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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难以猜测(二更)
    从书房出来,余莫卿便准备回屋收拾东西,明日就启程去祠堂。

    谁料她刚出书房不久,正在往卿卿阁走的路上,身后突然袭来一阵诡异阴风,她当即侧身一躲,寒光乍现,立马有两道刀锋气紧追而来。

    余莫卿避之不及,只能甩出蛇锁阻挡两把刀的攻击,当她回头时才看清是两个黑衣人。暗道不妙,想来她在相府设防不少,这几个人竟然如此公然袭击她,究竟是何身份?又有何目的?

    但她也来不及考虑,只能继续面对这两个难缠的黑衣人,手下蛇锁式样百变,身法极为迅速,同样手段更是狠辣,以免这两人对她不利。

    这两个黑衣人武功不低,但面对余莫卿招招致命,实在有些吃力。不过他们应该经过训练,所以即便面对余莫卿的招招逼近,却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惊扰到相府其他的人。

    原本余莫卿以为他们是来暗杀她的,随即她却发现,这两个并不是想取余莫卿性命,而而是在她周身寻找什么,总是趁着和余莫卿近身之时游走在她身上。

    狭窄的回廊间,余莫卿被两个黑衣人左右包抄,双剑合璧将余莫卿夹在中间,让她不好逃脱。

    可是这点伎俩怎么能难得住余莫卿?

    她凤眸微凝,灵机一动,故意从怀里抽出一卷纸张。

    纸张刚一落地,她立马惊呼:“地图!”

    她赶紧避开两人的刀锋,立马准备去抢。果然那两个人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当即将她往旁边一推,低身就去捡那纸张。

    谁料这两人才准备捡起那卷纸张,余莫卿立马蛇锁一伸,提气从墙面上翻身而下,将蛇锁从两人背上狠狠划过,趁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立马又上前想要将两人处决。

    不过这两个黑衣人并非弱者,背上吃疼,立马窜了下去,手中还誓死护着那卷纸张。

    见他们上当,余莫卿手下招式更猛,丝毫不留情面。

    谁料两人眼看自己要失势,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烟雾弹,猛地砸向了余莫卿,转身便逃走了。

    烟雾弥漫,余莫卿刚准备追去,却被一只长手横腰揽拦下。

    “卿儿,别追了。”熟悉的味道席卷而来,像是一壶迷醉的桃花酿,沁人心脾。

    “死妖孽!你干什么拦着我?”然而余莫卿却丝毫没有被迷倒的感觉,反而脚下一顿,微微恼怒,她又不是追不上人。

    “这些事不该交给你,你身后的人也没吃饱了动弹不得。”永夜淡淡回道,又冷眼看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提了些声音,“影卫何在!”

    “属下在此!”立马跳出几个黑身影子,恭敬立在永夜身后,齐声回道,犹如鬼魅。

    “追!留活口!”永夜冷冷吩咐冷冷开口。

    “遵命!”影卫迅速消失,赶紧追了过去。

    其实刚才余莫卿并非有意单独应战,她一直知道身边跟着影卫,只不过她不常唤他们出来,毕竟她一个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但这两个人貌似是为了余老爷的设防图而来,所以才与余莫卿周旋已久。

    余莫卿干脆顺着他们的意思,故意扔了卷废纸,准备追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派他们而来,竟然敢夜闯相府,更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余莫卿打了起来。即便她心中有了人选,但她还是先去查查为好,以免方向有所偏颇。

    想来余氏祠堂果然暴露了,还是有人想要得到暗阁的其他消息,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的从余莫卿身上下手的。她心中一急,也懒得管什么,下意识就是跟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

    谁料才跨出步子,这妖孽就过来了。

    “卿儿,我才说过的,这些事并不用你亲力亲为,你是想让我担心死你呀?”永夜边说着,边将余莫卿揽着往前走,“夜里风大,咱们回房间。”

    既然都派去了影卫,余莫卿也懒得再管那些人,更懒得听这妖孽的胡言乱语,只能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这不,从你去了暗阁过后,我便被赶走了,都没能和你在一块多相处一段时间。再说……过几日,你便要嫁给别人了,我可不得好好把握机会,再和你多待待?”永夜说着,一股酸味油然而生。

    余莫卿顿时愕然,心下不禁有些难受,但是又缓了过来,轻咳了一声:“你倒是会挑时间……我明日又要离开相府,去余氏祠堂一趟呢……”

    “去祠堂?”永夜微微挑眉,语气更酸,“卿儿这是……都准备把子文带回祠堂认亲了?”

