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君就告别了刘七,从村子里面出来,骑着马在村子外面游荡了一圈,一直到刘七这些人回到村子之后,张君才将马停下,随便栓在一棵树下,步行又回到了村子之中。
后山脚下,熊孩子小狗一个人蹲在树下,不过这一次没有玩尿尿和泥了,只是拿着一根木棍,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在写什么?”
张君还没有靠近,就开口询问,小狗连忙将地上的东西抹去站起来。
“没,没什么,没写什么。”
张君看着紧张不已的熊孩子,不由得摇摇头,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摸。
“下一次不要这么紧张,而且你这样的话,我越来越感觉你有事在瞒着我。”
张君仿佛玩笑一般的说话,不过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熊孩子看着,熊孩子仿佛没有一点隐藏的意思,丝毫不胆怯的和张君对视着。
“行了,赶紧上山吧,去救你爹。”
张君摇摇头,率先走在了上山的小路上面。
“我也真是的,怎么现在连个熊孩子都开始怀疑了,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熊孩子罢了啊!”
※※※
昆山不远处的一条山沟之中,两名男子聚集在一起,火堆上面还烤着一只山鸡。
“呸,也不知道那小子今天能不能上山来,咱兄弟两个都在这吹了一夜的冷风了,别到时候人家根本就不来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手里拿着木棍拨动了一下火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就别抱怨了,反正不管他来不来,咱们都有好处拿,你激动什么啊。”
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身士子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
络腮胡白了一眼书生,将山鸡从火堆上取下来撕了一只鸡腿,边吃边开口道“你说最近可都传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书生头都没有抬,将书翻页之后,缓慢的开口道“什么事情啊?”
“唉,你别装傻啊,就那小子其实是家族这一代的继承人之一?那个羽大人,其实就是另外一个继承人的手下。”
络腮胡说着,鸡腿都放在了一边,顺便往书生身边靠了靠。
书生不露痕迹的往旁边又移了移,依旧用那不紧不慢的口气说道“人后谮人者,皆非良物。”
络腮胡一脸不解的看着书生,刚刚书生的这些字自己都知道,可是就是不知道他们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我说书生,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拽文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书生无语的看了一眼络腮胡,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怒其不争。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不要在背后议论这些事情,就算是普通人,也不应该在背后议论,更何况你现在和我说的,是我们的主家,这是不忠。”
络腮胡被书生的话噎了一下,好一会才白了书生一眼,“行行行,不说了好吧,不说了,我吃我的鸡腿去了。”
络腮胡被书生的话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拿起放在一旁的鸡腿。
只是这一会的时间,鸡腿都依旧冷了,络腮胡暗骂一声,准备将鸡腿再放回火上烤一烤。
原本燃烧正旺的火苗突然开始左右摇摆,仿佛是被风在不断的吹拂着,可是两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风的存在。
“是谁?”
书生最先反应过来,手中的书连忙收了起来,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周围。
一旁的络腮胡也顾不得鸡腿了,从地上站起来,将腰间插着的两柄短戟抽了出来,双眼瞪大,在周围寻找着。
“怎么,你们两个是在找我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身后一名中年男子出现,虽然没有动作,但是只是一句话,就让两人如坠深渊。
书生强迫自己转过头去,正好看见那人,一身员外服,笑意晏晏的看着两人,只是书生却感觉全是冰凉,就算旁边的火堆燃烧正旺,也没有一丝的温度。
“大人”
书生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连忙单膝跪地,旁边的络腮胡也转过身来,连同书生一起下拜。
“你二人在这里,是要阻拦公子吗?”
中年男子见到两人下拜,没有说别的,只是笑了笑,蹲下身子拿起了旁边络腮胡丢在地上的山鸡,放在火堆上面慢慢的烤着。
络腮胡已经没有了先前多嘴的样子,只知道跪在地上,反倒是书生连忙开口,为自己二人辩解。
“大人明察,我二人只是下人,上面怎么吩咐的,我们只能照办,大人也是极乐楼的,应该知道,我们二人没有反抗的余地。”
“是啊,下人啊!”
中年人翻转着手上的山鸡,仿佛感叹似的说了一句,继而转向两人。
“行了,你们俩起来吧,今天一天你们俩就跟在我身边,只要过了今天,你们俩就可以走了。”
书生二人虽然内心苦涩,但是却又不得不听命,虽然任务重要,但是如果现在不听话,那么连命估计都没有了。
以后的事情还是留在以后再思考,总比现在就直接丢了命的好。
想通这些之后,两人便直接起身坐在了旁边,中年男子见此也没有说什么,随手撕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咀嚼。
※※※
后山之上,山腰处,张君带着熊孩子小狗正往上面走着。
熊孩子手里拿着一柄生锈了的短刀走在前面,张君慢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两人出发已经快有半个时辰了,但是却只到了山腰上,主要是熊孩子走路太慢,好几次张君都想要背着他走,可是都被拒绝了。
“就在前面了。”
熊孩子转头,豆大的汗滴不停的滴下,却仿佛没有发现似的,只是指着前面的一个平台上面。
张君驻足看去,只是有几间房间罢了,外面围着一些灌木,还有几个青壮在巡逻,还有一个汉子被吊在最外面的树上。
“那些人都是你们村子的?”
张君解下自己腰间的水壶递给熊孩子,原本张君是想带酒的,只是因为有熊孩子在,所以只能带水。
熊孩子接过水壶,喝了好几口,这才擦干嘴角,将水壶还给张君。
“没错,那些人都是村子里面的,原本应该有将近三十多人的,现在估计只剩下不到十个了,最外面吊起来的那个,就是我爹爹。”
熊孩子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至亲,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张君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两人休息了一会,主要是让熊孩子休息,之后,两人才抬脚慢慢的向那边接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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