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叫确实该身无分文了?好像是巴不得她穷的响叮当似的。
不对,这句话怎么越听越觉得怪怪的。
九歌支着下巴稍微琢磨了下,倏地眸光一抬,视线直指宣于祁。
“你的意思是说我买天蚕衣的钱都进你口袋了?”
否则他怎么会说是连本带利的换回去了?
宣于祁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不能说全进我口袋了,只是荣幸的分了一杯羹而已。”
君羽墨轲听了,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颇为意外的看了眼宣于祁。
他知道宣于祁的产业涉及到各行各业,没想到天奕唯一的拍卖行也是他开的。
对,整个天奕皇朝只有一家拍卖行,就是设在樱城这个半是朝廷半是江湖的地方。无人见过其幕后老板,只知行内的人均称其为“轩公子”,没想到竟是这个“宣公子”。
“靠,居然真被我猜中了!”九歌诧异地盯了宣于祁好半晌,倏地一拍桌子,忿忿叫道:“要不是被无双误导,昨晚就来找你要钱了。”
宣于祁笑吟吟地看了他们一眼,似是很无奈地叹道:“看来你们几个都对‘天下名楼皆姓祁’这句话领悟的不够透彻啊。”
九歌眼角一抽,没在意他的调侃,一张脸猛然凑近他,好奇问:“我那五千两你能拿多少?”
君羽墨轲眸光一沉,似乎对她突然靠近宣于祁的行为感到很不满。
“你猜猜。”宣于祁一偏头就能看到九歌发亮的水眸,玉白的脸近在咫尺。他能感觉到身侧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看过来,却浑不在意。
“五千一百两?”九歌抬起一只手,竖起五根纤细的手指。
现代的拍卖行商家都会收取一成的费用作为手续费,她想在这应该也不会例外,所以她那五千一百两宣于祁至少能拿到五百一十两,而她的目的就是如何将这五百一十两忽悠过来。
宣于祁一笑,摇头道:“错!偌大的一座拍卖行要是只收一成手续费,早就关门大吉了。”
“两成?”九歌挑了挑眉,人家只是借用他的地盘买点东西,便要收一千两,太黑了。
宣于祁笑着摇头。
九歌心中一讶,莫非还要三成?这就有点这就有点夸张了!
君羽墨轲本欲不理她,但见她这么笨,实在忍不住冷冷地开口了,“你进拍卖行时,就没注意到门上的牌匾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猜这么久,果然一如既往的笨。
“三成半?”九歌眨了眨眼睛,莫非她这老乡收了人家三成半的手续费?
君羽墨轲冷冷一哼,不答,算是默认。
三成半拍卖行,顾名思义,凡是拿物品进来拍卖,必须留下拍卖价的三成半。
九歌掰着手指算了会,美目圆睁,瞪着宣于祁惊呼道:“人家忍痛割爱卖传家之宝,你这啥都不做的,居然白拿了近一千八百两?”
她几个第一件拍卖品唐朝的那把名剑也才一千五百两。
宣于祁长叹一声,似是很是的无可奈何道:“他们送上门来挨宰,还能怪我不成。”
九歌唇角一扯,斜晲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吸血鬼!”
君羽墨轲眉心一蹙,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宣于祁自然懂的,同样斜了她一眼,轻轻笑道:“天蚕衣再怎么江湖至宝,三千两也就差不多了,有人竟然花了五千多两,白送我一千八百两。你说她是不是个人才。”
“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懂不懂?”九歌呵呵笑了笑。轻狂的语气像是在说:老子不差这点钱。
“那好,”宣于祁淡定的摊开手,“踹门的一百两拿来。”
“……”九歌觉得跟宣于祁聊钱的问题,是非常错误的选择。最主要的是,太伤感情了。
是以,她决定不再理会宣于祁。
宣于祁也没再调侃她,轻抿一口冷茶,蹙蹙眉,忽然发现大好的早晨,被他们这么一搅合,早膳还没用。
于是唤来傲古淡淡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人将早膳送上来了,各种各样的小碟子,码了整整一张桌子,不过分量却不多,刚刚够他们几个人用。比起前几天船上的白米粥和馒头,不知好了多少倍。
早膳吃得有点腻,宣于祁沏了一壶清茶解腻。
九歌想回房睡个回笼觉,走到门口时忽然站住,回头看了眼静静放在桌上的小瓷瓶,又折回来了。
“墨美人,等会有时间吗?”九歌拿起小瓷瓶走到君羽墨轲身边时,脸上挂满了魅惑迷人的笑。
“有事?”君羽墨轲挑了挑眉,心知九歌对他笑成这样必有所求。
九歌点点头,将风兮音临走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换做平时,君羽墨轲顶多刁难几句就会答应,可今天不同,他心里还有一口闷气憋着没出来呢。
“想让本王帮你恢复功力也未尝不可。”话说到一半就没声了。
“然后呢?”为了能尽快恢复武功,九歌耐着性子问道。
君羽墨轲晲她一眼,慢悠悠的端起一杯热茶,微微吹一口气,浅尝一口,又不疾不徐的放下后,才在九歌满怀期待下说道:“今天早上风兮音跟你说什么了?”
九歌静静看着君羽墨轲,沉默了会,淡淡道:“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听我嘲讽了几句,就甩袖走人了。”
“就这么简单?”君羽墨轲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在她淡静的脸上,心中半信半疑。
“信不信由你。”九歌淡淡一笑,平静的扔下一句话,就转身回房了。
君羽墨轲看着九歌离去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
他不是不相信丫头,只是一想到风兮音这么早过来见她,心中总会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究竟在担心什么,亦或者是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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