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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岚息啸止
    第二日清晨,卫逸和唐烈早早便起来了,不过秦朗和慕容诗起得倒是晚了些。这两天实在累坏了,而且不幸的是,慕容诗和秦朗还受了瘟瘴的侵扰,比较难受。当然,最重要的是,昨晚又聊得实在太久。卫逸本想去叫醒他们,不过却被比自己更早起来的唐烈阻拦了。

    唐烈和卫逸二人准备好了汤药和早饭之后,便去照顾村人了。幸而,连村长在内的几个人已经有所好转,他们不仅可以下地行走,而且精神也恢复了很多。虽然还谈不到,完全康复,但多少已经可以照顾其余的村民了。而这,则仰赖了从福寿观带回来的清水。不过说起来,这里的清水也是越来越来,虽说不致是马上见底,但长此下去,恐亦是难以为继。想到此,唐烈不免担心。想着,还是尽早让村民们迁村为妙。但说到底,唐烈亦是心知肚明,这附近仰赖这条清水河的绝不只是这清水村一家。他们怎么办?唐烈心中也无甚良方。

    不过,就唐烈正在盘算着未来如何之时,正有一人从背后靠近。闻此状,唐烈下意识拔出腰间短剑,向身后挥去,而这剑尖直接停在秦朗鼻尖。

    “啊!不知是子瑜老弟,实在抱歉!”

    秦朗长舒一口气道:“哈哈,无妨,元尚兄气了。”

    “子瑜老弟可是来找唐某的?”

    “正是。我是来找元尚兄陪我再去一次清水河源的。”

    “哦?难道还有什么值得调查的么?”

    “嗯……其实恐怕是没有了,但我还是去看看。”

    “哈哈……也罢,既然子瑜老弟想去看看,那唐某便走上一遭便是。”

    “那便谢过元尚兄了。”

    “气了。”

    说着,慕容诗和卫逸也来了,二人表示也要前去。秦朗本不想兴师动众,但实在拗不过他二人。不过,转念一想,这村中之人已是不用过于担心,四人一起前去倒也无妨。

    不过,四人刚到河源之处,便见一人,拿着木桶,向水中倒入什么。四人紧忙前去。

    “你在干嘛?”卫逸远远便,大声呵斥道,不过那人虽是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卫逸,但未做理会,转身又拿起第二只桶,继续做着他自己的事。

    “给我停下!”说着,卫逸便一脚飞踢直奔那人而去,不过未想到那人把头一低,卫逸便直接栽到了水中。

    见此状,慕容诗一直族飞针而去,结果对方也是反手一组飞针,不仅将慕容诗的飞针打落,还直接射中慕容诗的肩膀,慕容诗应声倒地。而唐烈,此番前来并未想到会发生如此意外,便也没有带着长枪前来,不过短剑倒是一直在腰间挂着。不过唐烈刚刚拔剑而出,便被一巨蟒咬了一口,还被缠得死死的。而就在此间,卫逸也从水中爬了出来,一剑便直奔那人而去,却被那人封住穴道,动弹不得。

    此时,秦朗已是跑上前去。看到了那些桶中乃是一些绿色的液体。而那人,在倒完最后一桶之后,便转身看着秦朗。

    只见,那人是一男人,身长七尺左右,身形枯槁,肤色惨白,驼背。眼睛半睁半闭,似是没有睡醒,右脸之处,一片青斑,目光阴森。整个人仿佛是刚刚从地狱里出来一般。

    此时,二人相距五步。虽然,那人并未直接出手,秦朗也不通武功,但此时仍能感觉到,这人的实力之强,难以想象,况还有一巨蟒相伴。而自己这边只剩自己能行动自如,于是便想用慕容诗赠与自己的机关匣,偷袭那人。但那人,轻描淡写地看了秦朗右手一眼,秦朗便自知已是毫无机会的了。

    不过,就在秦朗还在思索着该如何是好之时,那男子操着低哑的声音,先开口了:“给你这个,自己研究。”说罢,那男子便向秦朗扔过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的瓶子。

    秦朗并未回应,那男子似也是不指望秦朗能怎样,只是转身自顾自地走了。不过刚走出十余步,便轻描淡写地道:“那麻醉针的药力只有一个时辰而已。至于那边,半个时辰自会解穴。哦,对了还有,我的宝贝没有毒性,放心吧。”然后,那男子又走出数十步,他的巨蟒便松开了唐烈,也跟了上去。

    而唐烈刚要追上去,边听秦朗道:“元尚兄,莫要追了。”说完,秦朗便一脸不安地走到河边,仔细检查那怪人留下的木桶。唐烈跟了上去,刚要开口,便听秦朗有道:“这不是什么糟糕的东西,这是对抗瘟瘴的药!”

    “是这样么?”

    “是的!”说着,秦朗又用手指沾了点残余的液体,置于口中,抿了抿,继续道:“应该还有净化河水的能力!”

    “那刚才那人……”

    “应该不是坏人吧……”

    “那,他刚才扔给你的那个瓶子是?”

    说到这,秦朗神情肃穆地盯着那只瓶子。然后,突然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大声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罢,便把自己私留下的些许尸鬼丹从怀中掏出,直接吞下。若是得受了瘴毒之人则罢,寻常之人一次吞下如此之多的尸鬼丹,实在危险。秦朗立时直接倒地,侧躺于地面,表情身份痛苦。

    “子瑜老弟!?”

