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爷一家被带到一处极为偏右的厢房,这厢房是三个带隔间的小房间组成的。自然,余莫卿便和二姐分到了一处。
只见这小房间里是个连通铺,一个脏兮兮的木桌旁连个凳子也没有。桌上的茶杯因长久未用而蒙尘,还能看到些许蜘蛛丝散步其中。
余莫卿见没凳子,便坐到了被子上,可触手间却是粗糙的麻布,对比她在丞相府里,可真是天上地下。
二姐边摇头边冷哼:“你看到了吧?这就是那些个人怎么待见我们的……真是世风日下……”
余莫卿其实对环境没什么抱怨的,以前训练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只不过这些环境若是人为所致,那可就是欺人太甚。她问道:“以往也是这样吗?”
二姐回道:“可不是?也许第一回来这儿充充面子,时间久了,我们不来,这儿干脆连个打扫的人都没了。”
过了一会儿,穗香从阿武那儿拿来了行李,往她们房中送去。见余莫襄一脸颓然,便问道:“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二姐正忧伤着我们就在这儿住一晚,委屈了。”余莫卿替她答道。
穗香安慰道:“那奴婢也是无奈了。这儿可比不得府上,委屈小姐们了……没事,快的很,明日我们就回府了。”
余莫襄摇摇头:“是啊,还好就待一晚,我可受不了那几个瘟神。”又转过脸对余莫卿道,“你看,你一来,竟然还说弄着你进门抬左脚右脚?咱们府上都没这么多杂规矩。”
余莫卿才想起她刚进门时听到了女子声音,问到:“那她们又是谁?”
二姐答道:“一对双胞胎,二伯家的。总是拿什么祖规祖礼的来压我们,欺负我们没住过祠堂。”
穗香附和:“三小姐,你莫放在心上。夫人每每提醒,让我们来了祠堂这儿也得宽心些。不然成天这样待着,大概是要被气死。”
余莫卿说:“没事,没事。我还没那么小气。”她自然不小气,没必要在小事上动怒。但真的惹了她的,譬如楚世昌又能好到哪儿去。
穗香又道:“时候不早了,老夫人应该也要用膳了,小姐们还是随老爷夫人去厅堂候着吧。”
原本是该跟着穗香去找爹娘的,穗香说先去老爷处整理一会儿,余莫卿便懒得等,就拉余莫襄自己寻路去了。
这祠堂也甚是大,偏处是几所厢房,虽没有花园盆景作伴,可这厢房各个精致的很。唯有余莫卿住的那处,外表就是普普通通的。
厢房间的过道是回廊式的,廊内雕饰也堪比余府。余府是朝廷赏赐建造的,这祠堂是余老爷出钱修缮的,两两相比,也成就了这祠堂的瑰丽
穿过回廊,已差不多来到祠堂中间了。
走着走着,二姐停下道:“你有没用听到什么声音?”
余莫卿也停下脚,提耳听到一声厉斥:“你这个败家子!谁给了你豹子胆!竟敢擅自拿了供奉了果子!祖宗的脸都比你丢尽了……让你好好跪在祠堂里等着祖宗原谅,你倒好,竟还敢偷跑?你是不是想存心气死我们一家人?看来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都不长记性!来人,给我拿鞭子!”
余莫卿二姐对视一眼,悄声朝声音发来处挪步。拐过一面墙,只见一处偌大院子内摆着一条长凳,上面趴着个一直在挣扎却被绳子捆住的男子,身旁站着一个面带怒色,手拿长鞭的男子。
余莫卿疑惑这人是谁时,竟听到二姐偷笑:“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大表哥这副落魄模样!哈哈,也是没见过哪家大哥敢拿贡品的,真是给了胆子。也不知他脑子里装了什么,大抵是平常用来说教我们给用完了……”边说边笑地更大声。
余莫卿一把捂住了二姐的嘴,怕她声音引起别人注意。
再向那边望去时,其他人都各自散开了,只留了那位大表哥一人。那大表哥衣衫残缺,正颓然的坐在地上,两眼无神。
余莫卿刚想少管闲事,二姐倒拉着她往那大表哥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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