    “死妖孽!你瞎想什么呢!”余莫卿猛地瞪向这妖孽,忍不住朝他身上踹了一脚。

    “哎哟!”永夜吃疼地叫了一下,面色扭曲。

    余莫卿又立马心软:“喂,你没事吧?我还没用多少劲呢!”

    “卿儿现在才知道心疼我了?”永夜耀眸轻眨,一脸无辜可怜的看向余莫卿,顺势往余莫卿身上一靠。

    知道他又没出什么事,余莫卿又厌恶地将他往旁边推了推:“死妖孽!竟然骗我!”

    “不敢不敢,咳咳……卿儿,我现在可疼了……”永夜边说着,还边拉起余莫卿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按,“你瞧……我心里多疼?都是你这个小妖精的冷漠害的……”

    说不过这妖孽,余莫卿扯了扯嘴角,又一把甩开了永夜的手,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我还有收拾东西呢,你自便。”

    永夜向来把相府就当自己的第一庄,自顾自跟在余莫卿身后进了房间,边问道:“不过卿儿……为何想要去祠堂?难道和刚才那两个黑衣人的目的有关?”

    “嗯。”余莫卿淡淡答道,边进了房间,边将房门关了起来,以免再有什么人偷听。又转身将永夜的袖子一拉,带他往里面走,待坐了下来,才低声道:“之前邱明山只跟我说了身世的大概,也没仔细透露暗阁的其余事项,直到我差不多将暗阁的事宜熟悉了一下,邱明山让我尽快回府找一下我爹爹。爹爹告诉我金珂确实在将我送到余府时,还暗中转移了一部分暗阁的薄本和密令,就被我爹爹藏在了余氏祠堂里。所以我想趁着大婚前将事情都熟悉一边,便打算明日去一趟祠堂。”说着,余莫卿顺便倒了水递到永夜面前。

    “那今晚的黑衣人也是和这次的祠堂有关?”永夜接过茶杯,并没有直接喝一口。

    “差不多吧。爹爹在祠堂下面设了机关,为了避免他人发现这些机关复杂,所以便留了一张设防图。刚才是拿给我看了,反正我记忆力不错,便没想过要将那设防图带出了,谁料就遇到这两个黑衣人了。想来,是什么风声走漏了。”余莫卿神色一冷,按她的安排,相府的守卫并不简单,而这群人能大胆来去,想来是真的吃准了暗阁背后的秘密了。

    “是否与那日假扮副主的那群人有什么关联?”永夜神色一凝,“那日离开暗阁,我派人去查了查,那群假扮之人貌似就是暗阁之人。”

    “是暗阁之人?”余莫卿抬眸,眼中倒没有什么惊愕,反而是预料之中。

    “嗯,他们除了中毒而死,身上的东西无一不是证明他们是暗阁之人,只不过就是他们死得蹊跷,没能问出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了。”永夜抿了一口茶水,“不过,你才接任暗阁,暗阁之中就已经有内鬼想要对你下手?”

    “不是我接任之时……恐怕是很早就有内鬼了。”余莫卿摇摇头,神色偏冷,“我接任那日,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怎么了?”看得出余莫卿发现的事情不是一般重要,永夜聚精凝神准备听她解释。

    “接任之时,有一位自称暗阁副使魏承德的人,我无意发现他的手臂上有噬心散反噬的迹象,立马想到柳宗真之死,便顺便打听了一下魏承德的来历。未料到,他竟曾是惠妃身边的宦官,而邱明山却也只知道他早年就在金珂身边,其余的话并不被人知晓。”余莫卿暗叹众人能力有限,知晓的东西也就更少。

    “所以说,魏承德便是毒害柳老的背后凶手?”永夜眼神微怒,毕竟他们查了很久这件事,宫里的阿若娜尚且没有回复。

    “有可能,但我们没有证据,无法证明这些。”余莫卿也很无奈。

    “证据……”永夜轻叹。

    “除此之外,魏承德竟和三皇子还有联系,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而最令我惊奇的是……暗阁地牢里竟关着丁大。”余莫卿倒不止关注柳宗真一件事,又想起了地牢所见。

    “丁大?”永夜眼神一闪,“他还活着?”当年他确实答应帮宋幕逃生,所以也没管丁大那个负心汉的下落,毕竟有罪证书才是最重要,他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个人,没想到他竟被关在暗阁里?

