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本也是给了她极大的面子,她却这般不识好歹,令姐姐我也为你难过。”说罢,啐了一声。莫应儿轻声道:“你……不要再说了。”薛弄玉哪里听她的,继续道:“人啊,就是不能太老实,古语不是就云:人善被人欺?妹妹你就是太老实了,王府这么险恶的地方,本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呢。”
莫应儿别过脸,摆弄梳妆台上的发簪,不想与她照面。薛弄玉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逼迫,走到她面前,手扶着她的肩膀道:“好妹妹,姐姐说话虽难听些,却是一心为妹妹着想。妹妹可要分清好赖人啊!”莫应儿微微点头,抬起头,却见镜子的反光中,薛弄玉身子虽向着自己,头却转向了背后,正向她们的身后望去。莫应儿从镜中向身后望了一眼,回转身,正巧看到薛弄玉又转回头来,脸上却带着惊疑的神色,似是看到了甚么奇异的东西,向镜中深望几眼,又转回头看向身后。
莫应儿顺着她目光向她身后望,她身后是自己的房间一隅,自是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摆设,没有甚么吓人的东西啊!莫应儿强笑起身道:“姐姐……可是看到了甚么不舒服的东西?妹妹命人将它移开可好?”
薛弄玉茫然摇头,道:“不……没有……”莫应儿不解,却她又道:“正是因为没有……”她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一下,却掩饰不住有些慌张的神色,道:“姐姐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探望妹妹。”
莫应儿起身送客,薛弄玉逃一般的离去。她到是看到甚么了呢?莫应儿在自己房中找了半晌,也没明白。这房中的摆设,一切都是常胜王亲手为她搁置的,她打住进来,便从未变过。
一想到常胜王,莫应儿轻轻伸手抚住胸口。那隐隐的痛,似刀割一般。
——王爷……难道您真的不再喜欢应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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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阴晦,似是要下雨,张淡香虽醒了,却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突有婆子进来对花椰道:“王爷十妾莫应儿前来探望。”
花椰不知这莫应儿是何人,便向张淡香通报,张淡香皱眉道:“又是她。都不知她贵为妾室,老来我这宠伎房中瞎跑甚么。”
花椰便道:“那我回她,说你这会不想见人。”张淡香懒洋洋的道:“罢了,你这样说了好似看不起她一般。你就教她进来等一会罢。”花椰应了,出来回复婆子,将莫应儿与同来的婢子让到厅中小坐。
莫应儿终于踏进这门,四下打量,但觉屋内饰物多金多银,虽华丽,却也不免有些俗气。转头见奉上茶来的婢子却是一身白衣,容颜清丽,似不染尘埃的出水芙蓉,心中又生几分好感。她尝试和这婢子说几句话,却发现这婢子言语无味,面容冷淡,似乎是不将自己放在心中一般,有些来气。不多时张淡香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还未走到近前就先作一万福,道:“奴家张淡香何等荣幸,教莫夫人屈尊,真教舍下篷壁生辉呢。”
莫应儿仔细打量张淡香,却见她眉眼含春,步摇生姿,似乎有些风骚。王爷怎会喜欢这等不知自重的女子?何况她年纪大过自己,自己年青貌美,端庄秀丽,不是胜她百倍?微微皱眉,莫应儿勉强笑道:“本应早过来看看的,姐姐新来,不知在异地是否过得习惯?咱们姐妹通通气,以后若有甚么事,千万不要见外,只管来找我就是。”
明着亲热,实际上却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种桥段张淡香见得多了,并不接她的话,端起茶来抿了一口,道:“奴家听说夫人前些日子便来过,只是正巧奴家身体不适,蓬头垢面的……怕伤了夫人的眼睛,所以没出来迎接,夫人……不会记恨奴家罢?”
莫应儿面上一红,连声道:“哪能,哪能呢。女人嘛,谁没有不舒服的时候,我也是女人,心中都理会得。”张淡香笑道:“那便好呢。”转头望望窗外,道:“今日天色阴暗,只怕是要下雨。奴家本以为今天恐怕无人来访,前日‘王爷’又在奴家这里过了夜,吃了几盅酒,所以起的晚了些。”莫应儿更不敢看她,生怕自己的眼神暴露了自己的怯懦,轻声道:“是……今天……天色不大好。”张淡香左右看看她,道:“夫人当直貌美,天生一副好样貌。谁又看得出,是生过儿子的呢。”莫应儿终于一笑,张淡香笑道:“可起了名字吗?”
莫应儿终于直起了腰,道:“王爷亲赐的名字,教‘零儿’。”张淡香笑道:“‘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这可不带起伤感来了么?”莫应儿叹道:“可不是么?我也说这名字起的不讨人欢喜。王爷却笑我妇道心思,哪懂得古韵词哀!”张淡香笑道:“正是妇道人家,才更懂得词中哀怨。像王爷那般,日日换新宠,咱们若是完全依了他去,那才是靠不着边的事呢。”
莫应儿被她说中心事,面色大变,沉默不语。张淡香假作不知,笑道:“‘玉台新咏’之中,我最喜欢的便是那首‘日出东南隅’,不知夫人喜欢的又是哪一首?”莫应儿轻声道:“我……妹妹……就是那首‘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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