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笑嘻嘻地给燕之指了两条道,要么听他说话,要么跟他睡觉。
他说‘睡觉’的时候还鱼摆尾似的在燕之身上扭了扭。
燕之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再迟钝也能明白景行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意思了,于是来不及细想她张口道:“你先下来,要说话就好好说,这像什么样子!”
景行嗤嗤笑了两声,燕之就觉得身上一颤一颤的,她咬牙切齿的骂道:“快点滚下来,你这个……这个……”
结巴了两句,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燕之毕竟是个姑娘,就算是有个现代的灵魂,让她开口说一些只有夫妻间才能说的话她也张不开嘴。
景行慢慢的起了身,两手支在她的身侧,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眼里波涛汹涌,但涌动的不是水,是油。
只要有一点火星,两个人就能被滔天的大火吞噬。
“你快下来……”不知不觉的,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燕之的眼眶中滚落,落在炕上,洇湿了一片。
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也不是怕,燕之心里明白,她并不惧怕景行真的对她做点什么,只是她不甘心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做了。
“爷是男人。”景行终于挪了下来,他伸手拉起了已经都成一团的燕之轻声道:“胭脂,你早晚都得经历这一遭的。”
“到……到到……到时候再说……”燕之张了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结果说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来,几乎连不成话。
“呵呵!”景行侧头看着她,笑道:“成,就凭这句话,爷就当你答应了。”
燕之闭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她想,在身子停止颤抖之前还是少说话的好。
“胭脂。”他四脚着地的爬向她,燕之却警觉的往后退去:“你又要干什么!”
“你这样的装扮真好看呐……”景行爬到了燕之的身前,跪着抱住了她,他低头近乎贪婪地在她的头发上吸了口气:“还没沐浴?”
天气闷热,坐着不动都要生汗。燕之刚刚与他闹了一场,身上热乎乎的,前胸后背早就见了汗。
闻着这样热气腾腾带着女子体香的味道,景行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手臂……
“没沐浴也没你臭!”燕之一把推开他,后背贴在墙上急吼吼地喘着粗气说道:“赶紧说,说完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在我眼前晃悠就成。”
“说正事。”伸手端起小炕桌上的茶杯,景行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是阿文给燕之晾的,现在喝着正舒服,
身上的燥热稍退,景行看到了落在小炕桌下面的发簪,他伸手够了出了递给了燕之:“给爷把头发束上。”
燕之对他怒目而视,并无伸手去接。
“束上,这样披头撒发的太不成样。”景行也不在意,转了身子背对了她:“梳好了,咱就说正事。”
燕之往前挪了挪,发现即便是跪在他的身后也够不到他的头顶,于是只得下了地,没等她开口,坐在炕上的景行已然调了身子仍旧背对着她:“陛下是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的。”
“什么?”燕之才把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拢在一处,听了这话她探身向前扳了景行的肩膀扭向自己:“什么意思?”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是个脸对脸的状态,景行一撅嘴就亲到了燕之的嘴上。
这个亲吻带着戏谑的意味,他亲过便抬了眼看向她:“怕不怕?”
“怕有什么用。”燕之满脑子都是事儿,也没计较他偷袭了自己,只接着问道:“有人和陛下说了?”
在皇帝陛下面前说了谎,那是欺君之罪。
这要是被陛下怪罪下来,脑袋就会搬家了。
“爷的王府里早就有陛下安插的人,并且我娶亲冲喜一事陛下是知道的。还用别人说什么?爷在王府里的一言一行哪有陛下不知道的。”
“你的身边有陛下安插的人?”燕之好歹把他的头发拢在一起挽起个髻子来用玉簪束好,她扶着小炕桌慢慢地坐到了炕沿上:“你既然知道,为何还留着这个眼线呢?”
“你以为陛下为何肯把兵部交到我的手里?”景行伸手摸了摸头发,小声嘀咕到:“太紧了,抓的头皮疼。”
“凑合着吧,嫌我梳得不好你找别人梳去。”燕之不耐烦地往他的头上瞅了一眼,这才发现他的左耳朵后面还落了一缕头发没梳上去。
她移开了视线,全当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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