    “未必还活着……”余莫卿摇头,“就在我接任的前两日,丁大应该是被魏承德带走了,下落不明,生死也不明。我尚未猜出魏承德的目的,所以便没有声张了。”

    “竟然会有这种事?”永夜微微惊讶,“难怪我一再派人,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原来是暗阁中人。”

    “嗯……自金珂统领暗阁,便是训练门徒行事诡异之法,教他们如何骗过众人双眼。而且他们武功大多出神入化,与常人相差甚远,所以更不易被发现。”余莫卿心中暗叹,也是那个死老头有本事,带出这么多人才,却有几个心思不轨的,还将这些手法用在了她的身上,真是冤冤相报。虽然她佩服这死老头的才智,但是这些才智造成的结果降临在她身上,这心里还真是不好受。

    “那那群假扮副主之人……”永夜仿佛也猜到了谁是幕后之人。

    “想来应该就是魏承德了。即便不知这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惠妃或是谁……暗阁之中除了邱明山和魏承德最先知晓我接任的消息,想必再也没别的人能这么快迅速得到消息了。而且还是调动内部的人对我围追堵截,想来也是吃准了我毫无防备。他大抵也没想到我早见过邱明山,并且还知晓了当年的一切。”余莫卿感觉讲得有些口干舌燥,便大口喝了一杯茶,继续感慨,“说实在话,我现在才感觉到什么是四面楚歌。”

    “看来卿儿最近烦恼的很多。”见余莫卿喝不够,永夜替她又倒了一杯茶。

    “魏承德的事都还算小,暗阁的事务也还没到那么忙的时候……我原先没太在意,白日里回春花楼,和池安统计了一下,才知道春花楼丢失了很多密令。”余莫卿顿时面色一沉。

    “丢了?”永夜知道春花楼是汇聚国都各类消息的地方,想来这些密令也不简单。

    “这些密令,很大一部分是事关大昭朝堂政举的,很多都与大昭百姓息息相关。我尚且查不到这些密令踪迹,只是暂且派人前去追回,也不知道能弥补多少。”余莫卿淡淡说出口,却无不是对自责。

    “是什么人能进入到了春花楼内部?”永夜立马思考起来。

    “我猜测的,应该是三皇子命丽姐做的。毕竟除了他,只有我和池安能自由出入春花楼的库房。”余莫卿无奈的晃了晃眼前的茶杯,“阿夜,我一直怀疑……”

    “怀疑什么?”见余莫卿有些不确信的模样,永夜鼓励她继续说出来,“卿儿,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你。”

    余莫卿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下思绪,幽幽说道:“太子谋逆,以我开刀,这些我都尚且能接受,毕竟皇权夺位,这在任何一个王朝都不为奇。可是……我没办法想到,一个人为何要背叛他的国家,为何要勾结外邦,再来祸及自己的国家……”

    “卿儿的意思是,三皇子他……”永夜也不太敢这件事。

    “我不确定……可是又……不得不这般猜测……”余莫卿咬了咬唇,“之前是你知道我心烦意乱,所以让连硕提前为我打理了春花楼不是?我才知道,春花楼的密令早在三年前就在不断亏空,其中也不乏太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所储备的消息,这些消息说小不小,不大也不大,但是一旦被人利用,后果却难以想象。而就在我接任暗阁之前,连硕就已经告诉我,三皇子以我的身份,不仅深入我手下的永平门,并且调用了一大笔资金和门徒,让他们前去流安为他办事……我回忆起当初去清花岗拦截流安使者。我原以为拿到昆仑玉便可以就此为止,然后借那几个玉片嫁祸了太子。但是现在细想之下,反倒觉得三皇子当初根本就没有为太子处理昆仑玉的祸端的意思,分明是让我拿到昆仑玉,或者是说就是那几个玉片,将消息传达到他的手上。”

    “按卿儿所想,那三皇子的确是有可能勾结了外邦?”永夜也有些不可置信,毕竟皇位之争何必牵扯到外邦。

    “我也很奇怪,也不愿相信这件事……所以我还在派人调查三皇子,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了……我才发现三年来,我从未了解过他。他就像是一个黑暗的刺猬,不经意间就会给人致命一击吧。”余莫卿眼神浑浊,想起从初见三皇子之时就对这个阴阳怪调的男人没什么好感,又在假扮秋棠的时候被三皇子时不时试探,包括当初的那一巴掌,都令她浑身都不舒服。三皇子的诡谲和隐瞒,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她更有些难受,她为何没有早点发现这些。大抵当一个人心中有了顾虑,真的会心软和感伤吧。

    “卿儿,你已经够勇敢了,不要因为一时的没有解决而心烦意乱,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调整心态,放松,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咱们还有机会弥补,不是吗?”永夜不禁伸手抚了抚余莫卿的额头,安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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