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勒!”
就这样,伴随着一声碎骨之声,梓屏整个人的动作瞬间顿止。紧接着在第二梦还未能反应过来之际便听见其母脚下赫然传出了一连串“裂勒”之声,却原来梓屏脚下的地面竟已出现了无数裂痕,并且还如同天罗地网般向着四周迸散。
这还不算,只见这些裂痕中明显还蕴含着一股强悍无俦的刀劲,乃至于在蔓延到小屋的四壁之后没多久那屋顶处便又传来了一声隆然巨响。紧接着仿佛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一般,只见那四壁和屋顶瞬间就纷纷向外迸爆,乃至于整间小屋很快便是片砖片瓦不留,好惊世的一刀!
当然在这里也不得不提一下的是,既然第二刀皇这一刀的刀劲已能自梓屏脑门直透其双足,然后再沿其足下破地毁壁地将整间小屋爆个灰飞烟灭,那么这显然就已是真真正正的最完美的“刀终情断”。只是虽然他终于是在极狂极怒极无情的情况下使出了这招,可首当其冲的梓屏却也无疑是逃脱不了血溅当场的下场了!
言归正传,而在眼见自己的娘亲已经倒地了之后只见第二梦也是再顾不得自己情绪激动时体内的刀劲会激发出的无尽痛楚,而是就这般一边狂叫着“娘亲”一边疯了一般地朝梓屏冲了过去。只是任凭她如何呼唤梓屏最终却还是芳魂寸断,只留下了一句“孩子,记得……寻梦!”
就这样,第二梦生命中唯一的一丝温暖也在这个风雨连天的夜晚失去了。紧接着理所当然的,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她五脏六腑内的断情七绝刀劲顿时便如同地狱烈火般地灼烧着她的心,直痛得她的一张小嘴也是很快就狂溢鲜血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点雪上加霜的意味,而在五脏六腑最终痛极热极之下她也终于是再难熬得住丧失至亲之痛,以致于竟又如之前那样的当场不支昏倒了过去,只留下刚从疯狂中回过神来的第二刀皇始终木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
三日之后,在一个小山坡上,只听“噗”的一声,第二刀皇轻易将一块木雕的墓碑插在了山坡的最高之处,显然这里正是其妻梓屏的芳魂永埋之地。
言归正传,而在这之前第二梦也是一直都远远地站在刀皇身后,并且在看着其父将其娘亲入土为安时她的小脸上竟也是没有半丝表情抑或是半滴眼泪,也不知是因为她的泪已流干还是因为年仅八岁的她已彻底明白心痛和哭泣已然无补于事,最重要的是她今生绝不能有负其母心愿。
再说另一边,在安置好其妻梓屏的墓碑后第二刀皇立时就不期然地回头望了身后的女儿一眼。结果只见对方赫然就站得离他远远的,于是立即就忍不住问道“为了你娘亲的死你一定很恨我吧?”
话音一落,却见第二梦当即便是直直地看向了自己父亲的那张仍木无表情的脸,并在过了良久之后方才同样木无表情地道“我,不恨你!”
“你不恨我?”第二刀皇闻言顿时一愣道。
这时只见第二梦直接便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恨你根本于事无补,我甚至还要留在你的身边,因为有朝一日,我还要……打败你!”
势难料到在遭遇伦常惨变之后第二梦不但变得更加木无表情,而且其语气也是越来越不像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该有的模样。甚至可以这么说,此刻的她赫然就有点像聂风小时候那般的坚毅不屈,并且还已明白了“当成年的人变得愚昧时小孩唯有变得更聪明懂事才能生存”这个道理!
当然在这里也不得不提一下的是,其实二人的遭遇也是颇为巧合的相似,毕竟檀明都有一个如疯如狂的父亲。也正因如此,两人也仿佛是早注定了有宿世之缘、今世之梦!
言归正传,虽然骤闻此语之下多少有些意外,可第二刀皇却还是很快就不由失笑道“打败我?你为何要打败我?”
这时只听第二梦坚定地道“因为我要你明白无情并非无敌,并且你的断情七绝也更不是世上最完美的刀招。不仅如此,我还会用自己的一生来证明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说着不等第二刀皇回应,只听她又继续道“我一定会设法克服断情七绝带给我的痛苦,然后总有一日我会再不用顾虑体内刀劲带给我的痛苦。我要尽情笑,尽情哭,尽情爱,还有如娘亲所愿般地尽情地去寻找自己的梦中人!”
