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惊慌?”
花贵气喘吁吁、结结巴巴的回答:“女……女婿!女婿归宁了!”
花简予吃了一惊,手中的茶杯差点翻扑落地。
归宁,又称回门。按这里的习俗,女婿应当在成亲满一个月之后,方可携妻归宁……这才一天,怎么就回门了呢?可是自己的女儿有甚么不是之处?这要是被左邻右舍、亲戚好友们知道了,自己颜面何在?
——果然是出了大事了。花简予双眉紧锁,站起身对石贵道:“去把大夫人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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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椰子!老爷和大夫人唤你。”陈嬷斜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的开口。
花椰应了一声,并不反问是为了甚么事,摘下围裙顺便擦了擦手,便在众仆子的围观和议论声中站起身跟着陈嬷向大厅走去。陈嬷见她一言不发,本来一肚子要说的话只好咽回肚里。转过几道走廊,推开门却见花隐寒正从庭外经过,见到花椰怔了怔,转头向陈嬷道:“出了甚么大事,大娘和爹爹这样紧张?”
陈嬷赔笑道:“回二少爷,听说是石家大少爷今日归宁了,老爷和大夫人自然要紧张。”
花隐寒惊讶道:“归宁?不是一个月才归宁的吗?怎么这便回来了?是妹妹有甚么不妥么?”陈嬷赔笑道:“只听说女婿回来了,珠儿小姐到是没见到。想是甚么别的事情路过了,进来打个招呼罢。”
花隐寒摇头:“定不是这样。陈嬷,你自前面带路,我也去看看仔细。”说着,回头又扫了花椰一眼。花椰只垂着首,听着他们对话,一字不答。花隐寒看着她的样子,暗自心疼。许久没在白天仔细瞧过她了,原来她又瘦了许多。可能来之前还在烧火,烤的脸颊粉蒸样的红,如不是有陈嬷在,他真想一把抱住她,把手伸入她的衣襟,用力搦着她的胸部,亲她的身子——就像每晚他对她做的那样。现在他只能忍耐。
进了大厅,花隐寒先向父母请安,接着花椰也问了安,花简予皱眉道:“寒儿,你怎么来了?”
花隐寒皱眉道:“爹,事关珠儿妹妹的大事,我这个做哥哥的,怎能置身事外?”花简予点了点头。花隐寒又向石千躍问好,石千躍站起还礼,两人一对眼,同时皱眉,却又同时微笑。
大夫人沉声发问:“花椰,石公子说,在他们来下聘的时候,曾见着一个白衣人说过一番话,你可还记得?”
她可还记得?她怎能不记得!正因为石大少爷当时一口否认,所以自己才受鞭苔二十,所以才被贬去烧火房。如今却只轻描淡写的一句“可还记得”便一笔抹煞了。但大夫人既然装傻,她当然也只能跟着装傻:“回大夫人,奴婢记得。”
丘氏的表情,正似乎头一次听到这件事一般的惊讶:“哦,说些甚么?”
花椰道:“说若要成亲,新娘嫁过门三日后必死。”
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但再次听来,大夫人丘氏还是禁不住打个哆嗦。花简予皱眉道:“事关重大,你可听的仔细?”花椰点头,石千躍道:“晚生也听的仔细,正是这句。”
花隐寒有些惊异的皱眉,却听丘氏颤声道:“鹅蛋脸,双眉入鬓,腮下两颗小痣……那……那正是我亲生爱女,你已过门的妻子——花露珠无疑。”石千躍道:“晚生与家慈连日来梦到的,正是令爱。”
花简予双眉紧锁,丘氏用力搅着手指,石千躍站起身,先是长揖扫地,才道:“花伯父明鉴:晚生家里世代都是正经人士,祖上勤勤垦垦做生意,这才在我曾祖父那一代置办了许多田产,天可怜见我们石家从未冤死过甚么人,如今若是真的新娘子嫁入敝门三日便死,不单败坏了晚生二老的名声,更加污了晚生祖上的门楣。花伯父,晚生有晚生的苦处,这个新娘子,晚生不能收留。明日,晚生会附休书一封,亲自送她回家。”
这个年代,女子出嫁了被人休回来,哪怕未被人碰过一根手指,也不可能再去嫁甚么好人家了。二老皆尽变色。花简予拍案而起,指着石千躍还未说话,花隐寒已经抢先一步上前揪住了石千躍的衣领,咬牙怒道:“好小子!名媒正娶了我妹妹,刚过一天,你却妄言休妻!我花家企容人肆意凌辱至此?你仔细今天花二少就让你横着出去!”
丘氏没了主张,忍不住哭了起来,花简予怒道:“珠儿已经许了你家,这是全城皆知的事情!就算你休了她,也已经太晚,她现已不是我女儿,她已是你石大少爷的少夫人!就算你将她送还,我们花家也不会让她入门!她生是你石家的妻,死是你石家鬼!就算她真的入门三日便死,那也是她的命!怨不得别人!”说罢,用力一甩袖子,转过了身,衣角微微颤抖,显是气的要命。
石千躍毕竟是晚辈,见到花家大爷如此愤怒,心中也自惴惴,揖手道:“花伯父息怒!晚生也不想休妻,毕竟这样美貌端庄的女子,打着灯笼也是难求。晚生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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