武的施舍与怜悯。
不论什么世道,最难做的事情就是求人了,与其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干嘛还要有求与人呢?
更加可笑的是,甩锅爹抛下天子颜面,想让群臣捐款,结果又被大伙摆了一道,皇帝的脸面被大家当场鞋垫子,这顿踩啊……
被一群人当成猴来耍,尤其是被自己的岳父耍得团团转,皇帝做到这个份上,后世居然有不少人成了崇祯皇帝的粉丝,这也是跟正主一样的奇葩啊~!
“报~!火炮填充完毕,敬请殿下恩准发射!”
“前方为哪家的犯人啊?”
“启禀殿下,前方乃是范永斗一家!”
“甚好!那就发射吧!不用着急,慢慢打,两分钟一发!”
“卑职遵命!”
射速不需要太快,某太子还不想因为要啪啪一群渣渣晋商,而损失掉一门拿皇炮。
在某太子眼里,这群晋商的价值都抵不过一门拿皇炮,最多只能剁碎了喂狗。
打活靶子就不需要距离太远了,不然不好命中,有个两百步就足以了。
而且不能只摆放一个人,那样目标实在是太小了。
每次摆上一家子,跟打保龄球一样,岂不快哉?
不能用实心弹,必须要用霰弹,即葡萄弹。
这样拿皇炮喷起来,那叫一个爽!
“轰~!”
随着一声巨响,九发串联装的弹丸如电般飞向目标。
只在眨眼之间,大约三十名范永斗家族的男眷便被轰得血肉横飞。
在靶位附近鲜血横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没死的犯人发出阵阵惨叫。
过了数秒钟,被轰上天的部分才如雨般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还有碎布在空中飘荡。
见到如此情景的群臣都是惊愕不已,没上过战场的首辅大人更是被吓得心里直突突。
虽然观察的地方距离靶位不下三百步之遥,可是居高临下,又不是近视眼,看得是非常清楚的。
太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好恶斗狠之心,大家都不免为今后的仕途担忧起来,生怕也遭此毒手。
不过首辅大人暂时就没这个顾虑了,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国丈了,太子看在自己小女的份上,也会对自己网开一面的。
只要从今往后小心谨慎,不越雷池一步,那便高枕无忧了,自己这首辅之位的时限必定会超过此前的温体仁。
薛国观现在就关心自己当首辅的时长会不会超过温体仁,至于其他事情,他一点都不会挂念。
太子作为自己的女婿,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只需要牢记那四字箴言便可,余下的事情就是次辅与七部处理的了。
“呀?好像不太精准呀!再打一发,之后再行更换犯人!”
幺鸡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弹着点的“盛况”,场面倒是有些荷里活化,但是这终究不是战争电影,今天是严惩这些卖国商贾的日子,所以没必要心慈手软。
然后就环顾众人的神色,有的惊恐,有的彷徨,有的茫然,有的呆滞,真是一种米养百样人呢,各自的心思在雷霆之际都显露无遗了。
通过之后的多次炮击,某太子就可以大概掌握了众人的心理活动情况了,这算是对众人的一次心理小测试,结果合不合格就不需要告诉本人了。
再打一发?
没错!
某太子就是出尔反尔了,你奈我如何?
真要给出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试射!
这炮不算,下一炮才算是正式发射!
好哒~!
这个理由很充分!
某太子都认为自己的解释合情合理!
群臣是不敢有异议的,太子正在兴头上,谁敢触这个霉头?
首辅大人胆小,都不敢正视现场。
次辅大人胆大,但并未表示反对。
武将们都觉得太子如此行事大快新人,都在拍手称赞。
文官们则要息事宁人,贸然跳出来与太子作对,要么被致仕,要么被抄家。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过段时间,自己也被拉到这个地方,然后被……
“尔等无须同情怜悯,仅须回想这些晋商资助东虏,入关劫掠我大明百姓便可心神大定了。若是尔等家人也被东虏所杀,只怕此时恨不得亲手襙炮,以报血海深仇吧?”
本宫已经够意思了,没将这些不干人事的晋商交给那些被辫子啪啪过的百姓们处置,否则那些人在愤怒之下,将这些晋商扒皮、抽筋、喝血、吃肉都说不定。
这绝非是危言耸听,你要是全家都被辫子杀了,就你一个苟活下来,还打不过辫子。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够处置这些向辫子物资的晋商,你会怎么做?向晋商磕头跪谢么?
“殿下所言极是,此等案犯理应得到如此下场,堕入地狱,万劫不复!”
薛国观胆小归胆小,在关键时刻必须要表明立场,要自始至终地站在自己的准女婿这边。
再说太子说的一点都没错,倘若真要是家人惨死在东虏刀下,岂能容晋商苟活于世?
百官被某太子这么一说,也就释然了,不少人家里的远亲也因此而死,自然是愤恨交加。
老家在南方那边就没这个顾虑了,而家乡在北方,特别是山茜、山栋、北直隶三地的官员,或多或少都会得到家里的音讯。
尤其是冬天的那次浩劫,东虏大军所过之处,几乎是鸡犬不留,更别说人畜了,能够存活下来的人,也要承受家破人亡的痛楚。
所以随着户部收益陡增,朝廷里的主战派也日益增多,不少家中惨遭横祸的官员都在想着可以早日报仇雪恨。
“嗯,首辅所言不错,本宫自会请大师进行超度,令此等罪孽深重之人最终魂飞魄散,阴阳两界再无存在!”
下地狱?
那太便宜你们了!
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灵魂上,都要将你们彻底消灭才行!
某太子的决定让百官都为之一怔,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没想到太子的手段如此凌厉。
连这些犯人的魂魄都不会留下,真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不得不更加提心吊胆起来。
“有爱卿认为本宫此举有伤天和么?”
除了薛国观之外,群臣都欲言又止,似乎还有很多想说的内容,幺鸡就给了大家一个鱼饵,看到底能钓上来谁。
“……”
这一句话就把众人的言路都给堵死了,这时候说太子不仁,那岂不是等于说那些惨死在东虏刀下的百姓是该死么?
活到现在的官员又不是傻子或者二愣子,同僚里还有不少人的家眷也遭此横祸,此言一出,绝对会被同僚们忌恨死。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参上一本,到时候没人会为自己开脱罪责,得罪这么多人,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听到太子的提问,一群文官就彻底消停了,什么反怼的念头都放弃了,包括御史在内,没有一个敢跳出来得瑟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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