……
再把视线转回到无双城郊的这间破屋之中,当晋艺宸说到这里时梦和五夜两人早已是鸦雀无声,结果在见状之下晋艺宸却是又转头对床上早已调息完毕的聂风道“聂风,你可还记得你爹聂人王与‘南麟剑首’断帅于乐山大佛刀剑争锋的前半月,也就是在你们前赴乐山的途中时在一座破旧古庙中见到的那柄巨大木刀吗?”
“巨大木刀?”聂风闻言顿时一愣,可在稍一思索之后却又立刻面色大变道“你是说当日那座庙里的所刻的数行小字其实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呀?”这时似乎是对聂风老是就是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着急,梦直接便是插口道“聂大哥,要不你也给我们详细地讲一下吧!”
“这……好吧!”
就这样,在梦和五夜两人的殷切期盼之下聂风仅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立刻把当时的经过详细道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当年仅十岁的聂风与其父聂人王两人步至一个荒郊之时,因已是黄昏时分且天空中还雨雪密布的原因,聂人王当即便是决定先找个地方度过一宿再说。于是在见到前方刚好就矗立着一座破旧古庙之后两人立即便是不由分说地快速朝着古庙步近,只是等到他们终于来到古庙门前后聂人王却是突然脚步一顿,然后皱眉道“风儿,你可也感觉到了?”
话音一落,只见聂风立刻便是双目一合地凝神感应了起来,结果不消片刻之后只见他直接点头道“爹,你是说那股‘绝’的感觉?”
这时只见聂人王顿时便是点了点头,却原来适才当他走到古庙门前的刹那门内立时就有一股强烈的感觉隐透而出。不仅如此,这股感觉竟还赫然就是一股与其自身的“疯狂”不相伯仲的恩绝、怨绝、爱绝、恨绝、情绝、义绝以及心绝!
言归正传,这时只听聂人王又猝然冷笑道“好!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岭竟还有一股能令我‘北饮狂刀’聂人王也要在门前稍一顿足的惊世之绝,看来庙内也正有一些异常有趣的人或事在等着我们啊!”
说着只见他当即便是一掌推开了庙门,只是等他们父子俩昂然而进之后却见里面并没有那预想中绝世高手,而是只有一柄长约三丈的巨刀!
这还不算,仔细看去,只见这柄巨刀原来也并非是什么金属刀,而是一把由一根本该有半丈之粗、三丈之长的巨形树干雕削而成的巨大木刀,并且此刻还赫然就被人以绳索悬挂在了庙内的横梁之上。
那么问题来了,雕削这柄巨大木刀的人为何要如此设置呢?
答案很简单,仔细看去,只见这柄巨刀悬挂的方位和势道赫然就像是蕴含着一股向在下方的聂人王和聂风两人挥刀疾劈之势。而也正因如此适才这柄巨刀才会发出那股“绝”的感觉,毕竟此刀如今的劈下之势完全就像是一个绝世刀客在施展一式绝情绝命的绝世奇招一般!
当然话虽如此,可若是这式绝世奇招无法发出的话也实在是未免太过遗憾。于是乎理所当然的,在聂人王抬首瞥见这柄巨刀的刹那他手中的雪饮宝刀顿时就发出了“嗡”的一声低鸣,仿佛是被一股无形招意挑衅到了一般。而紧接着更假诡异的是,那根悬着巨刀的破旧横梁竟也是立刻就传出了一声“裂勒”之声,仿佛是为了回应雪饮的低鸣一般。
这还不算,在这声“裂勒”之声传出后没多久那根横梁又不知何故地突然在一声隆然巨响中寸寸碎裂,以致于那柄巨刀在随即失去支撑之后竟真的猛地向下方的聂人王和聂风迎头砍了下来……
“来得好!”
作为一个身负“天下第一刀客”之名的存在聂人王自然是不可能对这一刀有任何的避让,于是乎在大吼一声的同时他手中的雪也是瞬间就闪电出鞘。结果理所当然的,两刀当即便是霹雳硬拚,并瞬间就迸发出了足可开天辟地的反震之力,以致于竟让整座古庙都登时簌簌欲塌了起来。
言归正传,因为仅是一根树干雕削而成的缘故,那柄巨刀在与雪饮激碰之后也是立时就迸为无数木碎飞散,乃至于整座古庙之内霎时间都是木屑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惟是就在木屑最终沉寂、视野回复清晰之际聂风的小脸之上却是不期然地泛起了一丝讶异之色,却原来那柄巨刀迸散的部份木屑竟在古庙四周的墙上刻下了二十二个一尺见方的大字“情是苦,情是债,情是愁,情是空,为情痴愚一生不如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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