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几乎不可置信,以往那强悍的内力是她最后的自信,可是当她看着颤动的双手,连丹田都空空如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的流动,她只能用绝望来形容自己。
她的身体如今是犹如荒芜的原野,除了贫瘠,她感不到任何富裕,连指尖都变得异常冰冷,
“卿儿?”见余莫卿发愣,永夜唤了一声,心中有些担忧。
“是不是邢天耀……是他……”余莫卿瞪着双眼,眼中满是血色,有眼泪从眼角划过,她骤然冷笑,“难怪……难怪他要留我一命……呵呵……告诉我,我的内力还有多少?”
她不相信,她根本不相信。
“全部……化为乌有……”永夜有些不忍,但还是如实告诉了余莫卿。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余莫卿喘着气,苍白的脸庞愈渐虚弱,着实让人心疼,她继续笑,可是眼角的泪却仍旧止不住地流,“所以你刚才不舍得骂我,激我,是因为早已知晓邢天耀对我的惩罚已经够重了,是吗?”
余莫卿体验不到比现在更加绝望的感觉,就好比当初大哥用她来挡枪时的心境,可是现在更胜百倍,几乎挫败了她一切信心,和她好不容易领悟到她活下来的意义一起,一并泯灭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令她后悔当初进入春花楼选择了三皇子,令她后悔搅入这一场无止境的旋涡。
“我知晓你接受不了。”永夜难得在余莫卿沉稳,只是静静地看着余莫卿。
“我宁愿是你甩我一巴掌……也好过是他……”余莫卿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对恨意,她知晓永夜是为了不立即伤害她,可是有什么比她自己发现绝望时更加痛苦的?她能想象到如果自己若是内力还在的话,这妖孽会怎么责怪她。可是她现在宁愿是被永夜骂死,也好过自己这般屈辱地活下来。
永夜甚至没有安慰过多,因为他知道这根本不是能安慰的事。
那是金珂七成的内力,加上余莫卿三年来辛辛苦苦训练来的,如今只在朝夕便被夺走,甚至不由分说,这对余莫卿是多大的打击?想她蛰三年之久,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自己做决定,做选择吗?可好不容易的等到现在,却被瞬间击败。且不说她想要做什么,她也可以不在乎现在是谁在皇位上,可是夺去她所有的内力,这无疑是夺去她整个灵魂,夺去她最后的信心。
如今她既没有蛇锁,又没有内力,别说阻止阿熙和亲,就连保护自己都难,她还想救阿熙?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余莫卿闭了闭眼,她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懊恼的时候了,但至少让她知晓自己是被废了武功还是怎样,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永夜,理智已经恢复大半,“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化功散,无色无味,随伤口蔓延至体内,轻者昏迷数日,内力减半,重者内力全失……”永夜解释道。
余莫卿回想之余,那日在皇城中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和她交手的人不在少数。细想从天牢那里便和护义军交手,她只记得自己身上有所擦伤,但还不至于伤及筋骨内力,以至于她还能赶得到金銮殿救圣武帝一命。她在金銮殿先受了冬郎一剑,手掌和腰间都受了伤,随后便是那几下狠毒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的背部和脸上,几乎夺去了她所有的意识。三皇子虽行事决绝,但至始至终却没有动手,应当就是冬郎那一剑上带的了。
“是冬郎,是他原本想要刺向圣武帝的剑……”余莫卿说着,却突然冒出一个令自己背脊发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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