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烈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余莫卿也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如果按原主真正的年龄计算,这突蒙岂不是跟自己一样大?可是想到那日的画面,他身上所凸显的凶猛和粗狂,可真是她无法想象这是个十七岁的儿郎呀。但再细想流安多为蛮族,一个军营里的人都是高大威猛的模样,更何况这还是个世子,怎么说也是要点健硕的身形给自己涨涨威风吧。
余莫卿不禁想到,若是连儿子都这么健硕,那这位摄政王岂不是更加力壮身强?
但毕竟这些都是次要的,余莫卿很快就想起更加重要的事来,“且不说这个吧……刚才突蒙的意思,他……他是打听到了和亲团的消息了?”
风烈骤然停了手头的动作,看向余莫卿的神色好似在看一个傻子,“你觉得呢?”
话音落,风烈又继续翻找起来。
余莫卿自然没功夫再计较风烈对自己有多鄙夷又或是轻蔑之意,她想到突蒙那些凶狠威胁的话语,心中已是一凉,只是蹙眉道,“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肯定对此次和亲团之事有所了解不是?之前……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我不确定能不能和你解释清楚,但是你应当知晓,和亲团不说有没有离开了,但恐怕……或者说,根本不会再来南漠……这样下去,突蒙是不是真的会传信回去,那位摄政王会不会以此为由讨伐大昭?”
风烈手中正拿着一份文书,却好似并非如临大敌,看着余莫卿有些焦灼的脸庞,不禁冷哼,“你现在该操心的,应该是你怎么离开营区,赶紧滚回大昭,别再惹是生非。”
“喂!我说过啊,我暂时不能回大昭!再说,我怎么就惹是生非了?是突蒙绑架我来的诶!”余莫卿忿忿道,可不就是突蒙那些喽啰们心生歹念才将她绑架来的,难道是她自己想来这种地方?害得她既失去和永夜在一起的机会,还要面临这四面楚歌的境地。
然而这种时候她更不能回去了,毕竟连突蒙都已经开始在怀疑和亲团的去向,如果流安此地再无人与大昭保持联系,继续把握流安这边的变化,万一和亲一事当真成为两国开战的导火索,那对于所有人来说可就真的是一场灾难了。
可是偏偏这种时候,风烈却只想着怎么让她快点离开这里。
她脑中一根弦骤然被触动,这世上能百般找机会让她远离是非的也只有那一个人不是?
难道永夜和风烈有什么关系?
“你可是受了什么人的嘱托,非要让我回大昭不成?”余莫卿不禁发问。
然而风烈好似故意没听到一般,并没有理会余莫卿这个问题。
余莫卿咬牙,就算是阿夜的嘱托,她暂时也不能走,除非是她见到本人,知晓后续计策,否则和亲一事尘埃不落,定会成为邢天耀毁灭大昭根基的促因,要是那时候她都已在大昭,便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况且邢天耀原本就是想毁了整个大昭,引来祸水东流,他就是想看着全世界给他陪葬罢了,如若她不能将消息告诉阿夜,远在国都的人岂不是还被蒙在鼓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心理扭曲的人拉下全世界陪葬?余莫卿不相信自己是无动于衷的。
可是再怎么从表面观察风烈也看不出任何能串联在一起的线索,但这些已经阻止不了她的辩驳,“你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局面,如果我现在回大昭了,和亲一事又怎么办?总得有人和流安皇室解释呀。”
“解释?”风烈冷笑,“凭你吗?”
余莫卿已经正色,却又不知一时该怎么解释这其中始末,“好,哪怕不是我,但总归是要商量对策的呀,你总不能冲过去就和他们解释是大昭的不对吧?还有证据也总是要让人信服的吧?我现在沦落至此,连个传消息的机会都还没有……和亲团原本不应该是这样打算的……”
然而不管余莫卿是否唉声叹气,风烈好似是找到了心中所想,便将余莫卿晾在了一旁一时半会儿,良久才想起来回话,“你可是护送和亲团过了月沙江才遇袭的?”
“啊?”经过一小段的沉默,余莫卿还以为风烈不想回她,见他突然问话,点了点头,“嗯,是过了月沙江之后,我也不清楚位置了,是已经到了南漠吗?我和……我掉进了山洞,后来出去寻找水源的时候被突蒙的人打晕了才带到这儿来的……”
风烈神色一冷,好似余莫卿的回答并不尽人意,“不,我问的是,和亲团遇袭,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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