    见此状,莫说是唐烈,便是此时暂不能说话的慕容诗和卫逸也是大惊失色。不过,秦朗还是费尽全力,伸手示意无事。并把刚才从那怪人处得来的瓶子打开,发现里面也是一些丹药,便毫不犹豫取出一颗,放入口中吞咽而下。是时,便觉身体畅快许多,片刻过后,便可站起行动自如。

    得见秦朗安然无事,所有人这才放心。不过,还未等唐烈开口询问,秦朗便摇晃着瓶子,抢先道:“那人给我的这只瓶子里,应该便是尸鬼丹的解药了!”

    “真的么?”

    “嗯,应该不会错!”

    “唉,即使如此,你刚才也还是太过冒险了!”

    “嗯,让元尚兄担心了。不过,不说这个了。还是说回这解药吧。我刚才服下一粒,如果我所判断不错,应都是寻常草药,那福寿观内,现在应该就有!”

    “可现在这边,卫小兄弟和慕容妹子都还……”

    “元尚兄不必担心,那福寿观内,丹房也是有的,您先留在这看着他们,我先行一步,等一会儿他们无事了,你们再跟上就好。”

    “那这解药何时才能制好?”

    “应也就日内。”

    “那太好了,那这下,这十里八乡的人就都有救了啊!”

    “正是如此!”

    “那看了,那刚才的怪人,应该是好人吧!”

    “嗯,应然如此。”

    就这样,此次的风波便平息了下去。没有了瘟篁蛊作祟,这场瘟瘴很快便也会过去。而那些道士们,也在四处分发着尸鬼丹的解药。而十日之约已到之时,秦朗便也如约给了那几个山贼一些钱财,那些山贼也留在了清水村,照顾着仍未完全康复的村民。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除了这些人的记忆外,也只有长生小道长的墓碑在诉说着,这场既是天灾也是**的无奈。

    不过既然事情也都过去了,所有人便也该讨论下一步该去哪了……

    “对了,之前都还没问呢!唐大哥,你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会掺和到福寿观的事情里啊?”卫逸如此问道。

    “卫小兄弟说这个啊……我呢什么也不是,不过是四处走走,看看,没事做一些零散的闲差之类的。这次会掺和到福寿观的事情,也不过是偶然而已,想着不能放过这群恶徒,便以护院的身份潜入福寿观了。”

    “那也就是,唐大哥和我们一样,无所事事,只是到处旅行而已吧!”

    “你傻吧!我们这里边只有你才是无所事事好不好!”慕容诗没好气地损道。

    “哈哈哈哈……其实卫小兄弟说的没错,我确实没什么正经事可做,不过是一江湖闲人罢了!”

    “你看吧!连唐大哥自己都这么说!”话至此间,卫逸像小孩子似的向慕容诗吐了吐舌头。不过,看到慕容诗并未做理会,卫逸便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唐大哥跟我们一起走吧!”

    “哦?那你们要去哪里啊?”

    “呃……这个……不知道……”一脸迷茫的卫逸,看了看秦朗。而秦朗只是无言地摇了摇头,因为他只是离家出走罢了,具体去什么地方,其实他自己从来都没有个打算。

    不过,此时慕容诗开口道:“那不妨,去洛阳吧!”

    虽然,卫逸此时也拿不出个好主意,但出于好奇,他还是开口问了:“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的家在洛阳,我已经好久没回家看看我的弟弟妹妹们了。”

    “诶……你有弟弟妹妹的么?”此时的卫逸,自然还是不知道慕容诗的情况的。

    “也好!”话至此间,秦朗看着慕容诗笑了笑,继续道:“去洛阳也好,这样对我也有利,不管怎么说,家兄和家父相比也是不会追到哪里去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阿逸,等过了关切忌莫要再提起我的身份。我的身份只能有一个,你的大哥——秦朗。可不能再有别的!”

    “哦!好吧……不过,为什么啊?”

    “笨!秦大哥的哥哥是什么人,你忘了啊?”

    “当然没忘!秦大哥的大哥不是什么什么‘镇北王’么?”

    听到此言,唐烈大为震惊,问道:“镇北王?难道子瑜老弟的兄长就是‘镇北王——秦朔’?”

    “嗯,正是。”

    “哈哈哈哈……失敬失敬!”

    “唐大哥,气了。”

    “你们先等一下!”说着,卫逸便转头对着慕容诗,继续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呢!”

    “唉……秦大哥的哥哥是镇北王不假。可他是陈国这边的镇北王,而洛阳在周国的地界。秦大哥作为陈朝大元帅的弟弟,如果这身份让周国的人知道了,莫说秦大哥恐性命难保,就是我们也会跟着有大麻烦!”

    “哈哈。性命之虞,小生倒不会的,最多不过就是成了那宇文家用以胁迫家兄的砝码而已。不过你们,我可不敢保证,若因小生而给各位带来麻烦,我也实是无奈。”

    “这样啊!我明白了,等到了那边以后,我不会乱说的!”明白了各种缘由的卫逸,信誓旦旦保证道。

    不过慕容诗还是不放心地提醒道:“不是‘不要乱说’!是干脆别说!”

    “好好好!”卫逸干脆地敷衍了慕容诗后,便转头向唐烈问道:“唐大哥能跟我们一起走么?”

    “这个嘛……好吧!想来,我也本不过是四处闲逛,去哪里不是去呢!”

    “太好了!”

    就这样,有收获了一个新朋友和同伴的卫逸,心中十分开心。他看着慕容诗,秦朗和唐烈。觉得此时的自己,无所畏惧,就像每天都会傲然升起的太阳一样。但他大概永远不会想象到,这前路,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中崎岖和恐怖,而是另一种……

    一种以他的想象力,可能永远也想象不到的……

    无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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