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早上离开的时候不同,现在的厢房门口并未有人看守,原本唐府这地方就是闲置已久,这才收拾给阿熙临时落脚,如今人去楼空,连侍卫都不愿多待一会儿浪费功夫,唯有几个唐府的婢女还在进出打理。
余莫卿面色一冷,毕竟没人阻挡,立马踏入厢房准备一探究竟。
大抵是嫌光线太暗有碍打理,唐府的婢女已经将原本挡在窗上的围帘拉了起来,顺着久违的光线,余莫卿看清厢房里已恢复冷清,除了婢女来回的身影,并察觉不出任何异样,便准备先靠近阿熙睡过的床榻。
“大人是……有事?”在场的婢女并不知道余莫卿的目的,又见她面色凝重,不禁有且怯懦问道。
余莫卿指了指床边,做了个嘴型,“这里可来过别人?或是今早有人从这里离开?”
那婢女许是不谙世事,被问得有些迷茫,“大人……是说公主殿下吗?”
余莫卿点头,面色有些急切。
那婢女思索不长,摇了摇头,“并未见到。公主殿下是只在刚才随着和亲团的人出了房间,说是要启程了不是?”
余莫卿蹙眉,又问道,“当真一下都没人离开过?又或是有奇怪的婢女出入过?”
那婢女被点到点子上,却也没有多想,以为余莫卿是想斥责他们唐府昨夜的纰漏,更是一脸怯懦,“昨夜出了乱子,大家可不敢怠慢殿下,侍卫一直尽心尽责守着,婢子们也就只负责端送些物什而已,并未见到什么人出入。况且殿下昨夜歇息得也早,婢子们不敢打搅……”
余莫卿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理会那婢女,自己又挨着房内搜了起来。
不多时她再次站到床榻前,眼神更加沉重。
没有,这间房内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出现过。排除阿熙会自己逃走的可能,再排除有人完全不发出一点动静进屋将阿熙带走,还会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也没有密道关卡,更找不到藏身之处,进来除了侍卫看守的地方便是她那天翻上的屋顶。可是她早上明明还见到了人不是?她还不至于将那个她熟悉已久的声音都分辨错吧?
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人呢?阿熙到底去哪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她换下,便招来替代之人?是谁干的?又有什么目的?
她丝毫没有头绪。
默默走出厢房,余莫卿知道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把唐府翻个底朝天了,但若是阿熙真出了什么事,唐府必定逃不出干系,只能尽快告诉永夜这个消息。思及此,她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朝着唐府大门走去。
和亲团差不多整装待发,大家都规规矩矩站在唐府门前,长长的队伍犹如蜿蜒游蛇再次占据了整个街道,如若不是唐瑞早已派人疏离了一下百姓,恐怕今日和亲团出城又会是一番拥堵现象。
早已坐在马上的冬郎正在顺着队伍巡查最后一遍,正停在门前见到余莫卿凑巧走出来,轻勾嘴角,“哟,暗主找到落了什么了?”
余莫卿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顿住脚,冷然的眼神从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上扫过,已经显露她并不想和冬郎多交流的心绪。
冬郎自讨没趣,冷笑了一声,又蹬着马往身后的队伍走去,随即大喝一声:“出发!”
声音刚落,婚车已然启动,辘辘之声纷扬而起,余莫卿眼前也多了一匹下属牵来的马,她接了过去,却没有立即跨坐上去,而是走向永夜,准备告诉他情况。
永夜主要负责和亲团的储备,所以大部分时间都随着拉货物的马车旁,见余莫卿过来,已经察觉到她眼中的担忧,“怎么样?”
余莫卿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那间房里没有机关,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不知道阿熙去哪儿了……”
永夜思虑了一下,抿唇道,“如今只能暂且放一放了,也许是缓兵之计,也可能是调虎离山,但我们不能出岔子,尤其在渡过月沙江后……待会儿趁出城前我便传消息给连硕,让他负责查找公主的下落,你先仔细着主婚车上的人。”
余莫卿点头,永夜说的在理,这才骑上马又紧跟在了主婚车的后面,她倒要看看那假扮之人究竟怎么伪装到最后。
离开乾城后,余莫卿虽心里还担心着邢天熙的安危,但想到只要解决掉冬郎,至少可以按捺住和亲团一时,让邢天耀无话可说,将和亲之事缓缓。毕竟只要和亲团有损,不管是哪一方,说出去总是有损国威的,邢天耀虽执政不久,但这一点对他的地位可极有撼动之疑,她不信他还能再坚持下嫁邢天熙的想法,到那时他们便可以另想他法考虑黄巾军的后续。
抱着这样的心态,接下来路上的颠簸对余莫卿来说仿佛都只是轻巧的空气,对自己的触碰根本没有致命的伤害。
要说冬郎自从下令绕过驿站等地,又抄了近路直接逼近月沙江,路上的行程果然缩短了不少,不过两日他们已经离开乾城来到月沙江的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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